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是那眼神却明明白白的只锁定舞倾城一个人,好似所有人都成了陪衬。【】
“你说什么?”
凤惊云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安静的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到,好像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玄沧澜盯着凤惊云,冷声的问道。
凤惊云却是理也不理,就看向舞倾城一个人……
舞倾城眼神复杂的看向凤惊云,她跟这个人并不熟吧,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一身雨水,一脸冷酷的模样……
舞倾城本来想呵斥凤惊云,他算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趟这一趟浑水……
是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吗,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但是话到嘴边,舞倾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想必他一定是在外面偷听了很久,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才会在这一刻出手的吧!
凤惊云,你又何必呢!
“凤惊云,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玄沧澜低沉的冷怒的声音响起,有一种即将爆破的危险,他的眼中满是狂风暴雨,好像凤惊云只要在重复一遍,他就一定会冲上去拼命……
凤惊云斜了斜眼,“舞倾城,我要保护的女人,谁也不准伤害她!孩子是我的!”
就是这样一句话,即可点燃了玄沧澜心中所有的怒火,他隐忍的一晚上,那种想杀人的**顷刻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舞倾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这一声爆吼简直要震破了大殿的房梁,玄沧澜像一匹受伤的孤狼,嘶吼着。
皇帝并没有叫御林军抓刺客,刺客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凤惊云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他真的是舞倾城肚子里的孩子吗?
舞倾城挑了挑眉毛,那脸上有着种近乎嘲讽的媚态,她没有看向玄沧澜,只是转头看先皇后,“皇后娘娘,你说呢?”
此时此刻,舞倾城仍是在给她机会,给她机会说出那一晚的真相。
皇后此刻整个人都陷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凤惊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舞倾城轻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凤惊云,又看了这一眼大殿上的所有人,微微抬了抬下巴,略微不解的看向凤惊云,“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吵着来认亲?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面对这样的嘲讽,凤惊云仍是面不改色“我会保护你,也会保护他,他就是我的孩子!”
如此斩钉截铁,让舞倾城微微一愣,这个凤惊云一副阎王冷面孔,倒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就是他喜欢了这个女人,连带着喜欢了他的一切……
她的话明明就是嘲讽人的,可是凤惊云却是眼皮子都没眨巴一下,理直气壮的好像真的是他的孩子一般……
因为一句话,便如此的不顾一切。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么?
“舞倾城,你到底跟多少人纠缠不清?”
愤怒变成了麻木,当嗜骨的疼痛麻痹了全部的神经,玄沧澜连怒吼都没有了力气,为什么凤惊云会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这个男人可是他的死敌,可是如今在这里对着自己所爱的女子表达爱意,这比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脸上都还要来的痛苦……
玄沧澜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任那豁开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脚边,玄沧澜眼中是入骨的疼痛,“舞倾城,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舞倾城一颤,心脏处狠狠的一缩,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神情,抿了抿唇瓣,“你现在后悔也不晚的!”
“舞倾城,你怎么能跟屡次刺杀三哥的叛贼在一起?”
这个时候,玄伦修终于找到了适合说话的机会,上前一步,大声的质问着舞倾城,他都要额比一连串的事情打击死了,这究竟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呢,现在这个屡次刺杀他们皇家人的刺客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的话……
舞倾城眉猫一挑,不着痕迹的看向凤惊云,果然那冷酷的五官更加的冷酷了。
下一刻,却只见玄沧澜收敛了脸上的暴怒,墨银色的眸子流动,他似乎是已经压抑到绝望,抬起的双眸中带着目眩神离的毁灭色彩,像极了舞倾城初见他时的那抹邪魅,却嗜杀的纯净容貌,只见玄沧澜的目光撇过凤惊云,又深深的落在舞倾城的身上……
眸中,万种情绪闪过……
似乎黑暗的罗刹在玄沧澜的体内缓缓升起……
接着,玄沧澜一声冷呵,“来人啊,舞陵一家勾结叛贼,企图刺杀皇亲国戚,现将舞陵、舞傲天、倾城郡主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老三……!”
玄沧澜的命令刚下,皇帝和皇后就已经叫喊出声,听到声音冲进来的御林军顿时立在大殿门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玄沧澜神情很冷,好像一瞬间收敛了他所有的暴躁,开始流出出他本性中的一面。
冷血、果决,罗刹与妖精的混合体。
这些日子,我们似乎都忘了玄沧澜的性子是怎样?
