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濛出了客厅,沿着曲折的长廊走到花园,看到花园外的门口,拥堵成一众的记者,拥挤着想要进来,却被拦在门外。【】
在看到她出来后,无数的闪光灯刺目的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于助理,不向我解释一下吗?”以濛拧眉。
于灏上前挡在她身后,跟随者转身向室内走去。
返回的途中,以濛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身后记者针锋相对的问题,“苏小姐,您可以解释一下您和宁之诺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被极力阻挡在门外的记者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但是看到对方被护着向室内走,令他们立即猜测到是事件的主角苏以濛,没想到会等到本人出来,越来越兴奋的记者不放弃地问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
——“苏小姐,可以解释一下您和葛婉怡女士的关系吗?”
——“据知情人士播报,您和宁之诺先生是兄妹的亲属关系,您能解释一些你们之间的不论恋情是为什么吗?”
——“苏小姐,对于您涉嫌两年前的刑事杀人一案,您是如何逃过法律制裁的?”
……
脚步走得还算沉稳的以濛,背脊突然一僵。
刑事杀人?
四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将她引以为豪的所有骄傲全部刺穿。
回忆夹杂着所有的疼痛和恨意翻涌而上,以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室内的。
沉默,永久的沉默,客厅里像是陷入了死寂。
客厅隔绝了前庭院嘈杂的记者吵闹声,但是那些犀利的记者提问像是被镌刻在以濛的脑海中了一样,不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忽视。
“不说吗?”以濛问于灏。
看他神色静默,以濛起身将电话的听筒拿起来拨号,电话拨到一半,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线已经被有意拔出。
坐在沙发上,她手指是颤抖的,“将今天的报纸给我。”
女佣站在一边,完全不敢上前,“小姐,今天的报纸没……没有取回来。”
“事已至此,你们最好让我知道全部。”
和往日里不论发生什么都镇定的苏以濛不同,现在她脸上的愤怒轻易显露,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以濛,连于灏都吃了一惊。
即便一切联络方式都切断,看到客厅里还开着的液晶电视,随着新闻突然切换,以濛凝神望着屏幕里主持人的播报。
目光落在屏幕上,本想关掉电视机的于灏手为液晶屏幕中颓然的女子愣住,握住的遥控器
的手一僵。
a市的实事娱乐播报,主持人的情绪激动,神情夸张,“……最近豪门是非果然不断,原本新闻已经销声匿迹的祁三小姐,又被知情人士爆出惊愕的内幕,这位苏以濛苏小姐不仅仅是艳.闻主角葛婉怡的生女,而且两年前因为涉嫌刑事杀人一案,被捕入狱,可谓劣迹斑斑……”
以濛背脊僵直地看着主持人复述着报纸里的新闻,她凝视着电视机的液晶屏幕,神色有些木然。
有兴趣挖掘过往所有的主持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相比刚才在门口被围栏的记者口中的问题,主持人的言辞更加犀利刻薄,她成了完全不可饶恕的穷凶极恶的罪人。
那些她永远不想被提及的过往,掩藏在黑暗下的一切,被人以一种极度猎奇的神色播报出来。
电视屏幕中,照片中颓然长发散乱的人,以濛都不敢确认那是当初的自己。那样深沉的眼神,满是恨意,当初的她到底有多痛恨所有。
《世族独家》新闻的报纸完全呈现在屏幕上,醒目的黑体字有意被放大——《祁三小姐苏以濛涉嫌凶杀案,未满刑罚年限》。新闻呈现在屏幕上,那些有意从黑色字体加注成红色的字体,让以濛觉得像是一个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几乎要将她完全咬碎吞下去。
主持人对于这样的新闻似乎极其感兴趣,那些扭曲的形容词听在以濛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据知情人士向报社透露,两年前,祁三小姐曾经因为涉嫌刑事杀人案被捕入狱,依照法律应该被至少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严重者甚至是无期徒刑和死刑,可不知为什么,是被人庇佑还是世家背景手段昭然,苏以濛入狱一年零十个月,轻而易举地逃避了法律惩处,过往的入狱罪行被洗刷地干净不留痕迹。
现在,唯有证明她入狱的就是曾经做过的笔录,和监狱存留的罪犯身份证明,液晶屏幕中从她穿着蓝色囚衣的照片,切换成过去的在监狱的刑事记录。
