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也不愿意在自己死后,老婆改嫁,娃儿随别人姓。所以,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只要阵亡或失去生育能力,即使终身不能生育,仍不必承担沉重的罚款。
“哟,正四品的将军夫人啊,原来小娘子还如此大有来头!”为首的泼皮突然脸色一冷,厉声喝道:“将军夫人了不起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今天子。”
听到这话人群中一片哗然。只听那泼皮继续道:“当今天子的…本家兄弟。我姓冉,名叫冉褚。”
孙杨氏淡淡的笑道:“原来您是大魏宗室王爷啊,失敬失敬!”
孙杨氏嘴里虽然说着失敬,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敬意。
那个冉褚嚣张的狂笑道:“怎么怕了吧,只要老子进宫,请回一道圣旨,要诛儿九族也是小事一桩。聪明识象的话,把老子侍候舒服了,赏给一条富贵,可是一旦惹急了老子,就把你卖到青楼里,让千万人骑。就连你家那两个兔崽子,男的也卖给晋人当,女的卖到青楼里先养起来。”
冉褚的话越来越不堪,可是他的这个身份,让周围的人不敢出头。得罪一个地痞没有什么,可是一旦得罪一个皇族宗室,这个天下就没有他们立足之地了。
冉闵气愤极了,正要出手,只见孙杨氏看到冉褚伸手向她的脸部摸来,她也不闪也不避,居然探手一抓,就反手扼住了冉褚的手腕,顺手一送,冉褚就不由自主的跌跌撞撞摔了出去。旁边几个地痞一见顿时一拥而上。
金奴道:“主上不用着急,这个孙杨氏的身手俊着呢,放心看着吧,这几个无赖子绝对占不到便宜。”
冉闵其实本身就是功夫大家,只是关心则乱。这时,他静下心来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孙杨氏的功夫走到是和男人一样的刚猛路子,拳法大开大合,专朝非要害部位招呼。这几个泼皮虽然时常参与斗殴,可是本身的功夫却差得狠。只是在欺负别人的时候,别人不敢反抗而已。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五六个泼皮无一例外,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其实这个孙杨氏下手也非常有分寸,这些泼皮看着虽然凄惨,实际上只是皮肉伤,休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可是就在冉闵以为事情结束了以后,异变发生了。冉褚怪叫着:“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居然敢打我的鼻,我的鼻子断了。”
孙杨氏不过是一个女人,听到自己打伤了皇亲,着实吓得不轻。只是冉褚犯了她的逆鳞,居然扬言要把她的儿子卖给别人当,女儿卖到青楼里,这事摊在任何一个母亲身上都不会忍气吞声的。
孙杨氏正要上看查看冉褚的伤势,就看见冉褚的左手突然一扬,一个白色的东西朝孙杨氏面部飞来,孙杨氏还以为是暗器,伸手就开。这不打还好,可是拳头刚刚碰到那个白色的包裹,白色包裹居然一下子炸开了。
“该死,居然是石灰包!”冉闵气得连横刀都拔出来了“太卑鄙无耻了!”
孙杨氏哪里会想到冉褚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很自然的,她中招了。不少石灰粉进了她的眼睛里,生石灰进了眼睛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好在孙杨氏见机快,赶紧闭眼了。这下她吓得赶紧后退,这时那些几个倒在地上的泼皮也不装伤了,一涌而上,正欲擒拿孙杨氏。
孙杨氏两眼虽然不能视物,可是她身上的功夫却没有丢失。如果先前她还有点顾忌,现在却是正的起了杀心。
“绿剑,取我的枪来!”一声杀意十足的娇斥,宛然下山猛虎相似,原地旋足飞踢,几个地痞刚刚挨近了身子,已被她一脚踢得倒摔回去。这下孙杨氏含恨出手,和刚刚绝对不是一样的结果了。几个泼皮倒地,居然口吐鲜血,再也没有起来。
冉闵看得分明,其中两个胸口凹陷,显然是胸骨断了。孙杨氏眼泪不止,而且眼睛又烧得厉害,就让那个绿剑取水来清洗眼睛。
冉闵听冉明说过,石灰灼伤眼睛,不能用水清洗,否则只会加重灼伤,正确的方法应该用菜油清洗。冉闵担心孙杨氏用水把眼睛弄瞎了就上前喝斥道:“莫用水,切取一碗菜油,我来为孙夫人治医眼睛!”
绿剑不一会儿就取来一碗菜油,冉闵拿起一块白色的细麻手绢,然后沾了一点菜油,轻轻为孙杨氏把进了眼睛的石灰擦掉。还没有等冉闵把孙杨氏的眼睛治好,就听见胡同口上前了一队衙役。这七八个衙役拿着锁链,水火棍和腰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为首的大胡子满脸凶相,拖着长音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这里闹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都给本官统统抓起来!”
冉闵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冉褚看到这个大胡子衙役,大喜道:“老四,这个臭娘们把兄弟们打惨了,一定要把她抓起来,让她吃一辈子牢饭!”
