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岩,洛星岩。【】”星岩才刚刚入睡,轻轻的飘进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断断续续辟头盖脑的就像和尚念经般缓缓阵阵地过来。适才看了李清照的一本诗集,困困悠悠地就睡过去了,这应该是梦,应该是梦。这声音就像是一只手硬生生的把久困的星岩给弄醒了。不,这不是梦,真是的。“娘!“星岩不情愿地喊。
“唉!快起来,快起来。乖。”大夫人生抽硬拉地把她从棉被中提了出来。
星岩头涨涨的,窗外透过窗纱蒙蒙漆漆黑黑暗暗的,有点生气起来:“娘,不是说好了,是五更天起来。你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
“星岩,昨天我说是五更天到那里。这昨天下过雨,地湿路滑。为了展示我们对佛祖的虔诚。我们一定要早早起来。赶上今天的头柱香。”
“娘,我可不可以不去呀!你找安嬷嬷陪你一块去吧!”星岩用委屈恳求的眼神看着娘。
“不行…………”
星岩延着远山寺的台阶睡眼惺忪的往上一级级的攀爬:“娘,娘,我的亲娘。你明明知道现在是夏天,这么早,有那么多的蚊子,这几天刚下过雨,是最适合睡懒觉的啦!你就把人家从被窝里拉出来,还要人家穿着男装。这男装明显不合我的身嘛。”这娘不知道是问那个下人要过来的,衣服上总觉得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衣服的材质也没自己的衣服穿起来舒服。
“你也知道我是你娘,亲娘。这么点小事,你不会不帮你娘,你亲娘吧!放心,亲娘,不会对你不好的,你听话。这件事,一旦办成了,你想怎样都行,娘都答应你哈!”为了哄女儿,自己也是想尽了办法。
“娘,我知道你有办法,这选秀的榜贴已经张贴出来了。娘,你能想办法,让我不参加选秀的话,我就答应了。”选秀对于别人家的姑娘来说可能是件幸事,但对洛星岩却绝对不是。她要的男人,只能对她一个人好。不能对别人动心。
“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娘什么都依你。”
“好,娘,这可是你说的。我要随时可以出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娘,不准限制我的自由和食量……娘来,小心点。这台阶可都是雨水还未干,慢慢走。大哥知道你为了他娶媳妇,这么辛苦。他还不一定领情呢!”星岩担心地说,这大哥与雅兰姐自小有着感情。记得大哥十四岁的时候为了救掉进水池的雅兰格格,不顾自己病着的身体,到现在要不是练了武功估计病根还要严重,还好现在只是偶尔发点陈伤。
“你大哥,为了这雅兰,小时候就那么拼命。现在人家都成了王妃了。可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惦念着呢!你娘就是想让你大哥断了这个念头。”
“星岩,你说佩心当你嫂子好不好?”
“这佩心姐小时候救过我的命,这些年我们都有来往。她待我自是不必说。就是,娘,大哥不喜欢她呀!”
“放心,为娘自有主意。”洛大夫人眉心信心十足地说。
雨水刚刚冲刷过这山路,石台阶上的雨水未干,一只青蛙呱呱地叫起来,声音中带着凄厉。它身边的一条响尾蛇忽地跃起来,跃到星岩的面前。那对红色的眼睛在黎明之前特别刺眼,吐着信子哧哧的响,尾巴还在自由的旋转,与石板拍合,敲击出刺耳的声音。星岩害怕极了,先是吓得说不出话,手脚都不能移动,愣了一秒钟,紧接着,大声叫:“救命。”
这声音引来了一个人,明确说是一顶轿子,一顶华丽的轿子,轿子的四角都映画着美丽的麒麟。
两个抬轿子的轿夫,穿着朴素,停下了轿子。先行探路的一位男子恭敬地对轿内的人说:“嫂嫂,前面是一对母女,母亲为了救她的女儿被蛇咬了,女儿正向人求救。女儿好像没事,但她母亲已经晕过去了。我看这位老妇嘴唇发紫,眉心有黑。全身发冷。”
这轿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庸亲王府的庶夫人。她为人一向心地善良,经常的施药施粥,是王府中与下人们走得最近的一位夫人。但她进府多年,一直未育。虽受宠不多,但碍于无子倒也不是嫡夫人的眼中钉。平日里也不限定她的自由。她下得轿来,把手中的一个滑光瓷韵小葫芦瓶递过去说:“十三,你把这药交给那位姑娘,让她把药散在她娘的伤口上,等半个时辰后,药效发作,她娘自然会醒的。”
一个人随着时间的转移,容貌,外形,身材都会改变,但声音是不会改变的。洛夫人听到这庶夫人的声音,不知是为了感谢恩人还是被蛇伤痛醒,她嘴里模模糊糊地嘀咕着:“星辰,星辰。是你吗?”