姓名:苏以濛
性别:女
年龄:22岁
案情:涉嫌刑事杀人,2013年2月凌晨持刀将……
泛黄的纸页,看得出是经年留下来的。看着电视机里液晶屏幕所播报的一切,她死死咬着自己苍白的嘴唇,直接把嘴唇咬出血来。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向下流,和她过分苍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女佣惊叫,过来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你们都不许碰我。”
噩梦一样的回忆席卷而来,那些她竭尽全力才能将至掩埋后,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治愈才完全接受的晦暗过去,如同蝼蚁一样苟活的日子,那些蚕食着她的血和肉的人间地狱,她被人带着走过监狱的长廊,隔着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栏杆,看到的那些恐怖的眼神,那些恶心的眼神……从来,她都没有那么惧怕过。
无助,恐惧,疼痛,遍体鳞伤地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落满灰尘的角落里……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却流着眼泪将脸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曾经,她以为自己会死,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地死去……
看眼前眼神没有焦距,脸色苍白到极致的女孩子,于灏毅然决然地将电视机关上。
“小姐,这些新闻播报我们会压制的,您不用担心。您现在……”
于灏伸手扶她,却在女孩子突然转过身来的时候,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
以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她就那么坐着,眼神有一开始的失神到完全暗沉不见底,恨,满满地痛恨充盈了她的眼神。
“《世族独家》报纸的记者是谁?”沙哑的嗓音,她就那么平静地望着于灏,让于灏觉得半晌都忘记了给她答复。
“会查明白的。”
“关于这些新闻,我们会处理,他们对您的诬陷也将会被告上法庭。”
以濛沉默,没有说话,于灏见此让他开始怀疑这播报的真实性,难道是……想到两年前祁太太的失踪,于灏也诧异的很。
报纸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谎用虚假新闻公开向祁家权威挑战的怕是也没有报社胆敢如此。
如果这新闻是真的——!
怎么可能?虽然不清楚这一切,但是于灏觉得这完全不可信,一个体弱多病羸弱的女孩子,涉嫌持刀凶杀案,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诬陷。
毕竟,祁家三小姐现在手持祁文斌过世后的所有动产不动产,钱财多招人,她应该已经惹了太多人。别有心思的祁家人对一个小女孩儿‘同仇敌忾’,想要完全‘玷污’诬陷她,太容易了。
——
酒会上。
作为上流社会交际场所的葛婉怡,百变玲珑,从不介意别人对她别有深意的视线和评论,但是在会场,看到一位富太太拿着手里的报纸向一众人诉说最近祁三小姐的‘恶迹斑斑’。
——“你们知道吗?现在祁家真是水深,火热好戏不断。”
——“可不是吗?祁家三小姐刚被曝光凶杀,入狱罪行,又被曝光曾经与其亲生的兄长有染,血亲在一起乱搞,可真是恶心。”
——“对了,你看着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谁想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葛婉怡的女儿果然跟她一个货色,都是‘干过大事’的人,践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犯贱方法。”
冷笑一声,葛婉怡将手里的葡萄酒直接泼在了议论正欢的女人头顶。
“葛婉怡,你要干什么!”被泼了一身的红酒,女人狼狈至极地冲她怒吼。
“啪!”地一声高脚杯摔在地上,玻璃碴子四溅,吓了所有人一跳。
“葛婉怡你疯了,有个杀人犯的女儿你了不起,都是一样的践人,一样的婊.子!”
“闭嘴!”
怒火中烧的女人,直接上前,一把掐住了乱说话的女人的脖子,“你说我我不介意,可你胆敢污蔑以濛一个字,我就送你去死。”掐着女人的脖子不断抽紧,“疯狗一样,狂吠不止真惹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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