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群豹子似的野兽忽然从墙上蹿了下来,那野兽全身漆黑,眼睛亮着青绿色的光,似是旷野上若隐若现的鬼火,那些野兽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露着两排尖利的钢牙,嘶吼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翦燕手执双锏,一拦一劈便断了妖怪的腿,诸葛嘉向四周甩出了“玄铁机关链”,墨黑的铁链游走在墨黑的妖群中,像树干生出树枝一样伸出了许多镣铐铐住了妖怪的四肢,敖雪张弓射箭,一道道流星一样的利箭贯穿了妖怪的膝盖,上官静施“驭水之冰绽”术,刹那间,一簇簇以冰刺为花瓣的冰花在地上绽开,将那些妖怪困在了带着尖刺的冰花从中。
他们与妖怪僵持了许久,翦燕见大家有些体力不支便寻思着撤退,正想着一阵琴声忽然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那琴声如泣如诉,哀怨悲怆,似是三峡险峰上令人泪满衣裳的猿蹄。
那些妖怪渐渐停止不动了,就像汹涌而来的潮水忽然结了冰,他们正感到奇怪,那琴声陡然一变,急促如夏日的倾盆骤雨,敖雪听得心惊肉跳,她连忙跑过去抓住了上官静的手。
伴着这阵雨打芭蕉似的琴声,那些妖怪的头颅一个个地被一柄看不见的利刃削掉,琴声,切削骨头的“孳孳”声,漫天飞溅的血滴滴在血泊中的“啪嗒”声不绝于耳,这真的是一场“血雨”。
敖雪咬着嘴唇,把头深深地埋在上官静的背上,上官静全身发抖,她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她第一次觉得死是这么一件容易的事,一条条生命就像切西瓜一样被切没了,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些妖怪害了人该死,可她还是于心不忍。
过了一阵,琴声戛然而止,成群的妖怪身首异处,血流成河,似是雨后血红的枫林学院。
诸葛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翦燕跳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他看了看怀中的诸葛嘉,他额上冒了一圈冷汗,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翦燕本来想奚落他一番,可见他虚弱成这样也于心不忍。
忽然,翦燕察觉到了什么。他喊道:“大家小心上面!”
上官静抬头一看,只觉得一朵雪白的莲花落了下来,那人身披白色披风,头戴白色纶巾,他抚着琴,缓缓落了下来,他看了看他们,微笑道:“在下琴高,是隐居在此的修炼之人。”
翦燕扶起了诸葛嘉,说:“我们是奉命捉妖的太学学生,刚才多谢天神出手相救。”
他们正行礼道谢,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
寅时,他们走在下山的路上,早起的鸟儿“啾啾”地叫着在林间飞来飞去。上官静和敖雪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那个“天神琴高”,翦燕忽然开口道:“诸葛嘉,你一个男生怎么会晕血呢?太没用了吧。”
“啊……啊?!”诸葛嘉还没有缓过神来。
翦燕接着说:“你还不如她们两个女生了。”
诸葛嘉红着脸争辩道:“这种事我也控制不了。”
上官静说:“我觉得很正常呀,人在不常见的事物面前都是灰感到恐惧的。”
诸葛嘉脸更红了,翦燕和敖雪却一脸不解,翦燕反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静心想:这俩人的脑子怎么和苏辙一样呆。她说:“我们女生一个月就来一次月水,一个月就见一次血,有什么好怕的了,我倒觉得男生不晕血才不正常。”
敖雪的脸也红了起来,她羞得要捂住上官静的嘴。
翦燕觉得上官静说的有道理,他也是天天见血的人,可他很反感她这样自以为是,什么都懂的样子。
回到村长家,他们商量了一下,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四个就要去山上找妖怪藏身的妖洞。
敖雪说:“这山这么小,而且还有一半是诸葛一族在挖矿,我们只需要找半座山就行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上官静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说:“但愿吧。”
山路崎岖,路旁都是枯黄的干草,走到一个岔道时他们停了下来,翦燕说:“我和诸葛嘉去这边找,敖雪你和上官静去那边,中午回到这而会合。”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闷响,大地微微颤抖着,山上的碎石被震得滚了下来。
敖雪有些害怕,问道:“那……那边怎么了,不会地震了吧。”
诸葛嘉说:“应该是诸葛一族在炸山开矿,过一会儿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大地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碎石像水流一样从斜坡上“哗哗”地倾泻而下,上官静摇摇晃晃得没法站稳,她连忙抓住了敖雪,诸葛嘉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巨石,枯树都左右摇摆的,他嘀咕道:“不会真的地震了吧。”
四周一切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翦燕大喊:“大家快飞起来!”可是太晚了,“轰!”的一声,脚下的路塌了,他们和断裂的巨石一起跌跌撞撞地掉进了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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