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了废弃工厂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夏天日出得早,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初露曙光。【】两个女生早在他们刚逃出来时便搭车回家去了,此时我们四个**丝男和我老爹一起,并肩走在乡间的荒地上,露珠沾湿了裤腿。经历了一夜的折腾,此时虽然全身酸痛,然而我精神却很好,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干一件有意义的事,所以我的心中充满了正义感。我转过头对老爹说道:“老爹,这件事我要跟你一起干。”“对!莫叔,这事我们一起干。”虎子他们三个也随之附和道。老爹侧了我一眼,摇摇头叹气道:“也罢,此事本是缘你们而起,却也该由你们去了结,你们三个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到我家来,我给你们安排下。”“嗯!莫叔再见。”回到家里,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想问老爹,可不待我发问,便被老爹下命令洗澡睡觉去了。洗完澡,才发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尤其是脖子给陈连娣狠狠掐了一把,如今疼得要断掉一般。于是躺上床去,呼噜噜地便睡到了下午。起床时,虎子他们三个已经来了,大家便开始针对找人的事商议了起来。阿斌先问道:“莫叔,你说这事,我们应该先去找当年那负心汉,还是去找她儿子呢?”老爹啖了口茶反问道:“你们自己觉得呢?”虎子翘起二郎腿来答道:“我觉得应该去找她儿子,要找来了那负心汉,到时候那女鬼见到负心汉,说不准一发火,打起架来,那就不好收拾了。”我拍了下桌子说道:“还敢闹事?敢闹事,到时候老爹治那个女的,我吃亏一点,对付那个男的好了。”老爹放下茶杯叱道:“瞎扯,没个正经。你们难道没有人觉得应该先去找那个负心汉吗?”泡面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找那负心汉,先不说她儿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庭,贸贸然去打扰人家的生活,很不应该。就单单说这事的起因,也是由那负心汉起的,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对女鬼有个交代。”真不得不佩服泡面这小子脑袋好用,经他这么一分析,小哥我竟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只见老爹点了点头,说道:“富群(泡面本名叫郑富群,泡面是哥给他起的外号)说得合因果,那么就先去找找这个绑芒花扫把的吧!”阿斌又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找呀?”唉!说起俺这三个兄弟,虽然都是龌蹉的角色,但其实性格还是很分明的,阿斌这家伙就是整天浑浑的,就知道发问,脑子不会主动想事儿。不过也难怪,他本身就个小富二代,从小衣食无忧,啥事大人都帮他计划好了,脑子不常用,自然是锈逗了。现在网络上有个新词,用来形容他就再恰当不过了——天然呆。虎子这叼毛,就一莽夫,一吵架就只会说:“不服气单挑啊!”我了个去,这什么时代了,以为还是旧上海滩龙争虎斗啊?做事是得用脑的嘛!小哥我做事就不学他,至少小哥找人单挑还会先问问对方体重啥的,衡量下如果超过120斤,就打消念头。尼玛,俺这么机智的少年咋会有他这么个朋友。无怪高中的语文老师对他的评价是“苦力型的男人”。至于泡面这叼毛,虽然平时爱贪小便宜,小气,没风度,但不得不说他的智商不比小哥我差多少,玩个游戏啥的,到最后好的装备都给这叼毛捡去了。你们是不是想说像小哥我这么机智的少年为什么抢不过他?我这是不屑,懂吗?小哥我纯微操作技术流的。至于小哥我是个怎样的人,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好吧!我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听好了,咳咳。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奔放洋气有深度,简约时尚国际范。忧郁深沉无所谓,狂拽酷炫吊炸天。如果硬是说我有什么瑕疵的话,那应该是我偶尔喜欢装装逼,但这是业余爱好,但可以理解是不?好吧!扯远了,话说回来阿斌抛出了个问题——人怎么找?老爹给自己续了杯茶答道:“这其实还是有线索的,城东供销社里有不少老干部,只要找个人问一下,应该不难打听到当年那个绑芒花扫把的青年人。对了小非,你油柑伯一九六几年开始就在供销社里,干了三十几年干部,应该会知道些情况。”抓到这一信息,我吃过晚饭便和老爹两人一起来到了油柑伯家里。而虎子他们三个则出动去探查当年那个先生嫲相关的消息,以防到时候没找来那个负心汉。油柑伯今年已经六十好几了,是个慈祥的老伯,每次看到我都很热情,小时候看到我也总爱买些吃的给我,所以我对他印象非常好。油柑伯穿了条裤头,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纳凉,看到我们来了,便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接着便是忙活着沏茶,切水果……聊了好一会儿的家常后话题终于步入正题。老爹问道:“油柑兄,有个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大概是一九七几年那会儿,有一个当时二十来岁的青年,经常编些芒花扫把出售给供销社,名字叫吴俊球(名字是陈连娣告诉我们的)。”油柑伯仔细听了,然后一笑说:“噢!你说的是冷水村绑扫把的老猴球,我前年好像还见过他呢!怎么了?”我一听有眉目,而且这个叫吴俊球的十有**还在人世,立即高兴了起来,追问道:“那油柑伯知不知道怎么联系到这个人?我有个朋友托我找他有些事儿。”油柑伯点了点头,说道:“虾蛄明应该知道他住在哪,你等下,我给虾蛄明打个电话。”“虾蛄明啊!我油柑啊!”“诶,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绑扫把的那个老猴球住哪啊?”“你等等哈!我记一下,你说,冷水下村吴厝围东头,独座的房子,好我记下了。我身体啊?挺好,你呢?有空来坐啊……好的……好……”油柑伯把记录地址的纸条给了老爹,生怕我们难找,还嘱咐了该怎么走怎么走。随后油柑伯便感叹了起来,说道:“说起这个老猴球,他这些年过得可不怎么好啊!现在有了塑料弹丝扫把后,他那种芒花扫把就没什么人用了,现在他就种的一亩半田。老婆年轻的时候跟人跑了,留了两个男娃和一个女娃。女娃送人了,两个男娃其中一个小时候溺水死了,另一个十几年前眼看就要结婚了,谁知碰了车祸也给死掉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守着破房子鳏居。”俗话说的因果报应不爽,这吴俊球也确实遭了报应。当年如若他娶了陈连娣为妻,或许今日未必会结此恶果。从油柑伯家里出来后,我们连夜就搭车来到了冷水村,问了几户人家后,终于找到了吴俊球的住所。这是一座很老的瓦房,四周的围墙都是用石块和红泥砌起来的,如今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墙壁上的泥土很多都剥落了,露出了里面狰狞的石头来。上面还让人用红漆喷了个“拆“字。两扇老式的木门上印着的秦琼,尉迟恭的画像也因岁月的流逝而发白得几乎看不清。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对外大吼道:“我不搬,不用再说了,你们要拆我这房子,先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这哪门子事儿啊?我们什么时候成了社会主义和谐城市建设大队的人了?老爹听了摇摇头对着里面喊道:“吴俊球先生,我们不是搞拆迁的,油柑兄介绍我们来的。找您打听些事儿。”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门内的脚步声,门随之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老头,腰背严重佝偻,弯得像一只被煮了的虾,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胡须也许久没刮了,穿的一件穿了好几个洞的白背心,一条灰色的短裤,两条瘦得根枯竹一样的腿下,踩着一双脏西西的拖鞋。这形象,我怎么都无法将他跟陈连娣口中说的那个风流青年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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