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几种办法后,何乐不甘心的将额头抵在光点上,他刚一放上去就觉得脑中嗡的一下差点晕倒。那光点里竟然有信息,而且量很大,他的脑子一下接受不了。
缓过一阵何乐才敢去梳理接受到的信息,那些信息大多数是闪光点划过,偶尔才有人的身影,是个极邋遢的乞丐坐在洞中。从接收的信息来看,应该是那种光亮喷射出来时带入岩石中的。并非是什么神通留下,而是大自然的奇迹。
除了乞丐,还有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出现,很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因为只有炁流爆发时的信息,所以对何乐的帮助似乎不大。但当他将所有与乞丐关联的信息汇集时,竟出现了一组奇怪的影像。那个乞丐不是常规的盘腿坐,而是摆出各种姿态,而且在他不同姿态中会有处亮点在他身上显现。何乐也是反复几遍才注意到此细节,那应是炁流运行的线路。
此前所有的心法都是通过描述,来告诉学习者如何在体内运转炁流,而这组影像却直接展示了出来。何乐将乞丐运行炁流的方式与他所知的心法对比后,发现两者间完全不兼容。乞丐的修行方式特别霸道,因为不合常理所以他借助姿态的变化来解决炁流运行时的阻滞。也算是种独辟蹊径的法子,解决了很多人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
何乐学着他的样子,单手支撑身体,双脚朝天倒立。这样当炁流运行到脑门里,原本应快速通过的炁流会堆积起来,如此一来他就觉得脑子特别清晰。而换作单脚脚尖着地,全身尽力往上时,炁流会自然托起身体,仿佛身体也变得轻盈。
也算是特别奇葩的法子,但还真的解决了很多问题。尤其是针对性的训练,能让炁流不断强化肌体,最后能达成什么结果暂时还无法知道,但绝对不是坏事。
因为有了大的发现,何乐对于岩洞里的秘密兴趣更大,此后炁流又大规模喷发了两晚,接着就恢复到正常中。接合收到的信息,何乐也知道这里只会在每年冬天爆发三四天,平时则很安静。至于那些光点,里面的内容都一样,最多是视角的不同。那个极模糊的身影,从隐约的装束来看,恐怕是几千年前的人也难说。甚至是创造了炁流心法的人,正是他们的摸索,才有了现在的炁流世界。
可惜关于他的影像太少,何乐也只能大概看出那个人在岩洞里修行了十几年,此后就离开了。而乞丐的影像,则让何乐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此前瀑布后面的刀痕说明乞丐是使刀的,但破空后并不能带走刀。而在那些影像中,曾有一次他蹲在岩洞角落似乎伸手做什么。
是不是他特意留下,还是偶尔刻印在石壁里,何乐就无从得知。他只知道乞丐是个真正孤独的人,独自在洞中参悟高深心法,最后道成破空之际却无人能与他分享快乐,只得将他狂放的刀意留在石壁上,待后来人破解。
何乐来到乞丐蹲过的地方,那里是片乱石堆,至少从外表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因为他在脑中乞丐留下的影像有伸手的动作,想来在炁流喷发时他不可能做无谓的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藏刀。
何乐踢开浮石,下面除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外全是岩石,至少看起来不可能藏东西。在岩石修行时何乐早就检查过这里,整个山体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而岩洞则是天然形成的。就算是岩洞中的浮石和尘土也都是岩石本身风化掉落形成,没有哪里可能藏着什么宝物之类。
但因为有影像的指引,何乐很肯定这里一定有东西,就算不是刀也一定是乞丐高人留下的其它宝物。何乐伸出手来感应,就算是炁流也用上但还是没有发现。
但因为坚信,何乐没有放弃,第二天又找来锤子和铁钎,将可能的区域凿掉一层。终于在往下十公分,那片岩石下才露出一个黑不溜湫圆形,与周围岩石完全不同。何乐又沿着这东西往下凿开,费了几天的时间才将那东西凿出来。
何乐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说是刀的话背太厚,有一指半宽的刀背。不长,全长半米。拿在手中极重,甚至比黄金还重。与雁翎刀相比刀面没那么宽,但比剑要宽。且是有刀的弧度,但没有刀锷,很像是粗加工出来的刀坯。在刀面上何乐看到两个极拙劣的古文字‘刑天’,应是此刀之名。
