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皱眉,十分不满道,“就算你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年长,你作为晚辈的几本尊重都没有吗?既然之诺由你在照顾,他失踪了你就该负责,不然……”
“你想要的多少钱?”以濛眉宇间有种过分的冷淡。【】
像是被人突然戳中了心思,云平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苍白瞬间后又迅速恢复了过来。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想问问我儿子的下落,你和我突然谈这些,不是要给我难堪吗?”
收敛了脸上的冷然,以濛浅笑,“宁夫人,您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之诺多亏您的养育,从小我就和他关系最好,既然如此,他不在,我替他孝敬您给您钱也是晚辈的礼貌,不是吗?我一直都知道,之诺不太喜欢欠陌生人什么。”
陌生人?
云平眉宇间皱的更厉害了,“他是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了陌生人?”
“是啊,您不是陌生人,他是您的继子。”
继子,两个字被以濛有意咬字咬的有些重,让云平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毕竟,外界所有人都知道宁夫人是凭借自己的独子‘宁之诺’母凭子贵,获得今天在宁家的地位的。
宁之诺是云平继子,知道的人并不多。
“苏以濛,你还真是个性格坏透了的女孩子。”
“谢谢,我丈夫也常这么说我。”以濛一边磨咖啡豆,一边这么说。漫不经心的语调,她显然已经失去了和这个女人周旋的耐心。
云平一怔,从未听到过祁家三小姐的婚讯,仔细想,养女身份即便成婚,祁家不大型操办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她一直以为这个女孩子对之诺有很深的感情,却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苏以濛我很不喜欢你。”这是云平走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以濛说,“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宁夫人,您想要的,我会给你,从此之诺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
送走了云平,以濛向来对人际这种东西漠然的很,但是即便是现在的她怕是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人间冷暖了。
她父亲祁文斌的遗嘱公开,刚刚在司法部门得以公正,今天就有人上门来要钱。
那些不安分的人,怕是都要来找她了。
“小小姐。”
“嗳。”听钟叔喊她,以濛从庭院外回到客厅里。
“有找您的电话。”
“好,马上就来。”
电话接通,以濛拿起听筒,直接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焕芝,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打老宅这儿的电话。这么大意,怎么行?”
“小姐,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出什么事儿了,你那边怎么这么乱。”
“小姐,大小姐不是找不到了,她是被苏夫人困在了苏家,这么多天被关在房门里不准外出。”
以濛皱眉,纤细的手指将电话线缠了又缠。
“刚才大小姐,趁着送饭的佣人进去,想要跑出去却又被家里的佣人给抓了回去。”
知道向珊一定是找苏佳慧说了什么,不然苏佳慧不会如此。
“焕芝,在苏佳慧还没有怀疑你之前,你在苏家找机会和向珊说,不用担心,让她安然待在苏家就好。”
“可,大小姐总不能就这么被关着。”
“被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听以濛这么说,焕芝疑惑,不明白小姐到底在想着什么。
“焕芝,我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小姐您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人证物证都在我们手中。”
以濛沉默,乌云密布的窗外‘轰隆’一声惊雷,又下雨了。
变天了,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
两天后。
加拿大,温哥华。
因为要准备回国的事宜,祁邵珩晚上睡得有些晚,早上起来也失了以前生物钟的习惯。
周六。
祁邵珩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看到已经外出晨跑回来的杰西卡,只听女孩子对她笑笑,戏谑,“早啊。”
怎么听都像是戏谑。
“早。”
祁邵珩笑。
冲祁邵珩指了指一大早就坐在客厅的祁女士,杰西卡冲他皱皱眉,示意他自己母亲情绪不佳,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18岁的杰西卡不知道母亲和舅舅之间为什么事情闹矛盾,她只是单纯的和每一个人相处。她相信,自己的母亲总会消气的。
祁邵珩毫不在意,还是下楼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杰西卡摇摇头,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看了一眼祁女士坐在沙发上僵直的背影,祁邵珩无奈,“长姐,我不想在自己离开前,您对我还是这样的态度?”
