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好色徒乘机谋弱女

  银杏顿珠生性憨厚思想单纯,既无害人心,也】听说押粮官赵小高有请,还以为是什么公事,或者是丈夫前线有消息报来也未可知。于是她马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赶到了赵小高的行帐。赵小高大老远色眼瞅瞅银杏儿娇美的身形和妩媚的脸庞,不禁偷偷咽口唾沫。站起身来急忙迎到大帐门口,满脸堆笑,巴结奉迎道:

  “银杏姑娘亲来我大帐,顿时篷壁生辉,让我倍感荣幸,真乃三生有幸,让我仿佛见了天上仙女一般,心里头突突跳个不止哩。”

  “将军,非是我要来,是你相请我才来。还有,我已是有夫之妇之人,请将军以后勿要称我为姑娘。另外,这是军中要地,将军又是钦命官员,说话请自重,莫要轻佻才是。”银杏顿珠见这人说话口气不像正人君子,心下吃惊,不禁立即正色纠正道。

  赵小高虽是能言善辩之人,奈何见了女人就犯贱尤其是见了漂亮女人更不能自持。被银杏儿抢白了几句,稍稍一怔,一下子回不过味当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词儿,只好随口搭话说:

  “哪我叫你什么好呢?我也跟那些人叫你嫂嫂好吗?”

  “我叫银杏顿珠。”银杏儿不亢不卑的说。

  “不行不行,你是大帅夫人,我总不能直呼其名吧?”赵小高摇摇手说。

  “算了,将军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就是个名儿嘛?将军请我来有什么事,请直言。”银杏儿单刀直入说,她极少男女独处一室,自家男人不在场,因而她不想在这儿和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男人多纠缠。

  “我请夫人来是有一件天大的祸事。”赵小高想吓一吓这个小女子。

  “什么祸事?”银杏儿心中无鬼,自然不会惊慌失措。

  “刚刚接到战报,说潘元帅带兵刚到乌鞘岭峰顶,突然天降大雪,大军受阻,怕是回不来了!”赵小高的嘴角闪出一丝冷笑。

  “是吗?山上下雪了?将军说话当真?”银杏儿惊道,她是河西本地人,岂不知乌鞘岭的风云变幻?

  “是啊是啊,雪下得还不小呢!据下面反映说是百年不遇的大雪哩。”赵小高本就是市井小儿,满肚子邪恶之心,哪有什么城府?大军遇难,他反而幸灾乐祸,面上不由就带了出来。

  “那么将军赶快设法去搭救啊!”银杏顿珠毕竟还是没沉住气,她站起身来,两眼焦急的瞅着赵小高,仿佛只有此人才能救她的丈夫。

  “请你来不就是正为此事吗?再说了,老天要人命,尤如鬼吹灯,你我凡人俗胎又能奈何?”赵小高此时逐渐开始原形毕露。

  “潘郎是三军主帅,主帅遇难你这当押粮官的总不能坐视不管吧?”银杏儿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大军主力受阻,山上天寒地冻,不出明日军内减员必定十去七八,能挺过三天就算命大的了。潘元帅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是天意。他即便能活着下山,也到来年之后了,况且剩了他单人独马,他还好意思苟活人世?夫人说话要讲道理,我怎么不管了,我又怎么管呢?老天爷的事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为今之计,只有我俩一心,拧成一股绳,率领所剩人马,急速回京城向皇上秉报。否则,番军乘势袭来,我们这点人手,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赵小高分析形势,晓以利害。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我要连夜上山,搭救潘郎,就是死,我也要和潘郎死在一起。”银杏儿执拗的喊道。

  “想造反呀你?实话对你说了,潘又安遇难,这军中就属我的官大,该我说了算了。你要识趣些,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保你今后不缺荣华富贵,否则我就告你一个通匈奴的罪名,连你一块儿杀了,你信吗?”赵小高终于露了原形,危言耸听道。

  “我不信,我没有通匈奴,我有什么罪?我是汉人的妻子,我要上山搭救潘郎!”银杏儿已经顾不得斯文,此时的她已是失去理智了。

  “你没罪?”赵小高歪着脖子问道,“你没罪还我有罪了?潘又安临阵招亲算不算有罪?你是番女和我们汉人不一心,这算不算第二条。眼下主帅遭难,军中不可一时无主,我作为管后勤的钦命官员,理当义无反顾、挺身而出,你却在这儿胡搅蛮缠,扰乱军心,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你?来人哪,先把这个番女给我关起来!”

  曹花枝带五千健儿和众姐妹,出场迎敌,以图和老毛子决一死战。没料到夏维奇老谋深算,他并不按老路子走,兵对兵、将对将的,这次是直接包抄,用得是“驱虎赶羊”之术。五万兵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十个对一个,妄图一举全歼曹花枝的这五千人马。

  南兵虽勇,五女个个亦如雌虎一般,奈何双拳难抵四手,猛虎斗不过群狼。不消半个时辰,五千人马已折去大半。曹花枝眼见大势已去,万人丛中遍寻老毛子夏维奇不见,她是想射人先马、擒贼先擒王的。一旦解决了匪首,重围便不攻自破。谁知老毛子躲在最后队压阵,指挥他的马队冲锋陷阵,他自己压根就没有露面,曹花枝到哪里寻去?

  紧要关头,曹花枝将四位姐妹召集到面前,嘱咐道:

  “各位妹妹,潘郎困在山中,我等又被贼兵围定,今日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如其不然,咱姐妹死也不能叫番兵掳去受辱,到时大家准备好利剑搁到脖子上,看我的信号,我说一声‘切’,姐妹们统统下手自吻,来世再与潘郎续约吧!”

  尹天雪叫道:“姐姐,我们皆听你的安排,你说怎样就怎样,怕死的不是巾帼男!你一声令下,我们自吻了便是!”

  上官雪长剑执在手中,望山长叹一声道:“潘郎你在哪里呀,如今为妻先你而去了!”

  阮氏梅绳索虽然厉害,一次也只能捆住一人,三根绳子捆了三个,拖死两个,逃跑了一个。她嫌不过瘾,高喊道:

  “花枝姐姐先莫急,待我取回绳子,再拿下两个番贼给潘郎减轻些负担,然后咱们再行动不迟。”

  黄秋蝉为小太监付出的最大,牺牲了全家,至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和丈夫都还年轻,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实在是有些于心不甘。但回头又一细想,不按花枝姐姐的意见办,倘若是被番兵大帅胖猪头捉了去,必然会受辱,俩雪儿前回不是样子?与其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这样想罢,她早早备好了长剑在手,单等花枝姐姐一声令下。

  南兵人少,老毛子的大军又如同蚂蚁一样四处涌来,眼见大势已去,再战也是徒劳,曹花枝怕误了自吻的时机,顺手扔了长枪,抽出宝剑在手,环顾四女高声喊道:

  “姐妹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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