这个被称为老四的衙役,狠狠的瞪了一眼冉褚。然后仔细打量着孙杨氏。孙杨氏虽然是北中郎将高陵候孙威的遗孀,可是家中毕竟中落了。孙威的长子次子都不是省油的灯,邺城的生活成本本来就高,结果短短几年把冉闵赏赐的财物,差不多都败光了。如果不是冉明拉着勋贵殖民,现在南洋开发公司每年都会给他们一笔分红,恐怕这一家子光出不进,连生活都成问题。
孙杨氏的衣服质地不算好,只算一般。只是金奴和铁奴一看就是军中宿将,所以老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像老四这种底层衙役,就是后世的警察。他们最善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一旦走眼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轻则丢饭碗,重则掉脑袋。
老四小心翼翼的唱了一个诺道:“这位小娘子这厢有礼了,大魏以法治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现在伤了人,罪责可不轻啊,这里面孰是孰非,不是在下可以决定的。您现在只有跟小底走一趟,大老爷一定会明断的。”
冉闵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戏码倒眼熟,不过想来也是,那几个无赖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在衙门里没有关系才怪,他懒得再瞧那些人嘴脸,抬手轻轻一拍金奴的肩头,下巴向前扬了扬,金奴隶意,大步走了上去。
孙杨氏还想争辩,只见金奴扬了扬手中的令牌,道:“官差是吧,你就是这样办差的。”
看清了金奴的令牌,老四吓处脸如土色。金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看到了眼里。这不光是普通的地痞闹事,其中还牵扯到了冒认皇族,打着皇族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老四连连点头,那态度要多卑微就多卑微,就差给金奴跪了。“小底明白,小底明白!”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去办事?”金奴冷喝道。
老四从一个衙役手中接过一根锁链,然后往冉褚头上一套。
“老四,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抓我?你应该抓那个娘们!”冉褚厉声喝道。
“褚哥儿,得罪了!”老四低声道:“现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事情大发了。赶紧的,如果你真是皇族,抓紧时间给皇帝陛下去信,否则一旦晚了,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老四大喝道:“他们几个也统统带走”
事情到了这里,傻子也知道了冉闵的身份不凡。孙杨氏虽然眼睛不能视物,可是她却感觉到了冉闵的目光简直如同质的大手,难道这个身份不凡的贵人,也看中了自己的姿色
孙杨氏芳心大乱,冉闵那是什么人,他看人也很准,知道孙杨氏是顾忌什么。就宽慰道:“孙夫人莫担心,我和那个冉褚不是一路人。我也是军中人,曾和尊夫有过命的交情,要说起来,若非尊夫孙将军救过我的命,恐怕现在死的是我,而不是他了。要说起来,我愧疚你们太多了。我现在禁卫军中效力,还算有点身份,以后有什么麻烦,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可以去禁卫军找一个叫杨俊的人。”
听到这话孙杨氏倒放心了下来。孙杨氏请冉闵进府。内黄孙府,原本是孙威没有发迹的老家,院子不大,不过是三进院子,总共也就二十来间房屋,占地只有两亩多地。冉闵好久没有光临这么小的府邸了,进入孙府也有点好奇。
费了好大的功夫,孙杨氏的眼睛终于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眼睛红得厉害,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桃子。因为孙杨氏的儿子体质弱,非常怕冷。所以孙杨氏也在厅里装了地龙,并且在房中放了三个火盆。
孙杨氏常年习武,体质却好。进入屋内,反而不习惯这种暖热。孙杨氏那白晰娇嫩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冉闵一时间看得痴了。
渐渐的孙杨氏也发现了异样,突然感觉到了冉闵似乎在看什么。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在刚刚打斗中,自己的前襟居然了松了,露出了芬腻诱人的乳沟,孙杨氏又忙不迭又赶紧系上扣子。按说冉闵到了现在,应该结束了,算是一场非常的邂逅。
然而,故事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结束。
事实上冉闵也比较欣赏那种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人,就像冉明的小妾王芷,冉闵就比较欣赏。不过冉闵虽然欣赏王芷,却没有什么出格的想法。冉闵是一个传统观念的汉人,绝对做不出李二纳弟媳,李治纳后妈,而李隆基抢自己的儿媳妇这种狗血的事情。可是冉闵偏偏遇到了孙杨氏这个寡居在家的女人,就产生了联想。
如果冉闵直接召孙杨氏进宫,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偏偏冉闵非常天真的想要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所以,事情就大发了。
孙杨氏的小儿子孙南体质很弱,后来才知道居然得了痨病。这种疾病在后世都是非常头痛的病症,在这个时代,自然更加难以治愈。无奈之下,孙杨氏又想起了冉闵,并且让绿剑去邺城寻找禁卫军中的杨俊。杨俊虽然是冉闵的化名,事实上也确实有其人,此人就是禁卫中第四步营的别部司马。绿剑第一次寻找杨俊,杨俊就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冉闵。
冉闵很快就化妆一下接见了绿剑,冉闵得知孙南病重,就专门找了御医前去医治。可是这个痨病,御医也没有办法医治,只好开些药材,让孙杨氏自己熬药慢慢调理。治疗痨病的药很贵,孙杨氏此时也没有什么钱了,无奈之好向冉闵借钱。冉闵呢,也是对孙杨氏的请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冉闵时常出宫,打着探望孙南的旗号,与孙杨氏见面,起初这事并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是时间长了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冉闵的敌人不少,特别是佛门中人,那些和尚和尼姑,基本都想吃冉闵的肉,喝他的血。冉闵待在皇宫中,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可是一旦出宫,特别是只带金奴和铁奴三人,这个事情就容易多了。
结果冉闵在内黄孙府遇刺,刺客是孙杨氏本人,因为她得到一个有心人的消息,可以用冉闵的命换他儿子的命,只要孙杨氏杀了冉闵,他就出手医治孙南。儿子和情人之间的选择,孙杨氏选择了儿子。
孙杨氏没有下药,只是劝冉闵喝醉了酒,没有任何防备力量的冉闵,被孙杨氏用玉枕头砸了十几下脑袋。听到动静的金奴和铁奴破门而入,结果已经发生了,冉闵重伤如今仍在昏迷中。
看到这些情报,冉明有点无语。他对冉闵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玩什么不好,居然玩感情!”
冉闵昏迷,太子孤悬在外,这个时候,董皇后和监国大臣王简,一致同意,火速命冉明回邺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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