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树牢笼是建造在圣树底下的,可以说是潘德最坚固最古老的监狱。它由上古的圣树人依靠圣树的力量所建造,里面的囚犯,还有着从神话时代就遗留下来的上古遗民。他们的寿命太过漫长,以致于把一批批守卫都熬成了枯骨。
圣树牢笼总共有七层。第一层是关押圣树人中间出的罪犯,第二层到第三层是关押各种抓捕进去的邪物,第四层是那些威胁性比较大的有名邪物,就连半神级别的黑鸦堡主人,也不过是在第五层而已。
最后两层到底关押着什么样的怪物,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把他们放出来。传说最底层的那个怪物一旦出来,潘德就将迎来血与火的末日。
圣树牢笼第一层
“呦,这不是我们的英雄,阿拉贡队长吗?您来这里干嘛?”圣树牢笼前的两名圣树守卫,正热络的和阿拉贡套近乎。
阿拉贡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又给两名圣树守卫递过去两个装满金币的袋子。“我来给我的朋友送个饭,行个方便。”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短暂犹豫后还是放阿拉贡进去了。圣树牢笼的守卫级别自从纳瑞姆事件后提升了好几个层次,里面的守卫更加的森严,想必阿拉贡不至于犯傻。他们也不好因此开罪这个他们也很佩服的年轻军官。
上次黑鸦堡围剿战虽然失败,但阿拉贡的优异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他身世的缘故——他的老爹是圣林军团的副军团长。
阿拉贡是那次战争后唯一一个军职不降反升的军官,现在已经是一名中队长,而且有望接过大队长的空缺。自然有不少人渴望和这么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军官打好关系。
当然,总要有人为战争的重大失利负责,那场战争的总指挥官,阿拉贡的发小,没有家世背景的汉斯中队长理所当然的就背了最大的黑锅。
但是阿拉贡没想到的是,长老会给汉斯定下的判决,居然是——死刑。圣树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对自己的族人执行死刑了。尤其是执行的对象还是圣林军团的高级军官。
听到这个消息后阿拉贡非常的诧异,也非常的生气。汉斯做错了什么?没错,圣林军团的一个中队在执行完圣树神罚后的的确确废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下,黑鸦堡的强大不死者们已经被完全激怒,要是没有那一记圣树神罚,他们绝对后跨出边界,遭殃的只会是圣林的普通居民。换作阿拉贡自己,也绝对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可汉斯居然因为这个明智的命令要被处死?
阿拉贡绝对无法接受这一切,他悄悄定下了周密的营救计划,哪怕是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走在圣树牢笼里,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就缠绕了上来。如果阿拉贡的圣树斗气原本是灿若星辰,现在就是微弱如萤火。圣树牢笼里只有那些专门的守卫才能保持完整的战斗力,其他人会受到极大限制。
天知道纳瑞姆当初是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开五层,甚至放出了黑鸦堡主人的。
汉斯被囚禁的地方不算偏僻,阿拉贡很快就找到了他。当他找到汉斯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难受得差点掉下了晶莹的眼泪。
阿拉贡虽然身受重伤导致昏迷,但是圣树人的医学一直非常发达。再加上家族的财富足以供应那些昂贵的药材和聘请最专业的医师,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可是汉斯可没有阿拉贡那样的背景,他的“兄弟”不少,这时却都抢着和他撇清关系,自然也没有医师愿意在一个死刑犯身上浪费珍贵的医药资源。
圣树神罚巨大的后遗症带来的肉体折磨,在加上众叛亲离的痛心带来的精神折磨,把汉斯这个曾经硬朗的很的战士,摧残成了一块风中摇摇欲坠的朽木。
在见到阿拉贡之前,汉斯的眼神已经变得浑浊无比,才25岁的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垂暮老人的气息。
直到见到了呆呆站立着的阿拉贡,他才艰难的起身,对着阿拉贡做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苦笑。“咳…咳咳…阿拉贡…你还没有忘了我,真是太好了……”
阿拉贡这才想起时间紧迫,他隔着牢笼的缝隙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汉斯,我是来救你的,快,用里面的东西逃出来,我带你从一条隐秘的通道离开这里。”
汉斯颤巍巍的打开了食盒,里面的东西让他沉默不语,最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了我这么个将死之人,值得吗?”
