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曾经的事与帝王象征

  占襄城内的伪隋皇宫前殿,李靖看着前隋萧后与赵王李宽好像有很多关于家世方面的话要说,于是他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出去找赵德言,将空间暂时留给李宽和萧后他们。

  李宽和萧后二人安坐下来,萧后也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有点尴尬,但李宽还是优雅的一一回答道:“宋国公安好,况且菲菲已经成为赵王妃,且菲菲的大哥襄城公娶了我父皇的长女襄城公主,所以两头都是亲戚。在我大唐还没有能与萧家媲美的家族门阀了,况且宋国公夫人乃前隋文帝独孤皇后的侄女,好像与我皇祖父也有亲戚吧,反正我是不知道,长辈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这些都是听我赵王府的随行内侍官没事的时候跟我说的,可能还有我不清楚的地方吧。”萧后听到李宽的话也轻松不少,莞尔笑道:“弟妹与你祖父是表兄妹,当然是亲戚了,况且我萧家本来就对你李唐建国立过功劳,唉,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观你谈吐和相貌颇具风采,菲菲真是有福气啊,小时候他就喜欢文采好,武功好之人,看来她是找到好归宿了。”李宽一听萧后的话,突然间想到,萧菲菲之母与李渊是表兄妹,那萧菲菲从辈分上来说,比自己是高出一个辈分了啊?这可真是狗血啊?她怎么从来就没告诉过自己呢?而萧后却小心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吉儿怎么样了啊?你可见过她吗?哦,对了,吉儿就是你父皇的杨妃。”李宽却笑道:“我与杨妃娘娘不是很熟,只有在新年的皇宫家宴上匆匆见过一次,但我与杨妃娘娘之子,也就是我三弟蜀王李恪的关系很好。对了,姑姑,我想知道,您见过我母妃吗?也同为长孙氏,就是薛国公长孙顺德之女。”萧后捂嘴笑道:“哪有直呼自己外公的名讳的啊?你真是与众不同,这一点,与你父皇很像,他从小就不拘一格,否则吉儿也不会对他如痴如醉的喜欢,我与咳咳…夫君也是对吉儿宠爱,也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说到你母妃嘛,她可是奇人,武功高强不说,还精通道学和很多异术,相貌嘛,与长孙家的观音婢,哦,也就是当今皇后很是相似。本来我也想招她为儿媳的,但是,估计你也知道,杨隋皇族中当时并无合适的皇子,所以也就作罢了。”李宽知道,萧后口中夫君就是前隋炀帝杨广,现在谈起他,还是稍显忌讳的,估计她本想是陛下的,也许在她眼中,杨广才是天下共主。不过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了,此时也只能以大唐为尊,否则前隋皇室中人也许就不能苟活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不过从萧后口中得知自己母妃的情况,李宽也是很高兴的,最起码很客观。李宽看萧后似乎想起了过去,也就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姑姑对这前朝皇族去往长安还有什么要求吗?如果有的话,我好提前请示父皇,让那边先准备起来,否则也会有所慌乱,另外突厥方面还有什么有助于战事的事情要向我告知吗?有的话,还请姑姑提前告知,我这边也好准备一二,占襄城,那颉利是回不来了,今后他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苟且于世,最好他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则他会生不如死的,我还有笔账要跟他算呢。”萧后心有余悸的说道:“该说的,我都与那卫国公说清楚了,他也斩杀了前朝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突厥的可敦,这个功劳不小,估计也是想震慑这占襄城内不安分的一些人吧。”李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卫公那小老头儿的脾气不小啊,不过这对一个女子动了雷霆手段,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萧后叹气道:“义成也是苦命之人,她就是太执着于过去了,她的经历实在无法割舍对前朝的感情,虽然她只是个政治的牺牲品,一生为前朝所累,却在突厥一直有着特殊的意味,几代突厥可汗都把她当一个象征,也没有人真心对她。