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虎才不想留在这里做什么见证人,拔腿就往门外跑,谁知没走两步。如同神经质一般的罗源坐在地上将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抱住李小虎的小腿。
李小虎重心一个不稳,直接趴倒在地上,掀起一片白色的粉尘。“阿嚏,”他趴在地上用双手极力往酒楼外爬,同时口中大呼:“萧雨歇,快来拉我一把。阿嚏——师姐救我!”
“做个见证而已,阿嚏——我们又不会吃了你。”罗源死死抱住李小虎的腿不放手。
此刻楚亡疾的脑回路也异于常人,他不等“见证人”宣布动手,直接扑到罗源身上,挥拳就打,好似这场比斗是试炼大会的决赛,胜者将拥有无限的荣光。
罗源头一偏轻松躲过这一拳,然后对着楚亡疾的脸就是一个喷嚏。楚亡疾双手架在脸前挡住罗源的口水。
罗源趁此机会整个人往左一滚,他这一滚无所谓,关键是他还抱着李小虎的腿。李小虎直接被他带动着滚了一圈,如同一个根被搓长的面团,在面粉上滚了一圈。李小虎干净的脸与地板做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随后他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被人猛地往后一拖。原来是罗源主动出击,他双腿飞起夹住楚亡疾的腰将其架倒在地。
“放开我!我阿嚏——我是裁判,”李小虎大喊,“你们都得听我的指令。”
这时楚亡疾和罗源哪管得着李小虎如何,他们在地上不断过招。李小虎被从东拖到西,又从西拉到东。最终三人如同连环一般两两四肢锁扣,一时间全都动弹不得。
众人站在酒楼门口,看着里面的三人扭打成一团,个个面面相觑。萧雨歇本想将李小虎救出,不过她看到楚亡疾与罗源两人虽然打得激烈,但都没有下狠手,彼此只是想要制服对方而已。
于是她想,让李小虎这家伙吃吃苦头也好,省得他装得厉害。
“阿嚏——”楚亡疾一个喷嚏带动手脚用力。一下子压得李小虎与罗源两人喊疼。接着罗源也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李小虎跟着一个喷嚏。
三人本来就扣得紧紧的腿脚与手臂随着打喷嚏互相倾轧,全都吃痛。
楚亡疾和罗源还好,毕竟有地境修为,最惨的莫过于李小虎了,他感到自己的手臂和腿脚快被这两个家伙掰断了。然而这两人依旧在较劲。
终于李小虎忍不下去了,建议道:“你们阿嚏——,这样也分不出个胜负,正好小爷新发明了一种赌术,不如我们赌一场。”
楚、罗二人依然不为所动。
“阿嚏——输家以后就是赢家的小弟,怎么?都怕了?阿嚏——”李小虎激将道,“小楚,小罗,要是不敢就叫我一声老大,我们继续这样耗着!”
“阿嚏——你别激我,我楚亡疾有什么不敢玩的。倒是小罗,一把年纪了输了要叫我老大,哈哈哈,阿嚏——”
“楚死鸡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一把年纪,我罗源刚满十六。阿嚏——”罗源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
“别废话,是好汉我数一二三就松手,我们赌局上见分晓。”
“阿嚏——不松手的是大家的孙子。”罗源叫道。
“一,二,三——”李小虎松开了勒住楚亡疾脖子的双臂。楚亡疾也松开了压住罗源的双腿。而罗源双手依旧抱住李小虎的腿,双腿夹着楚亡疾的腰。
“嗯?”李小虎与楚亡疾看向他。
“阿嚏——已经数到三了吗?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罗源讪讪地松开了二人。
李小虎活动了一下被快被掰得变形的四肢,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叠四四方方的木片,每一块都极薄,打磨得很光滑,上面还有精美的花纹,一看就是出自技艺高超的匠人之手。
“这是何物?”罗源来了兴趣,盘腿坐到李小虎身旁。
这是李小虎闲时让李玄找工匠按着他的要求制作的改良版的扑克牌,此番带在身上也是有备无患,怕去龙渊门的路上太过无聊,好找人玩玩牌。