“离开?”祁女士侧转过身来,对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执意回国和那个孩子在一起?”
“我以为我已经很好的向您表明我的立场了,祁女士。”
“最近的国内新闻你看了吗?”
“没有,要准备回国,我很忙的长姐。”
祁涵站起身,将最近的一份杂志砸在了茶几上,眼神中的嘲讽和怒意积蓄到了极致,“大新闻!你自己难道不该看看,邵珩,再看过后,我希望你和那个孩子分开。”
祁邵珩蹙眉。
闲雅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冷然,听祁女士的说法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涉及了以濛在内。在杂志没有打开前,他就能想到什么,他不在国内,隐退盛宇很久,难道是他和他妻子的新闻……
很明显,祁邵珩想错了,这新闻的主人公是他的妻子。
一边看,他的眼瞳越来越暗沉,让人难以捉摸。
杂志大号字体的标题格外的醒目。
“祁家三小姐苏以濛身世昭然,原本生母竟然为风尘卖笑女”。
国内的杂志上,记录报道的记者写道据知情人士透露,苏以濛的生母葛婉怡,在曾经的早年,混迹酒吧,是有名交际花。无数的艳史,和无数的男人都有着说不清的风流韵事。甚至有早年,葛婉怡和不同的男人之间的照片被放在杂志上,香艳到极致。
但,这些劲爆的内容在杂志上这只是个一个开头的新闻,这篇报道的主题,主要是围绕而后的葛婉怡的亲生女儿:苏以濛。
祁女士对祁邵珩说道,“有这样一个名声败坏到极致的女人为母亲,那个孩子更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祁邵珩细看这份杂志,记下了这记者的名字。
以濛生母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要查葛婉怡不难,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以濛,葛夫人的新闻就以如此的状态呈现了出来。
明显,有心炒作这次新闻的人主要还是冲着以濛来得,是冲着祁家来得,冠上‘祁家三小姐’称号,这原本很好处理的葛夫人的‘艳闻’,就变成了棘手的事情。
将手里的杂志扔到一边,祁邵珩对祁女士说道,“这生母,您没有必要担心,阿濛都不见得认回她,我们又何苦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迁怒到阿濛。”
看着祁邵珩完全淡然如常的神色,祁女士拧眉,“邵珩,实话告诉我,这些你是不是全都知道。”
“是,前些日子为阿濛查过这个女人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现在会……”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和这个孩子分开,要知道,你和盛宇的声誉有多重要,这个孩子的身世这么糟糕,她总会连累你的。”
“长姐,我们并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她又何尝不是?葛婉怡的这件事,明显有人借题发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祁女士现在的思绪很混乱,祁邵珩发生两年前的那次车祸后,她对以濛的印象就极差,再加上这个孩子的身体和病情,现在又多了一个艳闻远扬的生母,成为祁邵珩的妻子,不论如何那个女孩子都绝对不行。
越想越气愤,祁涵直接向国内拨了一个电话。
*
a市在经历过特大洪水灾害后,想都没想,近些日子里世家豪门的新闻又一次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祁家三小姐更是榜上有名。
从一开始的,两年后,故去祁文斌的遗嘱继承被司法公开,祁三小姐成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一个养女身份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一.夜间拥有过百万的资产,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不已。
这焦点的光环还没有退却,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
刚刚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儿成为百万资产富家女的苏以濛,又成为了艳闻斐然的‘葛婉怡‘的生女。
这一时间让人不得不关注起这个冷然也过分低调的祁家三小姐来。
*
以濛在前厅整理插花,看到沙发上手机的来电显示,用手一边接听一边继续整理花的枝叶。
“阿濛。”
以濛不说话。
“听说,祁女士给你打电话了。”
这是以濛所熟悉的祁先生的试探,并不把话说完,话说一半,听她的情绪。
松开手里的白玫瑰,以濛恹恹道,“是啊,祁女士打电话了,问我这个狐狸精是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你的?”
知道她有些情绪,祁邵珩还是抑制不住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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