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有半柱香功夫,杜奎也赶了上来,当时他正与李大叔一起在树林里清除弓箭手,刚好躲过爆炸。只是李大叔受了爆炸气浪所伤,此时不得不找地方隐藏起来疗伤。杜奎则是毫发无伤,看到何乐背走了皇上,如是追了过来。
“先回去再说。”何乐察觉身后的追兵已经赶上来,也不多言,埋头朝预定地点跑。原本他们做了各种预想,就算是对方将全部十万人马都拉过来,他们也有足够时间跑回临安。但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那个二皇子就连自己父皇的遗体也不惜一并毁去,实在是丧心病狂到极致。正常人都会想不到他竟敢如此疯,所以也没预计到会如此狼狈。
“那边不能去了,直接回临安!”那女子突然停下来,侧耳听了听才说。
何乐也不疑她,依言立刻转向朝着临安飞奔,这次他用上炁流,速度之快将杜奎也远远甩下。那女子也很惊奇,不是在他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炁流了吗?但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跟着。
离临安还有二十里时,他们身后不远追上来一支马队,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的吆喝声,竟然又是金人的金兵。这队金兵至少也有六百多人,是上次的一倍,且装备也要比上次的强。
何乐远远看了一眼,猜到可能是金人中的精锐,这些人才是战场上的主力军,比起以劫掠为主的打谷队又要强上几倍。以此看来二皇子也是豁出去要将兴庆帝杀之而后快,奇招叠出,且招招致命。何乐也不敢大意,咬紧牙根拼了命的往前跑,不断吸收着炁流灌注到脚上。很快他脚下也腾起一道有如黄龙的尘嚣,一路朝着临安直奔而出。
那女子越发好奇何乐是如何做到的,一个体内完全没有炁流的人,竟在极奢侈的使用着炁流奔跑。他为什么不使用瞬移,难道是他不会瞬移?那女子估算着他使用的炁流,发现确实离瞬移还差一点点,而且他使用的方式也很怪,非常的浪费。与他们的方式有很大区别,会有过多的炁流在半途就流散。要是他能掌握更合理的方法,虽说不能瞬移,但也会比现在轻松。
当然她知道不代表就会要告诉他,只是出于女人的好奇在暗暗观察,想看看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最好奇的还是何乐使用炁流的方法,完全违背已知所有修习方法,他的少阴少阳、太阴太阳并不是主要的炁流入口,还是和以前一样通过身体来吸收炁流,最后导致一片区域内炁流全被吸引过来。她也曾尝试学着他的法子,发现根本就学不来,何乐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总之在何乐身上她发现无数新奇的事,让她觉得格外有兴趣。
何乐自然不会知道她所想,此时他只想保住兴庆帝的命,否则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
金人也察觉到何乐的加速,那更是激起了他们的野性,催动着座下骏马狂奔起来。如果此时将视角从高空往下俯瞰,就会看到两条黄龙一前一后朝着临安城奔去,前面的黄龙虽不及身后的黄龙粗壮,却隐隐有腾达之势,仿佛真的是即将跃上青天的苍龙。
还有五里路,临安城早已入得眼帘。何乐丝毫不觉得疲累,反而如同打了兴奋剂般再次加速。就连他身上的兴庆帝和豆包也不得不抓紧了,唯恐会被颠簸得掉下来。
后面的金人不断哇哇大叫,显然他们也没想到何乐这么能跑,简直就是人形千里马。一些性急金兵更是弯弓搭箭朝前面射,只是在追逐战中射箭的效果会受速度影响,而现在的何乐速度保持在七八十码,就算是加强硬弓也无法对他造成杀伤力。
还有三里地时,临安城中冲出一股黑流,全黑的轻骑兵裹胁着尘土迎着何乐他们冲了过来。几乎十个呼吸间他们就交错而过,何乐也顾不得去交待什么,而是将兴庆帝送进临安城内等待的羽林卫手中,他才真正安心。
也不及休息,他就抢过一匹羽林卫的战马又杀了回去。对何乐而言,他不会放过任何能杀伤金兵的机会,尤其是金人的精锐,那更是有激发他的杀心。
那女子留在兴庆帝身边,算是让何乐少了几分顾虑。
那股冲出的黑流是由袁义承带领的披甲轻骑,他自己更是全身黑铁鳞甲,手中拿着被重新命名为御天戟的玄铁大戟。此刻袁义承所领的披甲轻骑已与金人撞在一起,那袁义承老将军手起戟落就将第一位金兵撩到空中,分成两截。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箭雨,铺天盖地般朝着袁将军袭来。当时双方的速度都很快,跟在袁将军身后的众将士也来不及救。却只见袁将军随手握紧御天戟尾部抡出朵戟花,生生将箭雨拦在马前,将身后一众将士护在身后。