“这是一套卡牌,一共五十四块木片,阿嚏,”李小虎将扑克牌展开解释道,“一共分四种图案,分别刻有日、月、刀、剑,每种图案有十三张,分别是一、二……十、侍卫、将军和王侯。”
“还有特殊的两张,”李小虎拿着“大小王”说道,“大仙和小仙。”
“太麻烦了,你就说什么玩,如何赌。”楚亡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李小虎将“大小王”收起来说道:“阿嚏——玩法很多,我们今天玩简单点的。卡牌中十、侍卫、将军和王侯都代表十点,其余牌是几就代表几点。“一”这张卡牌很特殊,它可以代表一点或者十一点。”
李小虎又打了一个喷嚏,继续说道:“每人先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然后看牌决定是否继续要牌,最后所有牌点数合起来离二十一点最近的人胜出,但若是超过二十一点的人直接失败。”
这是简单的“黑杰克”玩法。
罗源对算术之法略有涉及,他听了规则后,心中有了几分把握。楚亡疾则是无比头疼,不过他刚刚还嘲笑罗源不敢玩,现在见罗源没有任何疑议,他也拉不下面子来说不玩。
“赌博这东西,向来是玩得好不如运气好。”楚亡疾一狠心,他觉得自己运气不会差到去做小弟。
“阿嚏——我发牌了。”李小虎见他们都没疑问,将木牌打乱后开始发牌。
酒楼门外的人很好奇,不知这三人围坐在地上干什么。但他们也不敢走近看,忌惮地上的“生命在于喷嚏粉”,里面这三人打喷嚏打得眼鼻通红就是前车之鉴。
一明一暗,李小虎将三人的牌发好。罗源的明牌是一张七,楚亡疾的明牌是一张侍卫。李小虎的则是一张王侯。
楚亡疾看到罗源的明牌没有自己大,心中暗喜。李小虎没他这么乐观。
明牌是最大的点数,这意味着如果自己的暗牌是不大不小的点数,就陷入尴尬的境地,要牌的话大几率会爆,不要牌又大几率会输。
罗源慢慢拿起自己的暗牌一看,是一张三,他心中一合计暗喜,稳稳地可以再要一张牌。
楚亡疾一把按住差点被喷嚏吹飞的暗牌,然后迅速看了一眼,是一张六。他陷入了沉思。
李小虎淡淡地翻看他的暗牌,是一张“一”。这也太狗运了吧,直接有了“黑杰克”。他挺了挺胸摆出大哥的气势,本来还准备用真本事靠概率学赢他们,没想到靠狗运就完事了。
罗源看了看李小虎与楚亡疾的明牌,眼睛一眯道:“要牌!”然后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楚亡疾犹豫了,他觉得自己这点数似乎不太行,不知该不该要牌。
罗源一旁插话道:“小楚,你没有十八点以上的话我是赢定你了。”
楚亡疾看不得他得意的模样,于是咬牙道:“要牌。”
李小虎在牌堆顶给两人各发了一张牌,然后道:“我就不要牌了。”
“小兄弟,不博一下怎么能赢?”罗源不怀好意地劝道,他希望其余两人能上头要牌,然后超出二十一点。
李小虎心中暗笑:“爷都二十一点了,还博个屁。”
楚亡疾一翻新发的牌,一张七,顿时脸色垮了下来。罗源一直在观察看牌的楚亡疾,一见他的脸色不对,顿时忍不住开怀大笑,然后一个喷嚏差点把自己噎住。
楚亡疾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木牌丢下。
罗源满面笑容地翻开自己的牌,一张“将军”。七、三加将军正好二十点,赢了一半。于是笑道:“不要牌了,我们比点数吧。”
“七、三加将军,二十点。”
“阿嚏——承让。”李小虎翻开自己的暗牌,“一”作十一点加“王侯”正好二十一点。
“哈哈哈。”楚亡疾先李小虎一步大笑。
罗源呆住了,这小子狗运不错。他不甘道:“不行,一把完全是靠运气,怎么能体现实力,我建议来个十局,胜多者胜。”
楚亡疾也想要翻盘,他第一次与罗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李小虎心中暗想:“行,那就别怪我算牌欺负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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