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冉明忙着训练陌刀军,为桓温准备开胃小菜时。洛州新军第二营校尉魏峰,已经开始了正式执行了疯狂的计划。
梁军晋军大营。
依靠崔华的帮助,萧诺成功混入晋军大营。
萧诺道:“今天晚上大雾,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崔华是在黄墟战败被俘虏了,经过魏峰一番开解,崔华决定投入魏国,成为魏军将士。
崔华道:“我们身在敌营,恐怕……”
“怕什么……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萧诺打断崔华的话,道:“老子早就够本了,此战如果成功,老子至少可以再拿三百亩军功田,就算死了父母兄弟也可以依靠我挣下的军功田,好好生活。乱世人命贱是草芥,命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可惜的!富贵险中求!”
崔华心思也动了。
土地比任何钱财还具有诱惑力,他的兄弟姐妹很多,因为战乱饥荒,现在家中只一个瞎眼的老母,还有七岁的弟弟,没有自己他们很难活下去,如果按照魏军的传统,他加入魏国,五十亩田就会分下去,母亲和弟弟足够活下去。
“活下去!为了能让家人活下去!”这是每一个魏军士卒的想法。
萧诺道:“传令下去,兄弟们把所有酒食可劲吃,吃饱了好干活!”身在梁郡城睢阳的桓温也接到了陈逵全军覆没的消息。
陈逵是殷浩的部将,桓温本来也不太关心,关键是这个陈逵太识实务了,殷浩血迹未干,他就向桓温表示忠心,甘愿当一条走狗。
有道是打狗还需要看主人,陈逵作为桓温的一条狗,现在狗被人家宰了,桓温的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当既决定让冠军将军毛虎生次日出兵,攻下黄墟,以解心头之恨。
其实对于陈逵的覆灭,桓温并没有太在意,对于他的对手冉明,桓温也不太重视,自己戎马一生,知道打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冉明能有如此成就,分明就是无限夸大了。
次日出兵,毛虎生也非常轻松,他冲桓温道:“大司马尽管放心,末将若不将黄墟杀得片甲不留,末将愿提头来见!”
桓温道:“此番出击,各营将领要身先士卒,务必做到首战必胜,某家俱皆有所封赏。”
桓温抬头看了看帐外,雾汽浓重,怕不是一个好天,此时他心中感觉有点隐隐不安。
正在这时,一阵杀喊声隐隐传来,桓温不由一惊,讶然道:“魏军趁雾袭营了么?”
不一会儿,杀喊声越来越响。
萧诺带着部曲向晋朝的营地杀起,边杀边放火,瞬间晋军大营陷入一片混乱。
晋军都是地方军组成的,也属于屯田军,平常一年也难得有几次训练,打仗主要是依靠人多,士气和纪律非常差,大营一乱,这些晋军士卒无心应战。
再加上袭击者也是晋军装扮,他们分不清敌人,为了自保,不约而同的向身边不熟悉的人砍去,也有平时不对付的战友,借着这个机会下黑手。
“出了什么事?”桓温喝道。
“大司马营啸了!”
中国传统的军规有所谓“十七条五十四斩”,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
另外一方面传统军队中非常黑暗,军官肆意欺压士兵,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矛盾年复一年积压下来,全靠军纪弹压着。
尤其是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一命归西,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只要在夜间出现风吹草动,就会出现大规模的哗变。
就连萧诺也没有想到,他本来打算混水措鱼,结果一通混乱袭击,居然引起了晋军整体营啸。所有晋军都摸着武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特别是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
“大司马,速走,部队发生哗变,已经失去了镇压之机!”毛虎生扶起桓温就向帐外冲去,这时杀喊声距离中军大帐不足百步!