一名金兵哇哇大叫着,抽出斩马刀冲过来,想打断袁将军的防御。可袁将军直接从马背上跳起来,在空中舞着戟花将那名金兵绞杀。
余下的金人并未被吓到,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仿佛有了棋逢对手的开心。事实上这也正是金人马上无敌的原因之一,尤其是他们的精锐更如此,不似大周朝人的懦弱,他们是越杀越兴奋,越有人反抗越高兴,简直就是全民变态。何乐对他们深有感触,清楚只有将他们全杀光了才行。
袁义承与金人也是有数次交手,自然习惯他们的疯狂,也是不为意的继续冲杀。
而这时何乐已经杀了回来,人还没进入战场,便已先声夺人的将几杆长矛当标枪扔出来。那长矛不带一点声势的飞过去,然后就串起几名金兵钉在地上。因为是临时拿来的,只有几杆长矛,在解决掉十几名金兵后,他人也已经撞入战场。
那边的袁义承也是杀得性起,尤其是他手中那杆御天戟,挥出之际只看到人折马碎。即便是最强悍的金兵精锐,此时也不禁会心寒,唯一能支撑他们的是曾经无数次胜仗积累下来的心理优势。但那可怜的心理优势也已随着何乐加入渐渐流失,这个身披银甲面覆银色面具的人来了以后,那才是真正的屠杀开始。只看到他手握双刀一路砍杀,很多人并没有被他杀死,而仅仅是砍掉四肢,或者是被砍断双手,总之只是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因为何乐杀得太快,跟在他后面的袁家军差点抢不到战功,只得从两边包抄着上去才能分到残羹剩饭。何乐此时完全是凭着一腔怒火在杀敌,根本就没去想这么多细节,也不存在与袁义承将军比拼的心思,就这么大开大合的杀入金兵中间。而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的临安城头,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杀敌,看着他杀得如此酣畅淋漓,看着他将大周朝人眼中的恶魔金兵有如砍瓜切菜,那些人除了喟叹再也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如果说此前的冠勇将军还有水分,那么此刻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何乐担当此职实至名归。何乐是用自己的实力和勇敢诠释了冠勇之名,也诠释军人该有的风范。不会有人觉得他暴虐,因为那是对金人,不会有人觉得他只是孤勇,因为他带起了身后无数将士的灼热激情。在他身后再没有一名弱者,没有一名胆怯者,有的只是满腔英勇无畏的勇士忠魂。
俗语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何乐是将强则军强,在他的带领下原本还畏首畏尾的士兵也爆发了,发出震天的怒吼往前冲,就仿佛那些凶残的金兵成了二八年华的灵秀闺女,只看谁先上就归谁得一般。终于这些金兵精锐也开始害怕,往两旁散开,各自选择合适的法子脱离战场。
“不要让他们跑了,全部杀光!”何乐大吼着,是真怕他们给跑了。
“嗷!”一名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何乐话的金兵冲过来,这名金兵有着大山般的体魄,手中拿着的也是铁齿狼牙棒。从他带血的狼牙棒上可以看出,他手上已有大周将士的血债。
何乐将双手刀当飞刀扔出,将两名金兵钉杀。接着他反手从后背抽出刑天刀,迎着那名金兵冲杀过去。
那金兵大汉举起狼牙棒就砸,何乐也不躲,以同样的对劈朝着狼牙棒就是一刀。
没有电光火石,狼牙棒如玉米棒一样从中分开,包括那大汉的手也一同被劈开。何乐也不停留,接着矮身又是一刀,将大汉双脚砍断,使得他整个人矮了大半截。
然后何乐就走了,原本他还以为对方的外家功实力不俗,所以特意将刑天刀拿出来,谁知却是单凭蛮力而已。
那大汉还在地上挣扎,然后被一名捡漏的瘦小士兵上前一刀枭首。
“李山河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一名见他捡漏的士兵调侃道。
叫李山河的士兵从大汉怀中抽出一柄牙雕错银匕首,从匕首的鞘能看出有着浓郁的大周特征。
“这是我爹给我娘防身用的,在北地她们都失散了……”李山河只是简短感伤,又冲入前方战阵。对他而言此时既是复仇也是履行军人天职。
调侃他的士兵脸憋得通红,往前杀敌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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