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红布条的壮汉射出飞刀后,摸出一根两头磨尖的铁棒,腾身朝点将台冲来,正好在空中见到飞刀,只是射中一堵冰墙,然后弹起来落在地上。
而蒙绕赤龙也在空中朝他扑来,手上一把短刀,正散发出白色刀芒。
那壮汉手一招,扎在冰墙上的飞刀,竟然一个盘旋,又飞回来,从蒙绕赤龙身后扎来。自己手上的铁棒,如一杆枪挥舞着迎向蒙绕赤龙。
这回杀手又施展了木巫力,只见一道青光,在铁棒上一闪,一点青色寒芒飞出,射向蒙绕赤龙身体,而铁棒跟在后面,砸向蒙绕赤龙挥来的夺命刀。
那杀手的前后夹击,似乎要一举将蒙绕赤龙击毙,因为他正好挡在那杀手,冲向龙奇风的路线上。
蒙绕赤龙举起夺命刀,在胸前一横,只听到一声金属摩擦声,那点青色寒芒打在夺命刀上,弹了出去。而这是大巫师的一击,震得蒙绕赤龙的刀握不住,竟然飞了出去,整个人往后倒飞,似乎要摔回点将台。
这一交手,蒙绕赤龙明显不是对手,却也使他兴奋起来,内心充满了斗志。他觉得自己其实挡住了大巫师的一击,自己力量不如对手,可对手却也没有伤到他。
所以,他大喝一声,运起了全身金巫力,一只虎爪出现在右手上,朝挥来的铁棒抓了过去。同时左手是“破空拳”朝身后挥了出去,那里有飞刀正在袭来。
这是巫族人典型地打法,讲究的是硬拼硬,没有躲闪,比的就是实力。
那壮汉也是大喝一声:“来得好!”
手中那根铁棒,如一道闪电,带着一道道虚影,出现在蒙绕赤龙面前。
他是手腕一翻,右手就搭上了那根铁棒,只觉得那根铁棒一挑,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冲进他的体内,使他不由自主地往天上飞去。
而他左手的破空拳,也因此失去了目标,打向了那壮汉。而他身后飞来的飞刀,因为他朝上飞,也因此落了空,从他的脚下飞过。
他的破空拳无意中,还是发挥了作用,四周的空气一凝,就压住了那壮汉,那系红布条的壮汉轻轻地咦了一声,人就从空中摔了下去。
看样子那一拳可以凝固空气,也对那壮汉产生作用,只是自己巫力等级还是低了,无法完全约束住对手,那壮汉只是在瞬间被禁锢住,所以摔了下去。
那壮汉似乎有些惊奇,落地后竟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巫师能扛住自己的两次攻击,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被弹到天空。而且那一拳还禁锢了自己。
他有种感觉,这一拳没发挥全部的威力,如果完全施展的话,只怕自己要受重伤,就现在这样,他也感觉到自己胸口隐隐地痛。
他没有追杀还在天空的蒙绕赤龙,因为那不是他的目标。而是手一招,收了那十把飞刀,继续朝龙奇风杀去。
蒙绕赤龙在空中几个翻身,还是没控制住那股力量,倒飞回点将台上,摔在地上又喷出一口血来。
可他没有在意自己的内伤,而是怪怪地看向腾新尊,因为腾新尊也是大巫师,他们之间交手时,却没有这么惨,刚才却真实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要不是激发了血脉之力,使自己的身体强悍,刚才那一下可能要受重伤。
他觉得自己对付一个大巫师,还是有手段的,那就动用“靠山诀”,不然自己根本不是杀手的对手。
这样想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斗志,觉得可以用“靠山诀”试试,只有跟比自己巫力高的人相拼,才会有提升巫力的可能。
他从地上跳起来,盯着正跟龙奇风交手的壮汉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刺杀城守大人,难道不怕死吗?”