不是我心狠,死了也好,否则以她的个性,就算去了长安,也难逃厄运,索性就算是卫国公变相帮了她吧。”李宽觉得这里面绝对不像是萧后所说的那么简单,没准可以用这个要挟李靖呢?李宽心里这么想,嘴角不断流露出坏笑。萧后看到李宽这个表情也是一皱眉,之后小心的说道:“宽儿,我这么叫你吧,毕竟我这个姑姑也是你的长辈,我有份功劳要送于你,这也能让你在你父皇面前更加得宠,回头照拂我萧家也就更有底气了,你觉得如何?”李宽好奇的问道:“姑姑,什么功劳啊?不过先说好,如果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那咱们还是要避讳一点,您别告诉我,您手上有前朝的宝藏之类的,这个诱惑力可很大的,没准我独吞了呢?”萧后怪嗔道:“这可比什么宝藏的能量大得多,这还与你腰间的九子玲珑佩有关呢,你猜猜看?”李宽猛然起身,心里的激动无法掩饰,之后瞪着眼睛说道:“姑姑,咱们可开不得这玩笑啊?那传国玉玺真的在姑姑手上吗?我大唐目前可就差这一样东西了啊,如果能以此为正统的话,那门阀士族的分量可就一下子小了许多了啊。”萧后诡异的一笑,之后说道:“宽儿,姑姑虽然可送你这份功劳,但姑姑也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了才能作数,否则,那传国玉玺将永远埋藏于世,从此再无人知道其下落了。”李宽一皱眉,之后说道:“姑姑绝对不会是求得萧家世代平安这么简单,以传国玉玺当做交换条件,一定不是轻易可完成之事,姑姑尽管说出来吧,也许在别人看来难如登天,在我眼里可能就会易如反掌也说不定呢?”萧后没想到李宽会如此回答,定了定神,之后正式的问道:“宽儿,你可知前朝真正亡于何事,真正的缘故,你心中可有答案?”李宽点头说道:“前朝结束分裂的格局,结束了五胡乱华的乱世,且在西魏、北齐、北周和南梁之基础上开创了宏大的盛世,文帝杨坚开科举,重视农桑,设立三省六部之官制。而众人口中的炀帝,其实我更是想称呼其为武帝,三征高丽,开凿大运河,北拒突厥,建立晋阳宫,更是让江都兴旺。本来可以继续盛世,但门阀士族多为掣肘,这也延续到了本朝。我想姑姑的交换条件就是想消除门阀士族对国家的影响或者是将收复被高丽侵占的故土吧?”萧后眼前一亮,尤其是李宽对杨广的评价,非常中肯,且直接将隋亡的关键直指门阀士族与高丽的外部压力,并没有说其荒淫无道。萧后感动的几乎流泪,之后点头道:“宽儿,门阀士族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皇,估计也一时也想不到有效的手段。不过以大唐目前的国力,再次征伐不臣,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李宽冷笑道:“小小高丽连捋两朝虎须,早晚会收拾他们的,突厥就是试刀石,将来我定会让大唐的龙旗插到高丽皇宫之上,让他们也知道,中原王朝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挑战的。”李宽坚毅的眼神,让萧后仿佛看到了当年准备征伐高丽的杨广一般,严格来说,两者确实有那么一丝血亲,因为李宽的祖父李渊与隋炀帝杨广是表兄弟。

  萧后慢慢的走上了皇帝的御座,在一个机关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抱在怀里,有一丝不舍,但有随即释然了。只见她长出一口气,之后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到了李宽的面前,将盒子递到跟前,说道:“这就是国之宝器,历代帝王之象征,从杨隋传承到李唐,也算是前朝与本朝多有渊源,希望宽儿你能交到你父皇手中,但愿他能念在杨李两家的情分上,就此开创一个真正的盛世,不再是前朝那边的空中楼阁,瞬间崩塌。”李宽轻轻的打开盒子的顶盖,之后只见一方玉玺在其中,小心的将它取出。随后李宽仔细端详这传说中的宝物,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观其边角,有金镶嵌一角,这正是当年王莽篡汉,被王太后怒摔造成的,虽然王莽命匠人用金补齐,但也从此留下了瑕疵。再看玉玺肩部,隶字刻着“大魏受汉传国玺”,这是当年汉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使人篆刻,以证其非“篡汉”也,实乃欲盖弥彰。而最后的是,后赵石勒灭了前赵,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一切都与正史传闻对得上号,难道这是真的就是传国玉玺?萧后侧目问道:“宽儿,这玉玺有什么不妥吗?看你观察仔细,现在宝器就在你手上,难道你还怀疑其真伪不成吗?”李宽笑道:“姑姑,这传国玉玺可是好东西啊,加上我的九子玲珑佩,算是它们亲人找到亲人了啊,估计连我身上的玉扳指都想念这传国玉玺了呢。”