当初也不知是如何被乞丐高人打入地下的,经过几百年刀入的位置又被尘土封堵,要不是有影像指引,任何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下面还藏着如此兵器。何乐将刑天拿在手中,发现除了重,刀尖与刀锋乃保持当初的锋利,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没有任何锈蚀伤损。
拿着这刀,何乐第一时间跑去找栗源先生解惑,毕竟是有名字的刀,不应该没有来历。
“这是刀……”栗源先生看着一脸兴奋,笑得像个一百多斤孩子似的何乐,又打量了几眼这刀。
“我似乎在哪看过一段野史,有提到过刑天刀,你等等……”栗源先生不忍看到何乐失望,跑到他那成堆的书籍里查找起来。
“哈哈哈哈……”也不知过了多久,还真被他找到了,不过在看的过程他把自己笑岔气。
何乐在旁边一脸懵懂,不知他在笑什么。
“你自己看吧!”栗源将书扔给他。
何乐接过来细看,才知道了一个几百年前的故事。早在七百多年前曾有天降陨铁,但在一百多年的传承中谁也没法将那块陨铁炼化。直到四百多年前传到一位铁匠世家,他们家有位从小就习武的武痴决定将陨铁打造成称手的兵器,但他费了整整一年时间也没能将其炼化。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却无意间将陨铁炼化了,只是当时的过程太偶然,他只来得及将其锻打粗坯,就再也没法加工。
至此一块传承几百年的陨铁被炼成废物,导致整个铁匠世家也成为人们的笑话,那个武痴只得带着废刀离开,再也没回过家。
何乐看完一点也笑不出来,显然那个武痴就是破空而去的乞丐高人。
“古有刑天亦为形之夭残,但更有不服不屈之意,愿你拿之能斩荆破棘,开天地新气象。”栗源看出何乐真性情,才出口解读刑天名字的双层意思。
“弟子受教了!”何乐放下刀来,行了一礼。
“这刀应是含有传说中的精金铁,非普通炉火可炼化。曾有丹石者尝试用五行石结合炉火,据说能炼化小件。”
“就这样很好,我很喜欢这刀,也喜欢这刀名。就应如此,形再夭残也该当不服不屈,人若阻之便斩人,天若阻之便斩天。”
“嗯,好,说得好!”栗源先生站起来,击掌而乐。
“我栗源收你为弟子,不亏啊!”
“先生谬赞了。”何乐握紧了刑天刀,终于他有了专属自己的兵器,似乎他也与那位武痴前辈自此有了前世今生缘。
栗源先生走过来将他扶起说:“你去找花十娘,她能帮你做个最适合的刀鞘。”
花十娘就是那位茶肆太婆,无论春去秋来都在卖茶的人,看着五六十的人倒茶时手还依旧稳当。尤其是在杀人时,她的手更稳,五品以下就没她一合之敌。何乐每次经过都会恭敬的行礼,因为她是自愿来为大周朝守护栗源先生。
早在三年前,民间就已有了栗源先生不倒,国之将兴的传言。也是从这时候起,一些热血之士自愿前来保护栗源先生,经过几年渐渐有了如今规模。反而是太子拜访过后,青竹县再未容留过新的江湖人。花十娘正是第一批来此的人,据说她的家人是因抗金而死在北地,仅她得以南来流落至此。
“你喜欢什么样的刀鞘?是要放在背后的还是插在腰间的?或者绑在手臂上?要铜皮包吗?还是生牛皮?干嘛害羞!少年就得有少年的样,天不怕地不怕。”花十娘淡淡的问来,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我……就想有个东西包着就好,只要不割手……”何乐不习惯找人办事还提一堆条件,他习惯谦恭有礼,习惯君子言行。
“不割手?那我给你块皮子,你自己包好了。”花十娘回头看了他一眼,很淡然的说。花十娘从小就与兵器打交通,熟知每种兵器的性能和特点,在她看来兵器的作用就是使用者力量的延伸。所以兵器外再华丽的外壳,也不如最简单的粗麻布。华丽外壳除了好看还会阻挡兵器出鞘的速度,而粗麻布则可以直接忽略,缠在手柄处还能防滑。
“那个……我还留了张这个……”何乐很不好意思的拿出张不大的蛇蛟皮。上次带回来的蛇蛟皮早送给栗源先生做成贴身软甲,剩下的除要留给木珂珂外,就余下这张蛇蛟尾部的皮。
有雁翎刀的时候他就觉得刀鞘太花俏,当时就想再有雁翎刀时可以用这点蛇蛟皮做刀鞘,没想到正好留给了刑天刀。
“哟~看不出还蛮会过日子的,要不是大娘没女儿,不然一定招你做上门女婿!”花十娘这才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
“哼!就你长这样,想来何乐也会看不上。”秦十三正在茶肆里喝茶,不咸不淡的怼过来。
“死老家伙,喝你的茶,是嫌水不烫对吧!”被揭了老底,花十娘提着开水壶就冲过去。把何乐给吓到,真怕两位老人家一言不合打起来。那秦十三可没花十娘厉害,几招下去就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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