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 洞房

  当施耘天高大的身影闪进,花羞豁然而起,迎过去屈膝道:“妾身见过侯爷。【】”

  施耘天急忙抓着她的手托起:“你我是夫妻,不必多礼。”

  说完,拉着她往桌子边坐下。

  门口等着伺候的老嬷嬷媳妇子们同时进来,其中有个是大总管张存孝的老婆,之前为后宅专门管草药的,因此才被太夫人派到伯英院,想的是花羞懂医术,张存孝家的服侍左右顺手些,太夫人更是有意把她任命为管事,因没征求花羞的意见,也就先遣过来使唤几日再议。

  一干人把张存孝家的众星捧月,进来后她指使各位老嬷嬷媳妇子布置酒菜,少许工夫准备齐全,她对施耘天道:“侯爷,该同夫人吃合卺酒了。”

  合卺酒承传周朝,由来已久,喝下此酒,寓意从此夫妻一体患难与共,这些是必然遵守的规矩,即便施耘天蔑视礼法也不敢逾越,点头应承。

  张存孝家的就往金盏里斟满两杯,一杯呈给施耘天,一杯呈给花羞,念叨:“夫妻交杯,甘苦与共。”

  施耘天与花羞手臂缠绕,对望一眼,施耘天蔼然而笑,花羞有些害臊,彼此把酒一饮而尽。

  礼成。

  张存孝家的又道:“请侯爷、夫人沐浴就寝。”

  两个媳妇子过来搀扶花羞,翠黛上前夺过:“姐姐们辛苦,还是我们来伺候夫人吧。”

  同娥眉左右挽着花羞,又被个小丫头引着往浴房而去。

  施耘天却左右环顾,见都是女人,道:“把侍砚侍墨叫来。”

  张存孝家的劝道:“我知道侯爷习惯了那两个小子服侍,可是太夫人交代,如今伯英院有了夫人,男丁再不可擅入。”

  施耘天略想了想,也就随着两个老嬷嬷走了,匆匆洗漱完毕回来,张存孝家的已经把房中人悉数屏退,接下是洞房花烛,只留几个老嬷嬷在门口伺候便可。

  施耘天敞着长衫,于房中踱步等着花羞。

  好一阵子,房门启开,他侧目扫了过去,见花羞换了一袭嫩红的纱衣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长发纷披,犹如仙子。

  这一桩姻缘折磨了太久,总算抱得美人归,施耘天长舒口气,却不动,存心看花羞那手足无措样子。

  娥眉、翠黛屈膝道:“请侯爷、夫人就寝。”然后就反身出去,同时将房门关上。

  花羞局促的站在那里,听施耘天唤她:“夫人,能否伺候本侯宽衣?”

  花羞看他一眼,又忽地垂下脑袋,嗯了声,走过来抬起手想给施耘天脱衣服,碰触到施耘天的身体手就一抖,努力镇定,也幸好施耘天没有系腰带,稍微一动,长衫滑落,露出里面大红的丝绸中衣。

  施耘天索性伸展手臂,等着花羞给他解开中衣。

  花羞迟疑再迟疑,施耘天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柔声道:“夫人不懂伺候,我就喊门口的嬷嬷们。”

  花羞急忙摇头,手往下滑,抓住衣带,本来轻轻一拉即开,她却因为紧张不得要领,左右撕扯半天,施耘天哈哈大笑,抓着她的手往下一按,衣带即解下,中衣敞开,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肌,花羞嗖的往后退步,不敢抬头来看。

  施耘天故意逗弄她:“就让本侯也给夫人宽衣,如何?”

  花羞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施耘天再笑:“那好,我去床上等夫人。”

  花羞也不吱声,怯怯的站着,见施耘天往拔步床前走去,上了床,躺下……

  她定了定心神,脱下外面的纱披,着寝衣,慢慢来到床前,上了踏步,看施耘天闭着眼睛,她转身放下花团锦簇的幔帐,拔步床内顿时成为一个私密之地,她来到床前,轻轻躺了上去,半天没听见施耘天的动静,好奇的转头来看,正碰上施耘天看他,目光触及,她唬的往旁边一闪,忘记自己是在床边,眼看要跌落,施耘天长臂一伸将她勾住,笑问:“为何躲?”

  花羞:“……太近了。”

  施耘天挑了挑眉,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手臂一动,花羞就滚落在他怀里,他却问:“这样呢?”

  花羞瞪大了眼睛,心说这样岂不是更近,这男人当真是……

  没等有下个想法,嘴巴已经被施耘天的嘴巴堵住,然后,她就浑身僵硬,继而瘫软下来,感觉自己的寝衣亵衣接连掉落,后背有一只硬硬大手在抚摸,她像个傀儡任由对方动作。

  施耘天附在她耳边轻柔道:“好瘦。”

  她竟然傻呵呵的回答:“嗯。”

  再听施耘天呢哝:“宝贝!”

