陇右军营的早晨迎来了夏日不太炎热的晴朗天气,这就让在火麒麟卫校场内训练的“特选”三百临时即将参加对练的兵将们都稍微得到了适应。连续两天训练让这三百人渐渐的有了些默契,不再是单兵穿越各种障碍了,他们自发的几个人为一组,齐心合力去做一些规定动作,而且也慢慢的找到了其中的窍门。没有人再傻乎乎的自己去翻越那木高墙,更没有人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被挂在地网上而不去解救了。李宽时刻不离的看着校场内的人在训练,赌局是他承诺过的,如果真的运气不好,输掉的话,那就得是他去给那些大将军们做顿饭了。做饭李宽不怕,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心气,决不放弃,他要让自己手里的三百人在三天内有个变化,哪怕是表面的也好。
李承乾和众家纨绔们这两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来找李宽,看着李宽一脸冷面将军的样子看着校场内的兵将们。李承乾首先说道:“二弟,这都两天了,你都基本没动地方啊,这看着兵将训练的事,你交给手下就行了,何必屈尊降贵的做这些事呢?”长孙冲也一脸坏笑道:“是啊,表弟,这群烂泥平日里也就是陪着众家兄弟玩的,他们哪能跟精锐的府兵去对战呢?你也不必太认真了,就算赌局输掉了,咱们就合伙给那些大将军做顿你那个什么火锅嘛。众家兄弟也能跟着再吃一顿嘛,你身为皇子亲王在这里做教头,我看还是算了吧。”李宽抬起眼皮,淡淡的说道:“两位哥哥,弟弟我不觉得这样盯着这些兵将训练是什么坏事。虽然时间紧了点,但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反正赌局都约定下来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且让这兵将们练着吧,我觉得这对这些兵将们来说也是一种锻炼,你们前两日还支持我呢,怎么今日却来泄气了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李承乾和长孙冲都没回答,而程处默站出来说道:“李宽兄弟,中军营地那边的三百精锐也已经训练,但跟我等一观瞧,这士气都不一样,人家那边喊杀震天,而我们这边还在这里翻木高墙,爬泥坑,这真的能赢得赌局吗?”李宽听到程处默的话,猛的起身,指着校场内,说道:“各位且看看你们平日里手底下的那些你们所谓的烂泥,他们真的是烂泥吗?他们就没个尊严吗?他就甘心做你们口中的那堆烂泥不成?相对第一天,他们在改变,以前各自为战,现在可以协同通过障碍了,别小看这些布置的障碍,只要到了山地战场,这些看似不重要的训练就觉得着他们的命运,细节决定成败,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众人看到李宽的执着,他们也感觉既然有约定,那就一定要坚持下去才行,男人就要说话算话,吐口涂抹就是根钉子。
李承乾众人和李宽又聊了几句,也都各自回营帐内休息了,大家都等着明天的对战了。而侯成却留了下来,他现在基本成了李宽的副手,很多训练方面的东西都是他在具体把握,李宽教给他一些记录各项数据方法,他也慢慢的在学,尤其是李宽弄出的各个兵将的具体情况的表格,他都一一记录清楚,等待李宽随时的查看。而这个时候,王林和田飞一起来了,王林到了李宽身边说道:“殿下,遭到夜袭那晚的贼人都埋在后山了,他们的武器装备都在仓库内存放着,另外那三个活口也都上了手段,不过供词并不理想,他们死活不肯招认是谁人派遣他们来的。”田飞也走到李宽身边,他先看了看李宽身边的侯成,李宽看到了他的田飞的眼神,说道:“候小公爷是自己人,不必忌讳,有什么就说,无妨。”侯成听到这话,明显脸上一喜,顺便把胸挺得直直的,仿佛得到李宽的认可,他很高兴。田飞自然明白李宽的意思,于是说道:“殿下,各项手段都上了,看来这三个活口都是都是经过训练的死士,而且那晚火统领最后没追上的人应该就是他们这伙贼人的首领,也许他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而这些死士是单线发展的,他们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哪个大人物,只是效忠首领而已。”而李宽淡淡的说道:“算了,斩草除根吧,就算是对贼人幕后那只黑手的警告,犯我强唐者,神佛尽诛。任何想要动摇我李唐统治的蝼蚁们都会被碾成齑粉。”在场的另外三人也感觉这李宽虽然年龄不大,但这份狠劲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长安城来人了,宫里派出的是两仪殿小内侍常满,而他也带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是赵王府的运输队伍,他们带来了十马车的物资,为首的人员是李宽的现任贴身内侍常晓,这两个常姓的小内侍都是常涂的义子,看来是有特殊的指令的。李宽在自己营地的侧门接见了他们,他们没有经过中军进入大营,这也是故意为之的,不过在进入火麒麟卫驻地的时候还是接受了检查,这是规矩,不能改。常满一脸殷勤的来到李宽身边,说道:“赵王殿下,陛下有手令让奴婢交给您,奴婢还请殿下回执,陛下交代要带着回执复命。”李宽很自然的接过手令,看着完好的红色火漆,看来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了。李宽打开手令,自己一个人到一边去看,任何人都没跟上来,皇家私信的内容不是一般人能去猜测和窥视的。原来手令上是询问石炭淬火锻造铁器的相关问题,李宽也感觉这是李世民开始重视这些了,没办法,在这个时代资源不是匮乏的,只是没有被开发出来。