这声音虽低,但在数米外的庶夫人也是听到了,她正好借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看清了她那张脸。顿时愤恨满怀,对着众人莫名的发起脾气来:“天气不早了,我们快赶路吧!不然这嫡福晋该发火了,她发火了。你们担当不起,本夫人也担当不起。十三,快走。”
这女人正是的,说变就变,这天下雨还有个什么预兆。刹那跟平时都判若两人。十三暗暗庆幸,自己还好还没娶妻呢!不然女人怎么难伺候,自己是受不了的。
再一瞧,这夫人的轿子载着夫人已经去远了。自己看着面前的这位男扮女装的人,看她哭得不行,笑说:“你别介意呀!我嫂嫂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可能是,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让她好像变了一个性情。哎!我来……”看着这姑娘,撒个药还哆哆发抖的手。十三一把抢过来瓶子,说:“看你的样子也是娇生惯养的。跟我的那些妹妹也差不多,噢!不过,她们不会在夜间行走在这山路。去哪都会跟着好大一群人。”说话间,早把伤口包扎好了,“我让人把你和你娘送下山吧!你们再找个大夫瞧瞧。”星岩一听他这话,往他身后好好仔细一瞧,还真有七八个人在。拼命的点点头,“谢谢你,敢头号公子怎么称呼,等我娘好了。我们好登门拜访。我叫洛星岩,我家住在玉带街一号。”
十三酷酷地起身,吩咐身后的人说:“你们四个人用我的轿子把这位夫人和小姐送回府去。请容御医好生瞧瞧。”说完后想起了这山上的人可不能怠慢噢!
………
“容御医,这,大夫人怎么样了?”二夫人着急地问,甚是关切。
容无器仔细查看了洛大夫人的伤口,负责任地说:“这大夫人的蛇伤处理的及时,并不大碍。只要休养十天半月就无大妨了。”
“容叔,可我娘怎么好几个时辰了,一直都没醒呀!”子豪关切地说,一听妹妹说娘是为了他的婚事出的问题,心下心疼多于不情愿。
“没事,再睡睡就醒了。没估计错的话,明天一早准备好早饭,你娘就会醒了。”容太医整理着纱布,轻轻的卷起。对着同来的助手说,“杨宪,把药方给我。”
杨宪是容无器的徒弟,跟容无器已经六七年了,现在时常的给容无器打打下手。在宫中也是看护着好几位重要的妃嫔的。
“二夫人,你就按着这个药方去煎吧!记得十碗水和药熬成半碗就可以了。大夫人一醒,马上喝。一凉就没有效果了的。”
“好,有劳容御医了。”二夫人说地漫不经心,这二夫人请来的医生被子豪拦在了门外,心下不悦。
“子豪,你不送送我。”容无器深深地看了二夫人一眼,对着一旁站立的子豪说,“子豪,你娘可是为了你的事受的伤。这次要不是她命不该绝,运气好。恐怕你就没娘了。你娘三番四次的为你替你来求佩心。你也知道,这佩心虽是我的庶出女儿,可佩心无论从那方面比起来,都没有比锦玉差,反倒比锦玉强多了。当然,我这么说,你也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把佩心嫁给你。其他不用说,这我是过来人。这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好好过日子,而是彼此间无休止的折磨,相处久了,因为孩子有点牵连,但心底始终无法释怀。容叔知道你对雅兰公主情深一片,但她必竟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你们始终也没什么缘份。容叔过几天,准备答应孔家的求婚。你呢!也该放下了,好好的找个人。慢慢的处处。也不要让你娘担心了,你娘这一路走来,比起很多的女人着实的不容易。”这容无器与洛大夫人早年就相熟,对她的过去甚为了解。只是碍于一些理由,总是感觉交浅。说到这,容无器看看柱子后的尾巴走了。才压低声音说:“子豪,这条响尾蛇的毒是来自西域,并非京城所有。”这一句点醒了子豪,子豪对容无器行礼,“容叔,这……”
“你也别慌,等下我会送药过来。你,不要让你娘喝其他药就行。”容无器举步要走,子豪一把抓住了他说,“容叔,你真要把佩心嫁给孔顺文。这我娘知道了,可要伤心死了。”
“容叔虽然官职不高,只是个江湖郎中。这佩心的娘因为我的负心,被容叔害得极惨,我可不想让佩心嫁给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对她没有爱情的人,让她像她娘般凄惨。”容无器摇摇头,摆摆手让洛子豪不要再提。
望着容无器离开的背影,子豪莫明的失落起来,脑海中都是挥之不去的佩心的身影。这雅兰已经嫁给了别人,已成事实。
佩心坐着马车徐徐停下,停在了玉带街一号。掀帘而下,迎面碰上星岩。
“星岩!”把药中袖子中收了收,一脸从容。
“佩心姐!你怎么来了?”星岩开心的迎了上去,把头埋在她的肩头。亲昵的像两姐妹。
“那条蛇没吓着你吧!”