  她就痴痴的应着:“哦。”

  施耘天托起她的脑袋连同上半身嵌入怀里:“莫怕。”

  她就说:“好。”

  身体交叠,只等那剧痛由下而上深入骨髓,她耳听施耘天唤着她的名字却再也无法回应,双手扣住施耘天,指甲差点刺破对方肌肤,明白从此以后,身上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是一辈子相守的人。

  施耘天人到中年,且是过来人,明白今晚对花羞意味着什么,大汗淋漓的把嘴巴凑近花羞的耳朵道:“抱歉。”

  花羞突然倍感委屈,想哭,蓦然想起戚氏的话,于是轻轻摇摇头。

  施耘天久违了床笫之私,更何况怀中人是深爱人,然他怜香惜玉,草草完事把花羞抱在怀里爱抚。

  “我要……沐浴。”花羞头抵着施耘天的胸脯,怯怯道。

  “好。”施耘天深吻在她额头,然后起身穿衣,出了房门让外面等着伺候的张存孝家的进来服侍花羞,他自己亦去洗掉一身汗水。

  张存孝家的同几个老嬷嬷媳妇子进来,花羞已经匆匆穿戴上,猛然回头发现雪白的丝绢上那一片红,红的触目惊心,即使有戚氏提前知会,她还是有些恐惧,毫无来由。

  张存孝家的也望见落红,屈膝道:“恭喜夫人!”

  花羞也不知她们恭喜什么,敷衍的点下头,道:“把我的婢女喊来。”

  张存孝家的就指使人去喊峨眉、翠黛,她自己收拾起床上的落红布,转身交给一个老嬷嬷道:“去找太夫人领赏吧。”

  那老嬷嬷高兴的接过:“谢宋姐姐。”

  张存孝家的挥挥手,宋是她的娘家姓。

  老嬷嬷喜滋滋而去了福安居。

  这时娥眉翠黛来了,带着花羞前去沐浴,两个婢女彼此交汇目光,也明白花羞适才如何如何,服侍她沐浴回来,然后各自去歇息。

  房中并无施耘天,花羞思绪纷杂的望着已经重新铺好的床铺,黯然站立一会子,过去箱笼里拿出一块佩玉,那是父亲之物,当初来京师时带着是为了睹物思人,如今在手中摩挲,感慨万千,若没有父亲同皇甫少铧那一档子事,自己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嫁给施耘天,说来这段美好姻缘还是父亲促成,希望施耘天能帮父亲化险为夷,如今自己已为人妇,想念天上的母亲和郢地的父亲。

  想到这里红了眼眶,完全不知道施耘天是何时进来,更不知道施耘天就在那里看着她,忽然听见粗重的喘气声,急忙把佩玉放入箱笼,然后转身道:“侯爷。”

  施耘天蹙了蹙眉,想起温宵云送给花羞的那个碧玉美人,误会花羞适才看的那块玉,也是温宵云所赠,心里略有些不快,也就转瞬之间,过来抱起花羞往床前走。

  花羞突然紧张起来,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施耘天微微一笑:“只是睡觉。”

  花羞松口气。

  两个人重新躺好,龙凤喜烛高照,施耘天轻声道:“睡吧,明天事情很多。”

  花羞就乖乖的闭上眼睛,哪里能睡得着,僵硬的躺着也不敢乱动,不知何时进入梦乡,却因为一个翻身碰到施耘天的身体,她唬的猛然睁开眼睛,才明白处于何种境地,发现自己的手放在施耘天身体上,臊得想抽下,却被同时醒来的施耘天按住,柔声道:“睡吧。”

  她的手就这样被施耘天握着,睡到四更天,感觉身边有动静,睁开眼睛见施耘天在穿衣服,她竟然懵懵懂懂的道:“我起迟了。”

  施耘天将她按下:“我去活动下筋骨,你且睡着。”

  闻鸡起舞这是施耘天素日的习惯,睡前手不释卷亦是习惯。

  夫君起床花羞怎好继续高卧,道:“我陪侯爷。”

  施耘天知她年少贪睡,道:“你不必陪我练功,我陪你睡觉。”

  于是放弃练功,搂着花羞重新躺好。

  这一睡就是天光大亮,花羞醒来后发现身边的施耘天不见,忙喊峨眉、翠黛服侍。

  峨眉、翠黛连同戚氏都进来了,却各自慌慌张张。

  花羞好奇:“怎么了?”

  翠黛道:“一大早侯爷把两个小少爷拎到大厅责罚呢。”

  花羞讶然:“为何?”

  戚氏道:“还不是因为昨晚两个小少爷来闹你,不知哪个嘴快的告诉了侯爷,侯爷大怒,让两个小少爷跪在厅堂,说他们不知悔改就带去祖宗祠堂继续跪,你才嫁过来就闹出这样的事,只怕那两个孩子会更加恨你,太夫人那里,也不会高兴。”

  花羞急忙道:“赶紧给我洗漱穿戴,然后陪我去大厅。”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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