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和突厥的战场整体在向西移动,突厥一方是不得不离开,而*却是有意为之,将战场往西北方向拓展是*战略方针重要的一部分。但突厥一方根本就没得到时间休整,*一方却骑在马背上吃着单兵干粮,把时间都留在路程上,誓要将突厥大军驱赶都最合适伏击的地点。
三日后,碛口,颉利的牙帐暂时设立在这里,而且还与阿史那欲谷设和执失思力的大军汇合了,在这里整合了全体突厥部族的兵力,共十余万人,这会颉利的心里终于有了些底气。而*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突厥大军,不断的开始合围,几路大军都悄无声息的慢慢聚拢过来,并且有序的清除突厥在外围洒出的零星游骑,贞观四年的已经到来了,不能将战事继续拖下去。颉利站在牙帐门口,稍微的休整就让他有那么点意气风发的感觉,只见他故作微笑的看着身边的统帅将军和各部的首领们,虚指东方,说道:“呵呵,我笑李靖无智,空有大*神的名号,竟然没有在此布置重兵,完全可趁我军立足未稳之时突袭,可惜、可惜。我更笑那张宝相无谋,空有稳健,但进取不足,在飞云谷之时,徒有上万大军,却不敢来进攻我一千突厥狼骑,可叹、可叹。我最想笑的是那程咬金无勇,一身戾气却不敢追击我军,李绩无才,浪得虚名之辈,竟还妄称是大唐中生代最强统帅,还有那李道宗无名,名为大唐郡王,实为一牵马坠蹬之人,且无法掌控大唐兵马,处处受他人节制。其他几个大唐将军统帅不值一提,可悲那独孤彦云被这群人所累,终究还是殒命。哈哈哈!”几个部族的首领不断附和着,而执失思力和阿史那欲谷设却皱起眉头,他们没想到,颉利吃了败仗,却还如此自大,那副模样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还要说此对突厥未来无用之话,明显是让突厥各部有轻敌之心了。可就在此时,忽然突厥牙帐的周围迅速的聚拢过来大队的*,看那旌旗飘舞,共分四路来围堵,气势完全压制了突厥大军。只见东路为首的卫孝杰大喊道:“是谁人在说我大唐无将,颉利老儿,可敢出来一战,让你们突厥人看看刀头血的颜色可还鲜艳。”卫孝杰横刀立马带着大军开始清理守护牙帐的突厥部族的战士。西路为首的则是程咬金,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喊道:“颉利,出来受死,俺老程一直没有见到你,在占襄,你跑得跟耗子一般快,没想到吧,俺老程追来了,此番我定要将你斩杀,让你也知道俺老程的马朔有几分斤两。”说着,他让身边通晓突厥语的士兵喊话,并且强调要加上辱骂的词语,越狠越好,只要能激怒对方,就有赏钱。程咬金更是将羞辱的表演发挥到极致,不断向突厥牙帐的方向吐口水,流氓相尽显,突厥人还没有见识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北路为首的柴绍和南路为首的李道宗更是不放过这个机会,连喊话都省去了,直接命令弓弩手团射,还将从程咬金那里硬要来的奔雷箭和投枪夹杂其中,一时间以突厥牙帐为中心的外围大营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位于最外围的薛万彻和苏烈、席君买的本部人马在下风口成品字形随时准备支援,这就与上风口的四路大军组成了北斗七星大阵,而且这还不是大唐的全部兵力。突厥大军的十余万人马竟然被几乎人数相等的*围困了,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一幕啊。李靖则与张公谨站在一处险要的地方,李靖对身旁的张公谨说道:“弘慎啊,我是考虑你的身体吃不消,所以才让张宝相替换你,这北斗大阵嘛,你不去也罢。就让他们这些大将军去围堵突厥大军吧,而且我故意留一条路给薛万彻,相信他会证明自己的,更何况有苏烈和席君买在一旁协助,定会做到万无一失的。”而张公谨自然接受了李靖的善意,一军主帅能随时注意到自己身边人的情况,这本身就不容易,就别是在行军打仗这个重要的时候,此生能与立即给这样的人公事,是多么的幸运啊。不过张公谨还是对李靖说道:“卫公,您怎么不将李绩的大军召回啊?是您故意没发出命令,还是他战场抗命啊?