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妖月祭

  防盗,稍等

  蒋颍谨并不知道白辛决来找他的目的,所以才会让荆楚寒不要躲着避着,要是蒋颍谨知道白辛决究竟在干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把白辛决远远打发走。【】

  似乎哪一个流传久远的家族都少不了一些忠心的仆人或下属,而这些仆人和下属们除了在最初一代或几代把自己完全当成主人的仆人,尽忠职守,主人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外,时间久了,这些仆人和下属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有自己的想法打算。

  这种仆从虽然不一定完全和主人离了心,但也难以安安分分地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了,他们可能要求更多的东西,除了名誉财富等外,他们可能还有一种奇怪的家族荣誉感,并且要求家族内的小主人们也这样做,否则就是不肖子孙。

  很不幸,宜熙宫的大总管白辛决就是这样的人,他完全以宜熙宫,以白凤一族的利益为最高准则,近乎严苛地要求自己和自己的手下,要求大家以白凤家族的荣光为最高准则。

  对于白越和白孚来说,白辛决是忠诚能干的大管家,什么事都能做得井井有条,对于白祈来说,白辛决是难得的左膀右臂,只要把事情交给他,心就可以放下一大半,而对于荆楚寒这个新晋的白凤王伴侣来说,白辛决倒有点奴大欺主的意味,尽管也没有限制和苛待荆楚寒什么,但荆楚寒做事,这位忠心的白总管总是在指手画脚,行为举止都带点深藏不露的轻蔑。

  以白祈的身份地位来说,荆楚寒作为区区一个筑基期的五行修士,配早已经有化神修为的白凤王的确有点配不上,也怪不得白辛决看不清荆楚寒,在他心目中,荆楚寒不过就是好运地为白祈生下了两个孩子而已,本人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因此白辛决的不客气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荆楚寒又不是受虐狂,白辛决既然看不上他,他作为白祈的伴侣又怎么会拿热脸贴白祈手下一个总管的冷屁股

  正是基于这种情况,自从白祈离开宜熙宫去妖塔闭关之后,荆楚寒和白辛决一直处得淡淡的,荆楚寒对他是能不见就不见,反正他只把对外的权利放给白辛决,而对外的事物还有白越和白孚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荆楚寒自然懒得去过多地管理他,而且说实话,荆楚寒也不觉得自己能够管理他,毕竟对方是接手宜熙宫上千年的大管家。

  原本俩人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安无事,结果昨天白辛决突然递消息过来说妖族的妖月祭就快开始了,作为宜熙宫的当家主人,荆楚寒应该出门去参加妖族的这届妖月祭,要不然太失礼了。

  荆楚寒跟着孔离在妖术馆混了那么久当然知道妖月祭是什么,传闻在上古时期妖族吸取月华而化形成妖,由此以来拜月一直是妖族的传统,而妖月祭作为妖族内最盛大的集体活动,比人类的过年还要热闹一些。

  当妖月祭开始时,妖族的长老和妖王们会带着自己的族人来到一个叫盛原的大平原,大家在那里点上篝火,举行盛大的宴会,在宴会上有各种各样的内容,有人在上面求亲,有人在上面拍卖东西,也有人在上面和仇敌决一死战。

  总之妖月祭就是一个大杂烩,含有各种功能。照理说白凤族这么一个高门大族,不应该错过这种百年一次的妖族大聚会,但白祈去妖塔内闭关了,剩下荆楚寒一个只有结丹期修为的人族带着两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家伙,参加什么聚会有白越和白孚两人代表还不够吗

  白辛决一再强调妖月祭是妖族的盛事,需要宜熙宫的当家主人过去才不算失礼,但任他好说歹说,连隐隐的威胁都用上了,荆楚寒还是坚决不去,失礼总好过出什么事,更何况在修真界一向是拳头大的说了算,更失礼的也不是没有,他们就算再失礼能失礼到哪里去

  当年风流的青龙君带着新宠出席妖月祭,新欢旧爱还当场打了起来,把青龙君的一件一件地往外抛,与会的大部分长老妖王脸都青了,这事情还不是轻轻揭过,也没听那个家族敢在背后说青龙君失礼。