桓温并不是战场的雏鸟,他久经沙场,半生戎马生涯,对于营啸哗变,有着他的应对之策。桓温冲毛虎生道:“不用管某,速发兵镇压营啸,迟则生变。”
毛虎生是桓温一手从甚至提拔起来的将领,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毛虎生对桓温也比较忠心。毛虎生看着中军大帐外围的晋军彻底陷入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哗变的士卒,到处都是自相残杀的晋军士卒。
平时欺压士卒,骑在士卒头上作威作福的将领,此时此刻完全成了哗变士卒报复的对象。
一群哗变的士卒正在围攻宁侗,冠军将军毛虎生麾下有五个别部司马,每个别部司马领军一千。
宁侗是毛虎生的心腹,是少有的勇将,身高八尺三寸,大力无穷,惯使一柄三尖两刃的长矛,寻常士卒十几个别想近身。
宁侗虽然勇猛,但是为人却非常残酷,特别是对待士卒极为苛刻,他和三国时期的蜀汉五虎上将张飞一样,喜欢喝酒,同样喜欢责打士卒。此时营啸传至中军大帐时,宁侗及时就反应了过来,他手中的三尖两刃矛,连捅十几个士卒。
但是这个时候,营啸已经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平时士卒在宁侗的残酷训练下,精神压力大,处于崩溃的边缘。
此时,这些士卒非但没有被宁侗的血腥手段吓倒,反而在一名有心人的鼓动下向宁侗砍去。
数十柄刀剑如同雨点般疯狂的向宁侗身上砍、刺、而去。
虽然宁侗很勇猛,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很快宁侗就变成了一堆没有生命迹象的烂肉。
或许是宁侗平时为人太过粗鄙,太过不得人心,哪怕是宁侗此时成了尸体,那些士卒也不有放过他,一个年轻的士卒愤慨的将宁侗心口部位上的一块肉挖下来,直接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毛虎生原本打算按照桓温的命令发兵镇压营啸,可以他看到这一幕,特别是那个直吃得满嘴是血,面目狰狞的士卒向毛虎生发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大笑时,冠军将军毛虎生不再迟疑。他拉着桓温就要脱营而出。
桓温愤怒的吼道:“毛虎生,你赶紧命令部队平乱。不要管我!”
桓温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桓温略一用手,就挣脱了毛虎生的手,突然拔出佩剑道:“你再不去平叛,我现在就将尔斩首!”
毛虎生道:“桓公对虎生有知遇再造之恩,若有桓温公,就无虎生今日。虎生不敢置桓公于危险之地。桓公必须离开这里,虎生再去率军平叛!”
接着,毛虎生冲周围的士卒道:“你们现在快带着大司马离开这里!”
“你们谁敢?”桓温怒吼道。那些中军侍卫看着桓温,又看了看毛虎生不明所措。毛虎生大吼道:“走,速走!”
说着毛虎生离开中军大帐,向大营北面的毛虎生嫡系部队大营逃去。
其实,在古代部队哗变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只要及时镇压,在营啸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命令所有部队不得出营,乱动者斩,在严厉的军法和犀利手段面前,所有营盘全部戒严,这样以来,即使有心理素质极差的士卒也会在极短内安静下来。
但是这一次梁郡大营的营啸哗变,本身就不是普通的一场营啸,他们原本就是萧诺和崔华利用晋军的军服制造的混乱。
在混乱开始之初,萧诺和崔华就派出大量的士卒分散在晋军大营,四处制造谣言,鼓动士卒参与报乱,特别是看到桓温离开中大帐,趁乱而入中军大帐的萧诺一刀斩断了桓温的帅旗,顺手点火烧了桓温的中军大帐。
随着桓温的中军大帐被点燃,帅旗被砍倒,桓温其实已经失去了镇压营啸的可能。
桓温也不傻,他听到了哗变的人群中甚至响起了“桓温已死,大家速速逃命”的声音,桓温已经回过味了,他明白这场所谓的营啸肯定是魏军细作趁机鼓动的,但是他身边只有不足四千军心不稳的士卒,而且大量士卒因为营啸而丧命,双手沾血自己袍泽鲜血的哗变晋军士卒,已经没了挽回的可能。
桓温看着满身披挂重甲,准备去率部平叛的毛虎生道:“算了,虎生,省点力气吧!东路军完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晋军士卒看到中军大帐被烧,帅旗已倒,他们也没有了退路,此时要么反出晋军,要么就地被杀,否则他们按律将全部被斩。
在生和死的面前选择,众多晋军士卒开始清醒过来,大部分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悄悄放下手中的武器,脱下身上的晋军衣甲,然后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桓温离开梁郡大营不足十里,突然官道两旁点起了无数火把,一队一队的黑衣黑甲的魏军士卒出现在官道上。
看到前面出现了魏军将士,毛虎生也明白了营啸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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