“吓死了。吓掉半条命呢!”星岩心有余惊。
“你哥在哪里?”佩心直面相问。
“我哥,我哥。在厨房呢?”佩心姐这是怎么了,一向和我哥不怎么说话,也没有几句可以聊的。这主动找我哥,倒是头遭。
还未迈进厨房,就被星岩认真地给数落起来:“佩心姐,你说我娘这又是何苦,要不是为了你跟我大哥的事,也不至于被蛇咬了。可把我吓个半死,从小你就对我好,要不你就当我嫂嫂了吧!要不,我娘就是好了,到时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佩心姐,你的错,你愿意负责任吧!”
“嗯!我负责任,你这张嘴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从大门口一起说到这了。你回去照顾伯母吧!”听到佩心说出这番话来,星岩还以为自己说服了佩心还是母亲的行为感动了佩心,脸露喜色,“好,嫂嫂。我这就去告诉我娘,你答应了。”
子豪看着妹妹高兴的飞奔开,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规范。佩心一转身,不留神这洛子豪就在身后,整个吓了一跳,忙说:“你别误会噢!我只是支开星岩,这药性很容易散发,不能等很久。”
“哼!误会,我怎么会误会。你们都嫌弃我。雅兰是这样,你也这样?”子豪说出莫名失落。
“洛子豪,明明你是主凶,怎么说的好像你是受害者似的。”佩心也不管他,拉着他进了厨房,从袖中取出的油纸药包谨慎地递给他说,“这是伯母的药,你让她喝下,就好。”
“药,药。你就交给我了,你赶快走,我不想看见你。”洛子豪莫名的发起脾气来。
这人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马上就变脸了。明明是为了她娘的事情来帮忙,好像自己比咬她娘的那条蛇还要可恶。
“你放一百个心,我才不会呆在这呢!有你在这里,我肯定不会久留。”这佩心从小就跟洛子豪扛上了,他说的话总是莫名的让自己动怒。
听到佩心说不走,洛子豪心里居然美滋滋地:“那药就交给你了。”说完就甩袖离开。留下一脸复杂的佩心。
佩心端着药进来,迎面碰上了二夫人,笑着问好:“二夫人。”
“嗯!佩心,你这药。”二夫人瞧着佩心的药,认真仔细的端详着问。
“这药是压惊的。”佩心看看她笑说,“这药是给大夫人喝的,喝的前药。二夫人你煎的药是二药。需要两服药先后喝下,才能康复的快。”
边说边喂了大夫人喝下,看看二夫人手中的药,说:“二夫人,这药交给我吧!”