说着,李宽将传国玉玺又放入盒子中,顺手将悬挂在自己脖颈上的玉扳指拿了出来,萧后一看,惊讶的问道:“这玉扳指竟然也在你这里,你可知其中玄妙之处?”李宽点头说道:“这玉扳指名曰‘伤离别’,是我母妃的遗物啊?不过我从其他途径得知,这玉扳指有三枚,好像还有个玉樽,不过只是传说罢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大秘密不成吗?姑姑,您要是知道的话,就索性都告知了吧,这也能解开千年的谜团啊。”萧后听到李宽的话,却笑道:“这传国玉玺从和氏璧而来,传承到今日,哪有你所说的那么久远啊,还千年谜团,你这孩子,说话真是夸张。”李宽傻笑,心想,谁能知道千年之后这传国玉玺、九子玲珑佩、玉樽和几个玉扳指、玉芯之间还有很多的传说呢?而萧后也开始了追忆,说道:“相传这玉扳指要是能凑齐的话,能打开当年魏冉的墓,说是里面有世人不得而知的秘密,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感觉这就是世人想给这宝物一层神秘的感觉罢了。另外两枚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也就听听算了,切勿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事情。”萧后的话音刚落,就从后殿传来争吵之声,只见一妙龄女子冲出来,她身后却跟着赵王府的别院统领之一,上官浮萍,怪不得李宽在蝰蛇那里没见到她呢,她竟然潜入的伪隋皇宫之中,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从后殿冲到前殿之中的女子正是前朝的淮南公主,而紧随其后的上官浮萍见到萧后和李宽在此,显然有些意外。萧后本想询问情况,但李宽却先开了口,问道:“上官统领,你何故在此啊?你什么时候入得这占襄城的啊?怎会在这皇宫之内呢?”上官浮萍一脸为难,将李宽拉到一边,一指这淮南公主,小声的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此女子本是突利可汗未过门的妻子,本来就要与之成亲的。但颉利可汗怕突利在河西不出力作战,就暂压这女子为人质,不过眼下这女子竟然要解除婚约,另嫁他人,属下怕其贸然决定,会打乱突利归降我大唐之事,所以属下才来此,想问问其究竟欲意何为。”李宽皱眉问道:“如此秘辛之事,你是从何得知的啊?还有,你不是跟留守飞云谷驿站的人说来跟蝰蛇汇合的吗?难道都是托词吗?你还另有其他目的?”上官浮萍尴尬的说道:“殿下,属下有错,跟驿站留守之人所说确实藏私了。另外,属下私扣了本应交给殿下的飞奴传书,这是从长安发出的消息,因为突利到达长安后,曾向陛下问询此事。至于这消息嘛,是宫内之人传出来的,所以过于神秘。”李宽此时的眼神如杀人一般,瞪着上官浮萍,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宫中有我赵王府别院的眼线?这询问的消息并非是父皇给我的,而是别院利用飞奴传递来问我的意见,而你却私自扣下了这消息?”上官浮萍听到李宽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汗水从额头流下,后背的冰冷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她知道,方才李宽所问之事,哪一件属实都是大罪一桩,于是她小声的说道:“殿下,我赵王府别院早在二教头生前就布置了眼线在宫中,不过殿下放心,此事谁都不曾知晓,估计连百骑司的人也不得而知,这都是为殿下日后所用,所以属下以前未告知殿下您,想将来要是殿下想用此眼线的时候,再行分说。”李宽闭上眼,思索了半天,之后小声的说道:“上官统领,私扣我的信件,我不罚你,消息我既然得到了,也就暂且作罢。不过你想办法将那眼线除掉,宫中的禁忌,你应该晓得,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日后我再听到关于此事的一丝消息,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手段,母妃留下的人,没说我自己不能处置,你回长安吧,不用等慕容统领来接替你了。”说着,李宽不再理睬上官浮萍,径直走向了前朝的淮南公主,而对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上官浮萍也退出前殿,刚才的凶险如同鬼门关走一遭般相似,惊心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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