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传道

  一听说马小玲说冷,我立刻拿了手电筒,撒腿跑去捡柴火。【】正当我跑出十来米时,我似乎隐隐听到背后马小玲在对我说:“不要走……”然而声音太小,我思忖了一下,摇摇头,估计应该是幻听了,于是没多理会,继续跑去找柴火。由于干燥的木头很难找,我干脆跑回了刚刚烤火的地方。原本走来接近半个小时的路程,紧急之下硬是让我十五分钟跑了个来回,除了抓了几根没烧完的木头之外,我还将刚刚落在洞底下的那条绳子也一并扛了过来。回到马小玲的身边,我将几根燃着的火把放在了她身旁不远处。橘红的火光映照着马小玲苍白的脸,她强撑着眼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嗔怨道:“我刚刚叫你不要走,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一边拨弄着柴火一边答道:“我刚刚没听见,怎么了?”马小玲用虚弱却又坚定的语气说道:“小非,从现在开始,没经我的同意,我不准你走开。”我拨弄完柴火,伏在马小玲身边,问道:“你怕我丢下你一个人跑了?”马小玲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你不会扔下我的,我知道……我怕的是……万一你跑出去时,我就撑不住……死了。我不怕死,可我害怕……一个人孤单地死……”听了马小玲断断续续说完这段话,我假装朝地上连续呸了几声,说道:“什么死不死,我可不让你死,你都还没把你侄女介绍给我认识呢!”马小玲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我真佩服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耍嘴皮子。”我知道此时马小玲正是需要“正能量”的时候,于是继续开玩笑说道:“嘿!也不看我是谁?雷劈不倒,药治不好,千人唾骂万人围殴下,都不忘装逼的逼神小王子莫非是也!”马小玲听了笑得直咳了起来。我立刻将马小玲半扶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装逼了。”马小玲咳完看着我抿嘴一笑,说道:“没事,你继续说,我喜欢听。”于是我一边削好了几根木棍,切了两段绳子,帮马小玲固定住大腿;一边跟马小玲讲起了我读书时发生的故事:“我们读高中的时候,有个教导主任,他骂人的时候喜欢说‘你干这事也不怕别人挖了你家祖坟’,于是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山老大’。他有个儿子读我们隔壁班,长得贼眉鼠眼的,于是我们给他儿子起了个外号,叫‘山老鼠’,反正正好都姓山嘛!有一天晚自习,山老鼠和他女朋友跑到我们教学楼下的一处花丛中约会,让我们从楼上发现了。尼玛,你猜他们在干嘛?他们俩居然在‘吸田螺’。这事让我们碰上了,怎么能让他好过?于是我叫了一大帮兄弟,每人拿了几盒粉笔,哗啦一下,全部都倒到了他们头上,把他们整得灰头白脸的。还有一回呀……”马小玲给我说得咯咯笑个不停,说道:“原来你人这么坏的呀?”……时间又过了半个钟,看着马小玲慢慢地眯上了眼睛,于是我不敢再说话搅扰她,只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慢慢地睡着。等马小玲熟睡后,我又观察了下马小玲腿上的伤口,发现血已经止住了,于是我轻轻地将原本扎在她大腿上的两条鞋带松了松,以防她两腿因长时间血液不通而坏死。接着一个人闲下来后,终于连续二十多个小时积累下来的疲惫爆发了。慢慢地,我的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接着我便躺在马小玲不远处,沉沉睡去…………“小子,醒醒……”听到有人叫唤我,我从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只见我眼前站了一个古代装扮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头上簮了个发髻,穿着一身短褂,值得一提的是,他有着一双鹰一样的眼——敏锐、锋利、寒冷。我疑惑地问道:“你是谁呀?”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你在洞口往下掉的时候,袭月为什么会主动飞到你的手上,难道你没有疑惑吗?”我顿时想了起来,然后问道:“是你救了我吗?我不应该和马小玲在地洞里吗?怎么我会在这?”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依然用着平淡的语气,答道:“你现在在梦里。”我惊疑地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你是谁?”中年男子平淡地答道:“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进入你的梦里。我是袭月的第一任主人,你二师伯曾跟你说过我的名字,我叫专诸。”“专诸,你是刺杀吴王僚的专诸?”我惊了一跳。专诸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都是前尘往事了,都过去两千多年了,我也在这把匕首里面寂寞了两千多年了……小子,我很欣赏你今天的表现,但我要说的是——你的搏杀技巧一塌糊涂。”我撇了撇嘴应道:“专诸前辈,你特意到我梦里面来,就是为了数落我身手差劲呀?”专诸背过身去,说道:“你想不想学我的刺杀之道?”专诸要教我刺杀之道?在我的梦里传授?专诸是什么人,春秋四大刺客之一呀!身手肯定是一等一的了得呀!不然当年伍子胥也不会将他推荐给阖闾了。想到这里,我立刻朝着专诸的背影跪下去一拜,说道:“愿闻先生赐教,晚辈感激不尽。”专诸转身过来,对我说道:“好!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刺客,如何用好你手中的袭月。匕首既是短兵,也是险兵,不善纵横沙场,却善五步夺命,为刺客所钟用……刺杀者,诡道也,必隐锋于前,料断先机,锋芒一现,务求一击即中,损其要害……刺客之术,一曰敏,察颜色,观地利,辨时势,料先机;二曰果,良机现,藏锋露,静如凝冰,动如驰星;三曰诡,不依常理,不循常道,使敌欲防不能,欲退无路;四曰准,脑颅、咽喉、心脏、背脊,此四为人体之要害,为刺客出手必取之处……现在我将你昨晚的交战重演一遍,让你看看如果当时我是你,我会如何取敌性命。”说完,专诸手一挥,我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鬼影,仔细一看,却是昨夜交战过的那个道袍鬼魂。只听专诸喊了一声:“看好了。”接着只见道袍鬼魂一甩锁链,缠住了专诸的脚,跟昨夜我的经历一样。接着专诸假装被扯倒在地上,身体在地上磨着向道袍鬼魂滑去,接着专诸跟我当时一样向前翻滚,接着凌空跃起,匕首直刺。看到这里,两人一切的动作都跟昨晚发生在我身上的经历一样。然而下一刻立马就出现了不同。专诸并不是一意直刺,而是虚晃一刺后,匕首跟着道袍鬼魂闪躲的方向一带。匕首在空中画了半个圆弧,恰好切在道袍鬼魂的脖颈上。接着道袍鬼魂便消散在了空气中。专诸接着又喊了一声:“继续。”紧接着,道袍又再次出现,一锁链将专诸甩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向专诸的后背。专诸迅速一个翻转,一手抓住了道袍落下来的那只脚,向前一扯。道袍鬼魂被突如其来的力一扯,直接向下跨了一个“一字马”。不待道袍反应,专诸早已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咽喉。打完,专诸又喊了一声:“继续。”此时又见昨晚被马小玲一脚踢飞的鬼差,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接着鬼差将锁魂链甩向了专诸,锁链在空中不断地延长,眼见要击中专诸。专诸敏锐的一避,接着三两步就跨到了鬼差面前,最后夺命的一匕首只是寒光一闪。我几乎看不清专诸是怎么出的招,只见鬼差的脖子一歪,下一刻整颗头颅便掉了下来。专诸将手中的匕首向我一抛,说道:“现在到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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