  抱着这种想法,荆楚寒从婉拒到直接对白辛决避而不见,期间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跟荆楚寒说情,连蒋颍谨都被惊动了,知道自家弟弟和宜熙宫的大总管闹了矛盾,忧心忡忡地过来劝和。荆楚寒眸底的暗光一闪而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辛决这种做派,让荆楚寒不说他不怀好意都难。

  荆楚寒不想带着孩子去冒险,也不想离开孩子们,眼看世道就要乱起来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人算不如天算,有消息传出,荆楚寒一直在找的几味药材会出现在妖月祭的拍卖会上,这下荆楚寒飞去不可了,毕竟妖月祭拍卖会的入场券不是谁都有,而言诛和蒋颍谨又不算妖族人,没办法进入那种场合,由于荆楚寒又不放心其他人,所以只能亲自动身,当然,随行的还有白孚,至于其他人则留在宜熙宫中。

  荆楚寒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上两个孩子,毕竟俩孩子作为白凤族最新一代惟二的两个孩子,难免和白凤族不对付的妖族会把注意打到这两个孩子的身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了。

  临行前荆楚寒特地把孩子托付给蒋颍谨,请他一定不要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不是他他草木皆兵,白祈不在,荆楚寒并不认为宜熙宫铁桶一般绝对安全,要是有什么人趁机对还没有什么行动力的两个孩子做出什么事情他们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烂大街的筑基期,这在妖族来说,尤其是妖族上层来说,什么也不是,荆楚寒不觉得小华风和小实火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其实修为只有结丹期的蒋颍谨也没什么能力保护两个孩子,不够他有一个签下了平等契约的伙伴言诛,契约的签订让他们时刻在一起,不能离得太远,而两人之间一公里的最大相距距离让言诛眨眼间就能回到蒋颍谨身边,所以荆楚寒把小华风和小实火托付给蒋颍谨其实也就是托付给了有渡劫修为的言诛。

  至于为什么是蒋颍谨而不是白越,一是荆楚寒始终跟自己的哥哥更亲密,孩子也跟小叔叔比较要好。二是蒋颍谨对两个孩子比较有耐心,小实火还好,比较老成不调皮,而小华风就是传说中的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又好动好奇心又强,如果不是几个修士全天候不错眼地看着他,这小孩也不知道能惹出多大的事端下来,哪怕荆楚寒的脾性算得上是十分好,和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也十分注意摆事实讲道理,维护他们的自尊心,但有时候还是会气得想不管不顾先打这臭小子一顿再说,这孩子实在是太皮了

  谁都管不住这臭小子,唯独蒋颍谨对他们有办法。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阳光暖融融,和风拂面,到处都是喜悦的,充满生机的气息。

  魏家堡也是如此,封冻了一冬的村庄在春风的吹拂下渐渐恢复生机,地上冒出一层嫩绿的春草,田地里到处都是在春耕的人们。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种一粒粟方有可能秋收万颗子,这个道理哪怕是七岁的小娃娃都懂得,谁也不敢怠慢这大好春光。

  就是在这个所有农民都在忙着春耕的时节,魏家堡的魏知春家却谁也没出门,全家人围在不大的客厅内,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坐在上座的一个中年汉子紧皱着眉头,语气郑重地问道:“小然,你真的要分家你可想清楚了,家里不缺你一口饭,你这样独自一个人过活可不那么好过活。”说道最后,汉子的话里已经隐隐含着劝诫的意味。

  站在他对面的清秀少年听到这话后,笔直地跪在汉子面前,他白净的脸上还有一些苍白,眉目间却满是坚毅,眸子内是清亮的光。显然他的年龄并不大,但看他这份精气神,就谁也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

  “是的,大伯,当年您答应我爹把我抚养到十六岁,去年我生辰已过,理该**了。”魏然诚心诚意地给魏知春磕了个头,“大伯,我想好了,我想回去我爹留下的房子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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