食盒里装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的柄上缠绕着树根状的雕饰,匕首的刃身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整把匕首都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色。草木天灾,一件珍贵无比的次神器。
虽然只是件次神器,而且功能相比之下可能比较鸡肋,但是它的效用对圣树人而言可谓是价值重大。这把匕首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所有草木的天灾,它能够让最致命的植物类邪物退却,甚至还能够破开圣树牢笼的结界。
阿拉贡把这把次神器匕首从家族的藏宝库偷了出来,第一次用,却是在这圣树人的禁地,圣树编织的牢笼。
“没有多余的时间废话了,快点用草木天灾破开结界,我知道不少秘密通道,完全可以带你逃出去。”
在阿拉贡的一再催促下,汉斯取出了草木天灾,灰色的刀刃一接触牢笼的壁障,那些由圣树的根茎构成的牢笼门栅像是软了的面条一样无力的软了下来,汉斯从牢笼里面逃了出来。
随后阿拉贡背起了虚弱的汉斯,走上了他记忆中逃出去的通道。他筹划了很久,花重金贿赂了牢笼的一名守卫长官,换来了一份还算详细的地图,虽然粗糙,但足以让他们逃出去了。
然而当阿拉贡背着汉斯,终于逃出生天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逃出去后迎接他们的不是充满美好自由的空气,而是圣树守卫们竖立起来的长矛之林。
带领着他们的,是阿拉贡的哥哥,也是和他竞争家族族长最有力的一位竞争者。那名长相有些猥琐的青年用小人得志的声音对阿拉贡说:“阿拉贡,我的弟弟,你很让我失望,也很让父亲失望,圣林已经出了个叛徒纳瑞姆,没想到还会出个你。”
嘴上这么说,猥琐青年的内心里却在狂喜,从小他就一直比不上自己的弟弟,无论是相貌、聪慧、斗气修炼还是最关键的战功和声望,阿拉贡都甩了他十条街。可是现在,他亲爱的弟弟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像是主动扑进火的蛾子。
汉斯在阿拉贡的背后贴着他的耳朵说:“放我下来,你自己逃跑吧。”
阿拉贡咬着牙,没有松手,而是正对着圣林守卫们的矛尖和圣林刺客拉起的长弓缓缓的后退。他怕背朝他们会让背着的汉斯成为他们标枪和箭矢的靶子,而自己穿着软甲,还有斗气起码能扛一阵。
可是接下来阿拉贡的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手。噗通~是汉斯落地的声音。
阿拉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插进了一把灰色的匕首,正是一直握在汉斯手上的草木天灾。
汉斯给了他一个最后的微笑,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了他前面。他脸上挂着那种惨然的笑容。“阿拉贡,我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交了你这么个兄弟。”
阿拉贡的猥琐哥哥饶有兴趣的看完了这煽情的一幕,然后他终于下达了那个残酷的命令。
“放箭!”
似乎是想特意刺激阿拉贡,第一波的箭雨,绝大部分是瞄准了汉斯,他真的像棵死都不倒下的老树,浑身插满了羽箭,在阿拉贡绝望的注视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汉斯!”这是阿拉贡最后的呐喊,然后他就再也止不住流下来的眼泪了。
微咸的眼泪流到了嘴角,流进了嘴巴。阿拉贡就含着这咸味的眼泪,挑了个和圣树人居住的地方截然相反的方向逃跑。
阿拉贡有些理解纳瑞姆了。他最好的兄弟死了,他血缘的兄弟要杀他,他也成了圣树的叛徒,无家可归的叛徒。
阿拉贡带着浑身的伤,终于摆脱了追兵。他的斗气枯竭,整个人的身体也大量失血,即将走向末路。最后他昏迷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熟悉的脸和一个美丽的女孩。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