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莱鲁千夫长一愣,他本以为这名精通死亡与恐惧之舞的闯入者是拜蛇教的精英,没想到居然是异端教会的属下?
异端教会在潘德其他地方可以说是人人痛恨的邪教毒瘤,可是在帝国的地下世界,无疑还是拜蛇教一手遮天,没怎么听说过异端的名号。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孩子们?”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刚刚没能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现在他不顾一切也要做一名合格的父亲。
“恐惧舞者”斯坎海尔玩弄着手上的利刃,甩干净上面残留的血珠,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根,对着斯科莱鲁千夫长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也没什么。只是想求你办件事。在马尔蒂斯的恐惧军团兵临城下的时候,请你帮忙开一下城门。”
“什么?这根本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把马尔蒂斯那群长生的死人放进城里,他们会杀死这座城所有行走的活物的!”
房间里再次亮起了一道冰凉的剑光,锯齿状的剑刃回旋着飞回了“恐惧舞者”斯坎海尔的手里,一路血光抛洒,一朵年轻的娇花还未盛开就已凋零,手上还抱着一个破损的布娃娃。
“多拉!”斯科莱鲁痛苦的声音响起,他全身都在颤抖,眼角止不住的溢出泪花。“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恐惧舞者”斯坎海尔哈哈大笑。“谢谢夸奖,千夫长阁下。不过你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看着你斯科莱鲁家族所有的血脉在今天晚上断绝在这里,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斯科莱鲁千夫长痛苦的呻吟着,眼神中全是绝望。“可是凯洛斯执政官根本不信任我。我哪有机会接近城门那么重要的地方?”
“那是你的事,我只想看到结果。你的三个可爱的儿子我就先带走了,如果那时候我没看到我所期望的结果,你就看着你们家族绝后吧哈哈。”
“恐惧舞者”斯坎海尔肆意的狂笑,卷起三个已经被吓哭的小男孩就出了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里。
斯科莱鲁千夫长犹自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一地的血和两具亲人的尸体,他的眼神空洞,神色是一片死寂的灰。
……
塞兹城旁边的深山中,曾经的拜蛇教大祭司所在的主圣殿里。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狂欢的宴会。恐惧军团的黑色士兵和异端的黑骑士正一起举杯痛饮。妖娆的蛇姬露着肚脐,她们的肌肤雪白,嫩得像能够掐出水来,身段更是柔弱无骨,打扮的性感而娇媚,在宴会上纵情歌舞。
而主位上,马尔蒂斯正和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黑雾里的神秘人亲密的交谈。
“马尔蒂斯,你从巴可斯大陆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也是你们的女神的旨意吗?”这名神秘人调笑性的说道。
别人不知道,他可很清楚,马尔蒂斯分明是被巴克利远征军从巴可斯大陆赶到潘德来的。
马尔蒂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捧出了一支碧绿色光芒环绕的纯白色杯子,没有往里面盛上酒水,而是把一整碗腥味浓重的液体倒了进去。
乌洛波洛斯之杯贪婪地吸收着新鲜的人血,杯内的水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了下去。这是支永远也盛不满的杯子,象征着无限的拜蛇教圣器。
这一幕看得对面的长者瞳孔紧缩。他的实力本来和马尔蒂斯差别不大,但是加上这件恐怖的圣器后他的胜算不足五成。
只有实力相近才能成为盟友。黄鼠狼和鸡待在同一个铁笼里,第二天只能看见一地的鸡羽毛和鸡骨头。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受到女神的旨意了。不过我才不会一直待在一艘注定要翻的船上。你不也是一样吗?‘无面者’埃根达尔。”
马尔蒂斯淡淡地笑道。她愿意与对方结盟,不光是因为异端女神艾里达·奥西瑟本就和拜蛇教女神阿兹达哈卡有着非同一般的亲近。
关键还在于“无面者”埃根达尔有着足以帮助她的强大力量,而且和她处境相似。
马尔蒂斯背叛了身处巴可斯大陆的拜蛇教廷,而“无面者”埃根达尔则跟他的另一个同僚势如水火,而且他们都没有失去各自女神的浓郁神眷。
“我都在你面前摘下了头盔,‘无面者’阁下为何还要用黑雾掩饰自己的面目?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的结盟真的稳固吗?”
听到这句话,“无面者”埃根达尔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散去了身周笼罩的黑雾,还摘下了自己那阴恻恻的假面。
马尔蒂斯看着他的真容,她没什么感觉,身边她扶持的傀儡大祭司爱莲娜却惊讶地喊出了声。“居然是你!”
“怎么了?他长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马尔蒂斯疑惑地问向爱莲娜。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张再平凡不过的帝国男人的脸而已啊。
爱莲娜平时扮演的身份是一名贵族家的大小姐,流连于帝国上流社会的各种宴会和舞会。可以说帝国的高层几乎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是的,马尔蒂斯大人,现在知道了埃根达尔阁下的真实面目,我对我们之间的结盟更有信心了。甚至,我觉得拿下整个帝国都大有可为。”
这张脸的确很平凡,但是它代表的身份可一点都不平凡。
“无面者”埃根达尔重新戴回了面具。冰冷的声音从阴森的黑雾中传播出来。
“阁下如果满意的话,我们的们盟约就此成立。我为你献上整座塞兹城,你帮我斩下‘湮灭之主’多尔法隆的头颅。如何?”
马尔蒂斯摇晃着手中的乌洛波洛斯之杯,盯着里面越来越浅的鲜血漩涡,淡淡地说了句:“可以。”
“好的。”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无面者”埃根达尔起身离席,手掌轻轻一拍,所有黑骑士立刻起身,整齐的列队跟随他离去。
门外,“恐惧舞者”斯坎海尔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恭敬地报告“无面者”埃根达尔,“您交待给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很好,”“无面者”埃根达尔回了一句,然后带着这支异端的精锐,消失在了拜蛇教众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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