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尹子夜笑了笑：“我在这里还不够么？”
“李家的老祖在几十年便脱却凡胎,步入气海境了还有那……那个欧阳烛……”
“李家的老祖我没见过,没办法估计,那个欧阳烛么,已经接近气海小成了,如果他还能活个三年五载,很可能达到气海中期。【】”
“气，气海，中期？”卓胜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只是个锻体,丹境对他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气海更是不敢想象。
“你怕了？”
“大人，您真的要一个人去对付他们？”
“是啊。”
“那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卓胜冷长吸了一口气。
“盯着他们的动作,最好是提前知道他们的行程,我也好做些准备。”
卓胜冷欲言又止,神色显得异常紧张,并且纠结。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大人,那我就说了。如果您真的有对付他们的把握,那等什么？一口气打进去就是,谁能拦得住您？还需要我们去打探他们的行程？莫非您是故意寻我们开心……”
“你的眼界太低,所以呢,我也不怪你。现在,我教你一些东西吧。杀人容易善后难,所以在动手之前,必须要想很多很多,李家的老祖在魔坛修行,他在合川城遇害,魔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那肯定的。”卓胜冷点头道。
“欧阳烛背后的势力更麻烦。”
“那您还要……”
“如果我一个人打上门去,杀了那李家的老祖和欧阳烛,必然引起一场大震,而且我不可能把李家的人全部杀光,总会有人看到过我到过我。到时候,魔坛和欧阳烛背后的大修行者必然云集在合川城,因为他们需要知道,这是哪一位大修出手,什么目的？什么企图？是大计划中的一个小环节,还是偶然的冲突,或者是寻仇。”
“可是……您终究是要杀了他们的？”
“不一样的。举个例子说,你有个朋友被街头被人刺死了,你会不会追根问底,找出凶手？”
“当然会。”
“会不会想我刚才说得那些？目的企图？”
卓胜冷沉吟了良久,慢慢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想的,很多流浪修士小队间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关系。
“如果你的朋友被一辆马车撞死了,车夫逃之夭夭,你会不会追查下去？”
“这个……如果有时间,会追查的,如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恐怕就……”
“也就是说,你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追查上？”
“是的。”
“他们也一样。如果我一个人打上门去,杀得血流成河,会惊动很多很多人,如果我找一个机会,在其他人察觉之前,便把他们除掉了。魔坛和欧阳烛背后的人也会来调查,但来的大修行者不会有那么多,我们的压力也就不会有那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卓胜冷沉吟了良久,低低应了一声,他有些明白了,但也有些不明白。
“这么说吧。如果魔坛和欧阳烛背后的人,把此事当成最重要的事情抓,那我的处境会很危险。闷声发大财,也是类似的道理,有了运道,便吵嚷得人尽皆知,那么他的财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财。更何况……我只是说我一个人去对付他们,但没说肯定能的手。如果直接去李家,恐怕到时候就逃不掉了。”
“您没有把握？那您还要去？”
“这是我的修行,自然要去。”
在合川城的东南角,一座青色的大院中,有一个胖子捧着一卷书,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摇头晃脑的低声读着。院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短袍的老者快步走进来。
那胖子侧头看了老者一眼,皱眉道：“老蔡,大人再三嘱咐,这些天风向不对,各部暂停往来,你昨天已经来过了,今天怎么还往我这里跑？”
那穿着黑色短袍的老者左右看了看,陪笑道：“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我怎么敢打扰大人？”
“十万火急？出了什么事？”
“大人您看”那穿着黑色短袍的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的捧到胖子面前,随后打开。
“这是”那胖子向匣子内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大变：“这是化髓丹？
“大人好眼力。”
“从什么地方搞来的？”那胖子不由压低了声音问道,化髓丹是难得一见的奇药,他也算有幸,偶然看到过一两次,所以才认得出来。
“也是我的福分。中午去茶楼喝茶,正巧遇到一个人,他拿出了化髓丹,但却不认得,四处找人询问这丹药的价值。”
“谁？”那胖子急忙问道。
“是一个叫卓胜冷的人。大人放心吧,他是合川城的老户了,知根知底。”
“你让我放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人得到了化髓丹,却不认得？还到处找人询问？”
“大人,您且听我细细说来。当时我也奇怪,问那卓胜冷是从哪里得到的丹药,他说他前几日带着弟兄去历练,在一处密林里发现了一个身受重创的修行者,他也是好心,替那修行者包扎伤口,又把自己带的吃食分给对方,精心照顾了好几天,等他离开的时候,那修行者便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一颗丹药,送给了他。”
那胖子皱眉不语,沉吟着。
“大人,您也太小心了。您说此事恐怕有古怪,那卓胜冷他又图个什么？其实我也防着一手了,怕他的丹药有古怪,还特意把常百草叫了回来,让他勘别……”
“胡闹”那胖子低声喝道：“常白草一直跟着大人,你居然敢把他私自叫回来？”
“这可是化髓丹啊我总要弄个明白吧？”那老者道。
“你……”那胖子的神色阴晴不定,随后道：“你继续说。”
“常百草倒是学成了一手炼药的本事,而且眼力奇准,他看过之后告诉我,这是十足十的化髓丹,上品,天下只有四个地方能炼从这种丹药,圣山魔坛，佛窟还有万妖域。”
“然后我和卓胜冷商量,准备买个这颗化髓丹,不过那卓胜冷太过狡猾,见我这般郑重其事,知道丹药的价值肯定不菲,我已经出到十万金票了,他也不卖。”
“老蔡啊老蔡,你真是……十万就想买一颗化髓丹？”那胖子摇头长叹。
“那卓胜冷根本就不识货,我以为十万应该差不多了。”那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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