末将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与张宝相一路追击,最后他却去了他处,还好张宝相与我们汇合了,否则末将还真没机会在卫公您身边歇歇呢,这大军赶路的滋味,真不好受啊。”张公谨不断的苦笑,可李靖却笑呵呵的说道:“本来就是,你以为我军疲于奔命来此是为了什么啊?老夫这身子骨都吃不消了,哪有那些精力旺盛之人的气力啊,你瞧瞧那薛万彻和程知节,如牛一般,如果不让他们出战,老夫还不定被扰成什么样子呢?但说到那李绩嘛,他有他的打算,如若老夫限制了他的战法,那就发挥不出他的能力了,随他去吧,他对战局的把握与老夫的思路不同,不过说其结果嘛,也有不谋而合之处,这是他最让我满意的地方。”张公谨不断的点头,而军法官牛进达骑马来到李靖身边,拱手说道:“卫公,督战队回报,前方战事开启了,我军进展很是顺利,稍一接战,就利用合围,至少斩杀对方千余骑兵。李道宗将军派人来报,问是否可打开缺口,让突厥大军陆续冲出去,否则我军的伤亡也不小啊。”李靖不断的点头,道:“嗯,本该如此,围三缺一才能让突厥大军不拼死抵抗。记住,传令给几位大将军,只要颉利逃出就好,可追,但不可纵,另外让李道宗将军让开的路的时候自然点,可假意败退一下。不过只要颉利走后,定要将口袋阵扎紧,将突厥部族的大军尽量多留下一些,劝降为主,但也不能妇人之仁。具体的事让程知节和薛万彻两位将军去做,苏烈和席君买协助,其他几路都去追颉利。尤其是张宝相,他必须去,让卫孝杰和柴绍两位将军策应。”牛进达领命去传令了。
五日后,阴山碍口,颉利似乎又在碛口之战的惨败中缓解下来了,而身边的执失思力和阿史那欲谷设却一直阴沉着脸,他们不断的劝说颉利不得在逃了,军心都散了,这队伍不好带了。而颉利却固执的认为只要再次集结大军,仍有一战定乾坤之力。阿史那欲谷设缓缓骑马,上前说道:“可汗,阴山此处虽看上去易守难攻,但此次我军败退至此,也不能一味的逃脱啊。碛口一战,我们至少损失了一半的兵力,我们是否要想个办法,或许假意议和会暂缓*的追击。要知道,战场之外的招数,我们也是能用得的,当年*不也与我突厥签下渭水之盟吗?”颉利不断的思索,随后说道:“嗯,此言有理,暂时议和,可为障眼法,最起码能稍微拖住*的步伐。只要给我们留下准备的时间,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再集结草原的全部兵力,卷土重来,定要让*付出沉重的代价。”执失思力虽然不断的点头,但还是皱着眉头,说道:“可汗,末将倒是愿意为可汗奔走。但议和嘛,定不是我们与大唐谈判的筹码,现在看来,只能是说我们突厥要归降才能争取到一丝缓解。而且*之中也有来劝降之人,他们的论调最初是议和,现在估计整个*都是想我们归降才会罢休。大唐的莒国公唐俭在后面的追兵之中,不过末将请问,是与他假意谈归降?还是利用其他途径呢?”颉利思索了半天,回答道:“先与唐俭接触一下,你与他联合上书给大唐皇帝,他们讲究这些礼节程序,这样也比较可信,做戏就要做全套嘛,正所谓,兵不厌诈,两国邦交也是一样的。”执失思力这才鼓足勇气,说道:“可汗,末将定会为我突厥全力奔走,给今后争取个机会。”说着,执失思力调转马头,领着亲卫军直奔*的方向而去,希望能得到个“归降”的良好谈判开局。而一直未发言的阿史那欲谷设却问道:“可汗,那我们这边将如何准备战事啊?”颉利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先是突利,后有契苾连虎,他们都归降了,最可气的是雅尔金和阿史那杜尔都战败,而我们呢,只有独孤彦云这一个战果,难道我突厥往日的光辉真的到了尽头了吗?”叔侄二人开始迷茫了,从几年前的渭水之盟的强势到今日的连败受挫,让人真是摸不准头脑啊,大唐的发展真是太过迅速了,此消彼长之间,差距竟然在岁月的流失中给了突厥一个如此沉痛的教训。