李宽让人去取来他的木炭笔,自己一个人坐到营帐边上的木墩上去给李世民写回信,他按记忆将山西境内大概的石炭分布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又提出如果想加大火器使用的威力,那也要想办法多弄些火油来,这些才是火器发挥最大威力的根本,之后说了高炉锻造铁器的一些想法,具体的事宜相信李世民身边自然有人去做的,他没必要事事都去费心,指出路子,自然有人去探路,有人去实验。写好了回信,李宽将回信装在了原来的手令信封内,运了一下内力,硬生生的将火漆稍微融化了一点,又给封上了,之后递给了早就等着常满,常满很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去复命了。但李宽却说道:“常小伴别着急回去,你跟我赵王府的人马一起回去,虽然你带了侍卫前来,但这路上未必太平,这信函不得有闪失。”常满自然欣然接受了,马上点头称是。而李宽接着转回头向早就等在一边的常晓问道:“家里还好?”常晓怯生生的说道:“回殿下,都好。”李宽却笑道:“怎么?做我的贴身内侍也有段日子了,难道你怕我不成吗?”常晓依旧是一副胆小的样子,又左右看了看这军营,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跟李宽说,李宽把他拉到一边问道:“可有什么事?大胆说来,别一副害怕的样子,我揍过你二叔常宣,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听他乱说。另外以前他挨揍也是因为他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痛快,怎么?你想步他的后尘吗?”常晓一听,马上跪拜下来,一副哭丧脸说道:“殿下,奴婢年纪小,不抗揍,还请殿下饶过奴婢。”李宽一把将常晓从地上拉起来,换了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行了,你就个孩子,我难道还跟你过不去吗?有事就说,我知道了也好应对,晚了,耽误了事情,我不罚你,回去你二叔常宣也饶不过你的。”常晓好像也明白李宽刚才是吓唬他的,现在看这赵王殿下也不那么可怕啊,于是就慢慢的说道:“殿下,长安城里风传了一件事,说是您的王妃,哦,未来的王妃,萧家的那个未来王妃好像是离家出走了。”李宽一听,这还真是震撼的消息啊?这萧菲菲到底闹哪样啊?怎么还离家出走了呢?这是什么情况?但常晓接下来的话让李宽差点背过气去,只听那常晓接着说道:“不过好像又被找到了,现在在萧府内禁足,说是不到殿下大婚绝不让其出府。”李宽一把拍在了常晓的肩头,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根本不疼,而李宽却呵呵笑道:“你这说话说半截加大喘气,差点吓死我,算了还是说说你都带来什么东西了吧,不过说话说明白,以后赵王府再加管事,你就是首选,不能毛毛躁躁的,明白吗?”常晓看到李宽没有责怪他,还要给他管事的职位,于是就嘿嘿赔笑道:“奴婢定会注意的,殿下,要说奴婢还真给您带来好东西了。您的别院工匠加紧赶制的改良大黄弩一百五十具都带来了,而且还有您那个什么简易干粮,就是奶粉啊豆子粉啊什么的,好像还有什么炒干面,奴婢也具体也不清楚,因为奴婢没吃过,所以说不清楚,还请殿下不要责怪。而常宣二叔还说什么棉衣在赶制,说是在殿下出征之前定会完成的,要殿下不必担心。不过…”李宽听到这常晓说“不过”而没有什么下文了,于是又开始怒视他,还做出古怪的表情吓唬他,常晓有一脸憋屈的小脸看向营门口,说道:“你出来吧,我不敢说,殿下揍我,你可得拦着,你是答应过我的。”之后常晓又跪拜下来对李宽说道:“殿下,还请您责罚奴婢吧,这总是被吓,奴婢怕啊,不过还请您揍的轻一点,奴婢还是个孩子啊。”而李宽却没去管常晓,因为他看到营门口一个虽然穿着男侍卫劲装的,但却无法掩盖那曼妙身材的靓丽身影出现了,而且是伴随着那灵动的步伐。李宽长叹一口气,说道:“冤家姑奶奶,你怎么来了啊,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说吧,你是怎么混到这物资队伍里来的啊?还有,你是怎么威胁并且承诺常晓把你带来的啊?哄骗小孩子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吗?看来我小瞧你了,你这是要有大出息了啊。”顺着李宽的目光,只见独孤雨晃晃悠悠的没个正形的走到李宽身边,撒娇的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殿下,难道你就不想属下我吗?”李宽翻着白眼说道:“现在是夏天,哪来的三秋啊,另外你这掩盖的不彻底啊,稍微眼睛正常一点的人都得看的出来,你这哪是男侍卫打扮啊。我说你们怎么不经过中军而从这侧门进来了呢?原来这是你们的战术啊,欲盖弥彰,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李宽看了一眼独孤雨故意勒紧的小胸脯,之后直奔自己营帐而去。而独孤雨眨着眼且小声笑道:“假正经,哼,姑奶奶我想来就来,没事跟我说什么兵法啊,我不懂,我就是想来见你,呵呵。”之后用猫咪一眼的笑容对跪在地上的常晓说道:“起来吧,别跪着了,殿下不会罚你的,回去我让常宣给你涨月例,不涨的话,我帮你揍他。”之后她转身直奔李宽的营帐追了过去,留下一脸蒙圈的常晓和常满。而常满擦了一把汗,讪讪的说道:“兄弟啊,看来还是两仪殿好混啊,这赵王府的水很深啊。”常晓又一副哭丧脸委屈的扁嘴说道:“可不是吗?哪头都得罪不起,还得陪着小心侍候着,满哥,你说这内侍省怎么就把我派到赵王府了呢?”常满长出一口气说道:“也许是小二叔想找个抗揍的替死鬼吧,不过看你这身板儿,够呛,嗯,就是够呛。”而常晓听到常满的话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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