“哟!佩心,你这还没有过门,就摆起大少奶奶的谱来了。你要知道这可是洛府,再说了,我家大少爷心中可没你的位置。不要以为大夫人对你好点,你就以为在我们洛府就可以狐假虎威了。”
“谁狐假虎威了?”洛子豪从容而入。
“来,子豪,你来。你看看。这佩心不安好心,不让你娘喝他爹开的药。想夺洛家的权呢!”二夫人看见救星般求助。
“二娘,你熬的药有一味错了,佩心给我娘喝的药是本少爷亲手熬的,不会错。她摆谱是对的,就该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就是我的大少奶奶。你只是一个妾,她是你的主子。”听到洛子豪如此一说,二夫人心下一惊。怎么办。自己的药如果姚依琳不喝下的话,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办法有下次机会了。她如果不死,自己如何在这府里立足。自己可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几十年了。现在大少爷撑腰,只能先退下再说,再伺机而动。
被洛子豪一呛,这二夫人面上挂不住,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佩心忙安慰道:“二夫人,这子豪因为大夫人的事,心下不爽快。你就别放心上。你这药呢是要凉了再热,热了再凉三遍再能喝,刚才我没说清楚。不好意思。”
听到佩心这么说,忙自个找了个台阶下:“佩心,你不早说。我刚才也是因为姐姐的事心情不好,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子豪,你更不能放在心上。呵呵呵……”说完一个转身,忙收住了笑,带着自个的嬷嬷走了,走到回廊上,急急问姚嬷嬷,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她:“姚嬷嬷,你不会老耳昏听听错了吧!这容太医真是那样跟子豪说的,说要把佩心许给孔顺文。”
“决不会错。二夫人,你是心急了点。这刚才对佩心说的话是有那么一点刺耳。这大少爷必竟跟佩心小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对她还是有那么点感情的。大少爷帮她,也是情理之中的。”姚嬷嬷忙劝说道。
佩心坐告在洛大夫人的床延边上,等着洛大夫人的醒来,这毒太深。需要陪伴与看护。坐着坐着,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床沿睡过去了。冷风又吹起来了,但睡的较沉,困乏着也不愿意起来。突然一阵暖意窜边全身。梦中妈妈来给自己盖衣服了,闻到了妈妈身上的香味,一种淡淡的桂花清香。
“妈妈,别走,妈妈,别走。一下子醒来。”拉住了,佩心开心的拉住了妈妈的手。一个着急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死死的,紧紧的拉着洛子豪的手。洛子豪奇怪地看着他。佩心连忙像触电般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子豪。我做梦了,把你当成我娘了。我不知道是你的手……”解释的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的。
“大哥,娘怎么还不醒。都好几个时辰了。”星岩一大早就跑过来看娘,在大夫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又担心,又心疼。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大哥看着佩心姐,一脸的笑容,那种笑容是那样幸福,记事来,好像好久没看到过了。
“嗯!”子豪往母亲的脸上看,问佩心,“佩心,我娘不会有事吧!”
佩心仔细瞧了瞧,摸了摸她的手说:“脸色已经好了点,气色也恢复了一点。手掌也有温度了。没道理,怎么还不醒。”佩心和子豪没看到,这洛大夫人一个劲的使眼色,这星岩捂着嘴笑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对着正在一旁两人讨论要不要把容太医再请过来一趟争论不休,清了清嗓子说:“大哥,佩心姐。我刚刚忘记了告诉你们,娘托梦告诉我说。如果大哥能答应娶佩心姐当我大嫂。她就醒过来。不然就不醒过来了。”
“你这丫头,尽胡说。别开玩笑了。”佩心看着一脸认真的星岩说。
“佩心,她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你嫁给我,我娘能醒。我是同意的。要不你也同意了吧!”子豪一脸担忧当真地说。
“你们,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答应。”佩心还没说完,大夫人怕佩心反悔,立马伸了个懒腰说,“佩心,子豪。你们说得话我可都听到了。就这样。明天,我就下聘。”
“伯母,你醒了就好了。刚才我是开玩笑的。聘就不要下了,免得两家尴尬,你也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再说子豪他也不喜欢我呀!我先走了。我奶奶还等着我吃早饭呢!”说完,佩心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恐怕在佩心心里,以后都不敢来这洛府了。
看着佩心离开,依琳点拔儿子,“子豪。雅兰嫁人了。你总不能当和尚吧!娶这娶那必是要娶的,等皇上降旨随便给你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性情,模样,家世的。这佩心可样样好。这容家可是答应了,只要佩心点头就行。这容叔也是看好你的。你必竟是洛家的长子,你的孩子以后可是嫡孙。是要继承洛家的。你总不能等娘等到白发满头还抱不上孙子。”大夫人假装咳咳,极为严重,伴着呕吐状。
子豪听了依琳的这番话,也不加多说,直接奔出依琳的卧房,对着远处的佩心身影大声喊:“佩心,佩心。我有话跟你说。”
佩心一转身,笑说:“你好好照顾你娘,有话下次说嘛。”一只脚正准备踏上马车,却被子豪一把抓住,“佩心,我洛家大少爷缺个大少奶奶,你愿意吗?”这些年练就的轻功还是管用的,只少现在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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