三日后,白道,李靖和李绩的大军终于汇合了。临时营帐内,他们两人作为主帅和主将正在商议,认为颉利虽然战败,但部众的兵马仍然很多,之后一定撤往沙漠,保存突厥的实力,*北击道路险阻且遥远,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再追击突厥会十分困难。如今朝廷派使节前往突厥,突厥军必定松懈,以为*不会继续攻击。如果这时候挑选一万精兵,携带二十天天的粮草,不需要进行战斗就可以将突厥可汗擒获。李靖的动作很是果断,而且还要亲自领军,有股不服老的气势。于是他们俩同张公谨商议进兵,张公谨表示反对,说:“陛下的诏书已经同意突厥投降,而且莒国公唐俭已经与突厥的统帅执失思力接触了,而且他已经前往突厥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兵攻击呢?万一战事一起,突厥那边以莒国公为人质,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李靖却果断回答说:“这其实是当年韩信用来击败齐国的计策,唐俭之辈没有什么可惜的!如果我们在此时妇人之仁的话,那是对我大唐此战的不负责,我们耗费如此繁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最后就只能驱赶突厥大军,那与最初的战略目标相差甚远,得不偿失啊。相信唐俭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能以身犯险之人,哪个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啊?”而李绩也附和道:“虽然此举有些违背圣人教导,但这是国战,我相信陛下和莒国公都会理解的,此战不可不为。”张公谨也被李靖和李绩的强势暂时压制住,虽心中不忍,但也只能积极配合,希望唐俭能吉人天相吧。于是李靖决定趁夜出动军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得到最佳的效果,李绩部队尾随而行,双线才更加稳妥,也能争取更多的主动权。李靖军队很快到达阴山,遇到突厥军队的一千多个帐篷,于是将其全部秘密俘虏,只留下突厥牙帐在内,消息封锁的很是严密。
颉利见到唐朝派遣使者前来,十分高兴,认为这回算是安全了。他认为执失思力很是得力,而这唐俭也太过好应付了吧,于是他大摆筵席,来招待*使节队伍。而另一头,李靖命令得意弟子苏烈率二百精锐骑兵为前锋,乘雾前进,到达突厥可汗的牙帐七里的地方,才被突厥军发现。这时突厥的可汗亲卫军再组织抵抗已经来不及了,苏烈大获全胜,颉利乘千里马逃走。李靖随后引军赶到,突厥溃不成军,唐俭也获救生还,这个结果算是很让人欣喜。李靖大军此次消灭突厥军一万余人,俘虏十余万,获得牲畜数十万,但突厥一方明显已是最后的抵抗了,只是偷跑了颉利,最大的战果是擒获其子叠罗施。颉利率领残兵一万余人打算逃入戈壁沙漠,却被屯于道口的李绩部堵截,其下部落大酋长皆帅众归降,李绩获得五万余俘虏。*对突厥大获全胜,平定了自阴山至戈壁沙漠一带的局势。
颉利再次败走后,投奔位于灵州西北的苏尼失,计划投奔吐谷浑,现在也只有慕容伏允那里有一丝希望了。*大同道行军总管任城王李道宗引兵前来,要求苏尼失交出颉利。颉利趁夜逃走,躲藏在荒谷中。苏尼失害怕*的军力,将颉利捕获。行军副总管张宝相帅众偷袭苏尼失营地,俘获了颉利送往长安,苏尼失举众投降,突厥势力因此完全从漠南消失,至此,从占襄追击开始,三个月左右的突厥之战终于结束。
而在后续突厥后续战事开始就一直未参与的李宽却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回到了长安城外。将前朝之人的大队伍交给来接收的官员就匆匆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只是单独与独孤雨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李宽连城都未入,让接收萧后等人官员捎给李世民一封书信,随后就带着火麒麟卫匆忙的走了,直接北上,不做停留。而这拿着书信的官员却很有些很尴尬的看着萧后的车驾,因为他正是大唐的郢国公宇文士及,他的身份繁多,他乃前隋朝右卫大将军宇文述之子。而且隋文帝诏尚隋炀帝女南阳公主,封尚辇奉御。其兄长宇文化及兵败后,宇文士及投靠唐朝,随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征讨王世充、窦建德有功,封新城县公、郢国公,当时的皇帝李渊以宗室女妻之。而他的兄长宇文化及就是杀死前朝隋炀帝的罪魁祸首,真不知道大唐皇帝李世民是不是在恶搞,心理很是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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