是被伤到了极致吧!放弃了所有,一切都随着这和女孩子在走,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局面,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且跟一直想杀他的人在一起,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所以,心伤到了极致,自己逼着自己狠绝,舞倾城不值得,不值得……玄沧澜如此告诉自己……
“三哥……你……你算了吧!”
看着舞傲天和舞丞相当即一句话没说的就跪了下来,玄伦修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啊啊啊……
舞倾城的眼扫过跪在地上的舞丞相和舞傲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紧,抬起头,舞倾城看向玄沧澜,“你何必呢?”
玄沧澜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舞倾城,“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想要惹怒你。
这是在气人呢,故意的气人呢!
以前都是玄沧澜顺着舞倾城,舞倾城一句话就能把他气的跳脚,现在玄沧澜反过来,他就要激怒舞倾城,凭什么她可以保持这一副平静的事不关已的面容……
舞倾城点点头,眯了眯眼,倒是有了一股松口气的感觉,舞倾城转眼,看向舞相和舞傲天,“爷爷,你们一生为天朝国忠心耿耿,到头来不过换来一个勾结叛党的骂名,是否寒了心?”
舞倾城这话说的直接击中舞傲天和舞相的内心,是的,他们都是为天朝国忠心耿耿,毫无二心的,如今被扣上这样的罪名,确实是情何以堪啊?
舞倾城看到舞相灰白的脸色,还有舞傲天抿紧的唇瓣,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大概是凉了一片的……
“老臣这一生都奉献给了天朝国,如今得三王爷扣上如此罪名,心中确实悲痛万分!在此,愿摘下官帽,待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告老还乡!”
功名利禄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现在想想忙碌一生竟是不知道图的什么?
“舞丞相!你们冷静一点!”
玄伦修上前一步,红着眼说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
皇帝也上前去扶舞傲天和舞相,却被舞倾城一下子拦住,“就尊重我爷爷和我爹爹的决定。”
接着舞倾城嘴角一勾,脸上没有其他的神色,看向玄沧澜,“这下你还满意?”
玄沧澜抿着嘴唇,脸上神色莫测,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舞倾城却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金光闪闪,在这璀璨灯光下异常晃眼……
“前不久,皇上刺了我这枚金牌,满足我三个愿望,我一直以为我用不上的,但是现在我就用这枚金牌,带我的家人离开……!”
鸦雀无声,寂静无声……
这是铁了心要离开天朝国吗?
舞倾城的话不过刚落,手腕就被玄沧澜一把钳住,他的右手粘稠一片,红色的血液干涸,伤口上翻,无比狰狞,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舞倾城,你不准走!”
这像是在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舞倾城嘴角低着笑,眼中却是冷然一片,抬起头看向玄沧澜,深深的,深深的,良久,才开口说道,“玄沧澜,你可是还记得比试那天的头天晚上,你做过什么,去过哪里?可有印象?”
玄沧澜不明白,这个时候舞倾城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皱眉看着舞倾城,舞倾城冷冷一笑,眼中却是更加冷寒了,接着说道,“就是郊外市集,得噬冰刃的头一天晚上,你记得你在哪里,做过什么吗?”
舞倾城的话无比清晰的响起在玄沧澜的耳边,玄沧澜一个愣神,眼睛眨了半天,突然一个抽气,那天晚上……
他怎么会不记得?
脸刷一下红了,他第二天是想跟舞倾城说这个事了,可是她竟惹他生气了,一直到最后也没说的出来,那天晚上,他梦见舞倾城在他的身下婉转呻吟……他做春梦了……
可是,舞倾城提这个事情做什么?
“那天晚上,我失去了一夜的记忆,就是在这皇宫之中,被你母后给叫来的,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失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那一种,但是却也不允许自己背上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名声,玄沧澜,我走是因为我不想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我亲手毁了皇后,也亲手毁了天朝……”
舞倾城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皇帝的身躯狠狠的一震,看向六神无主的皇后,果然……果然是……
舞倾城看向似乎还没怎么明白的玄沧澜,冷冷一笑,身子前倾,靠近玄沧澜,“或许你还不明白吧,那我仔细的再说一遍你听……玄沧澜啊,我肚子里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应该叫你爹爹呢!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查那晚的真相,当然我也会去查的,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否则我将亲手手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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