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假后太学的第一次月考就要开始了,一年级上学期侧重文化课,两天的考试中有一天半是在考文化课。
第一天上午考易经和书学,下午考先哲和地理,第二天上午考算学,下午考法术与神通。桃源学院的那几科除了算学几乎就是写作。
第一天上午考完后,麦唐带了《论语》和《水经注》回寝室,她说她还想临时抱一下佛脚,不睡午觉了。上官静说:“那怎么行,中午不睡,下午犯罪。”
冯主簿说除了算学,其它几门绝对不能空题,否则就将试卷抄十遍。上官静在考试的时候就拼命地写,尽量将卷子填满,第一天考完后上官静觉得自己的右手快残废了。
第二天考试结束后,一回到寝室夏十二就开玩笑地对上官静说:“上官,你太过分了。”
上官静好奇地问:“怎么了,我哪敢惹寝室长生气。”
麦唐和祝薇也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夏十二说:“考算学的时候,我正为那几个大题绞尽脑汁,一抬头,我看见她在那一会儿磨墨,一会儿又趴在那儿,她这样让我们这些连题都做不完的人还怎么活。”
算学考试是几门文化课考试中最难的,有几题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在桃源学院,算学基本上是女生的弱科。
麦唐羡慕地说:“上官,你居然做完了。”上官静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等成绩,楚洛灵找冯主簿问了自己的成绩,祝薇问她怎么样,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呃…有点高。”祝薇心想,连自己都说有点高的话那肯定是非常高了。
胆战心惊地过了几天后,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楚洛灵终于拿到了全班的成绩,她一进教室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不过她却很从容地推开众人,到讲台拿了浆糊,将成绩单贴在了教室的后墙上,于是一大群人又围在后墙那儿,上官静不想去挤,就泡了杯茶,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喝着。
上课的钟声响了三遍后众人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座位上,这节课是算学课。算学博士笑吟吟地夹着试卷走上了讲台,同学们连忙低下头,露出一脸“我不想看”的表情,上官静拿着卷子,她虽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一百……减一!”她看完分数后大吃一惊,将卷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然后将自己的名字也检查了一遍,但还是不知道哪里被扣掉了一分,试卷发完后,全班一片死寂。
算学博士却依旧笑吟吟的,他说:“咱们班地上官静同学是这回全年级唯一的满分,因为要尽量避免满分的出现所以就象征性的扣掉了一分……”上官静这才明白。进入太学后,考试也变严格了,对满分试卷也会严格把关,有些满分可能是老师的误判,所以满分试卷会被几个老师重新批改,一旦发现错误就会扣分,而一个算学题最少是五分,为防止这种状况的出现,一般博士会象征地扣一分,这样就不是满分试卷,也就不会被重新批改了,上官静听完了博士娓娓道来的解释后觉得他们真是太用心良苦了。
下午晚饭过后,教室里没几个人,上官静终于动身去后墙看成绩单了,其实成绩她都已经知道了,她就是想看看排名。她这次是年级十几名,其实她算学第一,书学,先哲和法术也是名列前茅,就是地理和神通拖了后腿,尤其是地理,才四十几分,都是年级倒数了。她看完了自己又看了看别人,夏十二和麦唐都是一百多名,韦琳五十几名,祝薇第七,赵公明第六,望月第四,第一当然就是楚洛灵了。对她来说,这次考得平平,就是地理成绩让她心里很难受。
一天地理课上,冯坤正在讲太阳直射点的回归运动,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韦琳喊道:“今天要放假吗?”
全班哄堂大笑,冯坤也恨铁不成钢地苦笑着,说:“前几天才放了,就想着放假,今天是九月二十三日,今天全神界昼长和夜长相等,既然今天是秋分日,那我们就测一测今天的正午太阳高度角,谁测呢?”
