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朗,微风阵阵,这玉带街上为了迎接皇上登基都摆满了各种花卉,把各种花香都飘送在这清新的空气中,一般人闻到这花香都会觉得神清气爽,但对于这锦玉来送确是个如恶梦般的痛苦。【】她出生才三天的儿子刚刚离开了她,还是亲手把她接到世上来的亲姨娘,佩心把她给弄死的,连尸体都不让她带走,也不让她祭拜,她还看睁睁看着嫡晋有着尊严的悬了梁,对于死她是怕的,但如果能用她的命换她儿子的命,她是愿意的。但是她怎么哀求孔顺文,他都不为动容。自己确实尽了力,都哭的喊的破了嗓子,哑到说几句话必须休息,不然喊不出接下来的话。但自己还是觉得对不起儿子。一直想着会不会自己以前干了什么坏事,老天要责罚她,不准她有儿子。她边走边落着泪。
“佩心,这锦玉她为什么不跟我们一块坐马车。”子豪看着车上还有其他的位置,空得很,连蜻蜓这个丫头都在车上,好奇地问。
佩佩轻轻拍拍他的头,“她现在的身份是罪犯家属,不能跟我们一块坐车。要等朝廷特赦,她才能跟我们一样。”佩心说时失落惆怅。子豪感觉到了佩心明显不开心,看看旁边竹篮里放着的死婴,他重重的捂上了自己的嘴,表示闭嘴不再说话。
锦玉走在这街上,觉得这两街旁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意着她,她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难受,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己的眼睛都长到了额头上,也不会有多少人对她不敬,但此时就像人生的两个极端。就这样走着,好像到家的路有几万里长,怎么走,都到不了头,一步一步就像踏在针毯上似的。只是表情淡漠,整个人都崩的感觉很紧,就像一个气球,只要谁捅一下,这个气球就会破的。
“王府如果不出事,这锦玉还在做着月子,高枕安睡,那有这一出。”珍珠不好意思的放下了帘子,怕被这两边街道看客看了自己的笑话。
佩心把手放到了大娘的手上,安慰说,“大娘,这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我们容家的未来还是美好的。”这阮珍珠倒并不埋怨佩心杀了她的外孙,她余下的只有感恩,要不是佩心所求,这锦玉恐怕这时也成了鬼魂了。勉强强打起精神,“佩心,这件事谢谢你。真的要谢谢你,这样,我把府里的印信全都交还给你,回府后,你帮我向你爹说说话。这样,好不好。他还生着我的气呢”这阮珍珠就是让人看不懂,一下子像个孩子般很在乎容无器的感觉行为。一下子又变得凶神恶煞。这人真是复杂。
“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应该的。大娘,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到府里不有一段路。我看着姐姐。”这时,两旁的旁观人员,不知从那个方向扔过来一个鸡蛋,这其他人周围的看热闹的也无缘无故的跟风,争抢着扔菜叶。这些人,也没仔细看清。但有一个佩心清了,她印象中,这锦玉去他的店铺里买了一只钗,少给了银子,还让人打了他一段,他每次去,他都担心她又会不会打他一段,怕她娘的威势,也不敢怎样他。或者再来个砸他的小店。这小店可是他一家生计的由来。一大早就偷偷准备了一些东西,往这街市来,躲躲闪闪藏在这人群中,慢慢就被淹没。也不敢第一扔,看到有了第一个扔的,赶忙的扔了就跑。这佩心离开马车到了锦玉身边时,这锦玉早已满身被覆盖了各种菜叶,还是烂的,还有好多的丑鸡蛋,搞得全身都是粘乎乎,头发上,手上,衣服,裙子上都是。散发着阵阵另人作呕的气味。本来就素薄的衣服,被扔的都粘贴在身上。佩心这时也不顾了,直接就挡在锦玉的面前,只是本能的挡着脸。自己也被扔的满头满脸都是。锦玉就像木偶站在原地,也不挪动,就索性站在原地,赌气的你们要扔,就让你们扔。让你们尽情扔个够。好不容易艰难的就到了这府门外,这子豪下了马车到了近前,捂着鼻子嫌弃直嚷着臭,撒腿就奔到五尽以外。
锦玉再回到容府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当年独身一人出嫁,现在独身一人回门。恍如隔世,这孩子,就这样没有了。自己好不容易生了下来。就这样就被夺走了性命。实在是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是恍恍忽忽,气色也不太好,刚进门口,容无器就迎了上来,一把抱住锦玉,宽慰道,“锦玉,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我们都盼了好久。幸好这太后,皇上开恩。”锦玉本来就心里不舒服,还沉浸在儿子去世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一听到爹的话,马上就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立马咆哮起来,“不要提太后,不要提皇上。要不是他们这些刽子手,我的儿子,我的唯一的儿子怎么就会被杀死了。他才出生三天,三天就没了性命,这也太狠了,这样的人就不配当太后,不配当皇上。这说说,太后要母仪天下,皇上是龙临天下。可他们干的事是人干的吗”说完早就哭成个泪人,这两天苦得都哑了嗓子,也哭干了,不觉得饿,不觉得累。只是不能提儿子,一提她就爆炸。珍珠想拉也拉不住她,只能捂住她的嘴害怕的说道,“我的小祖宗,这些话能随便说的。真是不要命了。你娘是好不容易救下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你娘呀你听爹说,你还年轻,有机会再找好的。不要再想过去,这伤痛已经造成,是没有办法立马恢复。但是你要相信爹娘会帮你找到好的。来人,来人。快扶大小姐回房。”佩心本来就护着姐姐回府,但锦玉这时却很排斥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和锦玉来个擦肩而过,过去过去了,这锦玉就像疯妇人似得扑上来,对着佩心大声的喊叫,乱拉乱扯,“容佩心,容佩心,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的,我要你偿命。拿命来。”佩心知道这姐姐心里难过,也没办法想她解释,只是闭着眼睛由任她打骂。但这子豪那看得下去,看见佩心被人欺负了,他也不认人,直直上去就给了锦玉踢了一大脚大骂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子,这样欺负人。滚开,下次再让我看到,我就撕烂你的嘴,把你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鱼。佩心为了你全身都弄得臭臭的,臭死了。连你娘都认为你给她丢了脸了。你亲娘都不帮你挡,却是你妹妹给你挡了。你还怎样待她,你是不是人,有没有人性。”说完还补了一个大嘴巴。
子豪一直都护着佩心,珍珠看看他是傻子,打了女儿也不计较,必竟救女儿也有他的份,再说是女儿先发的脾气无理人家,自己本来就理亏。
二话没说上前给女儿补了一巴掌,说,“别疯了,尽是丢人现眼。还闹得不够,还嫌不够丢人。这不是王府,王府已经没了。你给我安份点。”示眼色让两家院,提着她就走。她也闹得累了,也虚脱了,不再反抗。只是瞅见了这门外的监视人还在,也就没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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