同学们听后都低下了头,都害怕会点到自己,上官静想囧主簿(同学们给冯坤起的绰号)是不是闲的没事干,考试都是笔试,又不考这个。
冯坤垮着他的囧字没,眯着小眼用目光扫了一下全班后,说:“上官静,就你来测。”
上官静听后猛地抬起了头,她吃惊地望着冯坤,其他同学都松了一口气冯坤继续说:“记住,一定要在正午的时候测。”
于是上官静中午就吃不了午饭了,她托夏十二给自己带点儿吃的,夏十二走得时候还“安慰”她道:“上官,牺牲你一个,幸福咱全班,珍惜这次为同学服务的机会吧。”
中午,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上官静一个人写着作业,当她看到桌上的小日晷的指时针的影子落到十二的时候就准备开始了。
她在讲台上拿了只粉笔,在教室门口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划了一笔,然后她拿了把木尺,贴在地上量这条交界线到门口的距离,不过这尺太短了,她只能一点一点地量,地上的量完后她又一点一点地去量门的高度,她记下数值,趴在桌上算正切值,最后查表查出了角度,不过这角度和理论值相差有点大,看来尺短了量的很不精确,她想了想,然后把这两个数平均了。
快到月末了,上官静手头也紧了,一般她父母是在月初寄生活费给她,生活费够她一个月的伙食,不过她每天坚持喝牛奶,因为听说牛奶可以治失眠。
晚上上官静窝在床上,一边喝牛奶,一边说:“没钱了,没钱了,怎么活下去。”
夏十二白了她一眼,说:“你这是自作自受,都没钱吃饭了还喝牛奶。”
上官静喝了口牛奶,像论证理论似得,说:“喝牛奶已成为我的生活习惯,生活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再说,既然已经湿了鞋,何不再来洗个脚。”
夏十二冷笑道:“既然已经洗了脚,何不再来洗个澡。”
上官静听后趴在床上大笑,说:“接的好,接的好。”
麦唐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俩。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上官静为自己的生活费发愁时,月底的表彰大会帮了她,前三名奖十两银子,单科第一奖五两银子,看着这五两银子,上官静差点儿就喜极而涕了。
枯燥的日子一天重复着一天,正所谓月考结束了期中考试还会远吗?随着期中考试的来临,教室里的硝烟味而越来越浓。一天中午,上官静在知源食府吃饭,无意中看到了楚洛灵和她的父母,她心里一阵酸楚。
楚洛灵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在食堂打的饭菜,没有吃她父母带的,她妈妈着急地说:“洛洛,你别光吃自己的饭,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
楚洛灵没有理她,她母亲就一直在劝她,终于她被劝烦了,说:“你们这次来不就是希望我考好点吗,我答应你们我会考前三的,但你们要给我买那个玳瑁雕花的砚台。”楚洛灵是个稳重,沉得住气的人,平时说话语气平稳,从未大吵大闹大笑大叫。她说这话时也只是加重了一下语气,可她父母听了后却感觉那么冰冷,那么无情。楚洛灵很喜欢收集各种文房四宝,她用的笔墨纸砚都十分精致,而且摆放地十分整齐,纸都用纸镇压好,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在桌上乱堆。
晚上,上官静她们四个正围坐在木桌边看书做题,忽然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麦唐跑着去开门,原来是望月,上官静搬出椅子,招呼望月进来坐。
望月倚在门口,说:“不用了,不用了,一点儿小事,我一会儿就走,对了,你们有没有新的,没穿过的内裤。
“啊!”
望月博览群书,作文写得很好,不过正因如此,她经常会在书学课上发表一些惊人之语,比如她说她家珍藏着一套绝版的有几百年历史的《金瓶梅》。
望月总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见她们四个脸上似乎写上了“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八个字就解释道:“不是我,是楚洛灵,今天她父母来了,她就让她父母把脏衣服都带回家,结果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她只有一条内裤了,就是她身上穿着的那条,现在我们全寝室都在帮她借内裤。”
她们四个听后哭笑不得,祝薇脸笑得通红,说:“内裤这,不好借吧,你可以叫她先反着穿。”
麦唐插道:“也可以垫点而手纸,是不是有点儿损。”
祝薇接着说:“是挺损的,阿望,你叫她先反着穿,明天再叫她父母送来,反正他爸妈也都是博士,明天一定能送来。”
第二天,她们看到楚洛灵后也没好意思问她最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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