那壮汉根本没有回答他,而是不停地应付龙奇风的攻击。
龙奇风的腰刀没来得及出鞘,只是带上巫力,攻向那杀手。只见腰刀成了一道黑影,在那壮汉的身边来回穿梭,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击中那壮汉,使那壮汉疲于应付。如果旁人不知道的话,一定会以为这是俩个战巫师在争斗。
龙奇风听了蒙绕赤龙的话后,阴着脸道:“赤龙,不要跟他嗦,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看我怎么击杀他。”
可蒙绕赤龙却不这么想,现在的城守不能死了,要是一死只怕整个倚天城就大乱。所以,他还是想往上冲替换下城守,不能让城守涉险。
可他刚想举步上前,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他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开,回头就看见腾新尊拉住了他。
腾新尊更关切的道:“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还不是你拼命的时候,我来换下城守。”想来他做为军职,也想到了蒙绕赤龙考虑的问题。
只是腾新尊的这一拉,还是使蒙绕赤龙有些惊讶,自己虽然身体强悍,也已经有了大巫师的力量,可终究还不是大巫师。那大巫师有三万斤的力量,要是身体也强悍一些,有些锻体的手段,就至少有近四万斤的力量,这就是巫师跟大巫师的区别。
腾新尊冲了上来,叫道:“杀这种人,用不着大人动手,我来杀他。”话音没落,虎头槊已经扎向那壮汉。
壮汉本来应付龙奇风就吃力,现在见虎头槊,正风驰电掣地扎来,只得退避,一闪身跳下点将台。可腾新尊却紧追不舍,从台上跳起来,虎头槊又砸了下去。
壮汉举起铁棒迎上,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人的巫力对在一起,猛地炸开,然后一片气浪朝四面八方冲出,那力量将四周的士卒逼得连连后退,腾出一片空地。
壮汉连着后退好几步,脸上是一片血色,可见壮汉吃了点亏。
只是腾新尊也没占到便宜,一张马脸也是血红,刚才虽然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如果没有这优势,只怕他要吃亏,可见腾新尊的巫力不如这个壮汉。
台上的蒙绕山虎、廖叔升,还有几个领尉,见这情景都跳下点将台,将那系红布条的壮汉团团围住。
只有龙氏兄弟、廖文宏,还有一些吏官在点将台上没动,因为他们大多是灵巫。
龙奇水现在是参军,听了腾新尊的话,自然不好轻易动手,最主要是见所有人都跳下台,他要护住龙奇风,这是他们家族的骄傲,不能莫名其妙地被人杀了。
突然的变故使台下士卒队列有些混乱,前面弄不明白情况的新士卒们,纷纷朝后避让,怕这场打斗祸极自身。因为他们看出来了,这些人的巫力都比他们高,他们可不想还没上战场,就死在这里。
后面的人弄不清情况,又往前凑。特别是那队死士组成的营,却在一声号令下,集体成队列往前涌,将前面的士卒逼到一边。
这就使整个队列更加混乱,前面的往后退,后面的往前挤,所有士卒挤成一团。那些军职感觉不对,有的在约束士卒,有的纷纷朝点将台扑来,他们要在龙氏兄弟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
龙奇风推开过来护住他的龙奇水,喝道:“所有士卒听令,全部往后,各营约束自己人马,不得妄动。一个小小的杀手而已,不要乱。”
城卫军终究是训练有素的士卒,马上有军职的喝喊声传来,约束士卒的骚动。那些士卒们慢慢地后退,使整个场面平静下来。
在这过程中,系红布条的壮汉跟腾新尊都没动,互相死死地盯着对方,如一只猛虎在伺机而动。似乎都在找机会出手,然后给对方致命一击。
龙奇风站在高台上,见蒙绕山虎等人已经围住杀手,再次喝道:“杀了他。”
听龙奇风这么说,蒙绕赤龙看向腾新尊。而腾新尊却警惕地盯着杀手,不急着出手。
此时的腾新尊其实有苦说不出,刚才冲动的冲上来,交手虽然自己占了上风,可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位杀手的对手,如果硬上的话,有可能被伤到。而他现在只想着留住自己的命杀端正王朝人,并不想跟这莫名其妙的杀手硬拼。
所以腾新尊明知这人要杀城守,却迟迟不肯动手,那些领尉虽然围上来,却也不急着动手,因为他们看出来了,腾新尊不出手,肯定是有道理的。他们都了解这曾经的参军大人,要是能动手,早就动手了。
腾新尊终究在官场混的人,没一会想明白一些事,他不想为龙家出力,所以大声道:“城守大人,我们现在只杀端正王朝人,此人是巫族人,不能杀。”
他没问这人为什么要杀城守,只是出于本能,说出自己的态度。
龙奇风听了道:“愚蠢,想杀你的人就是你的仇人,挡你道的人也是你的仇人,只要是仇人都要杀,不管他是那里人。”
“腾参军,他们是熊家死士,你下不了手,我来。这人如果杀不了城守,只怕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让我杀了他。”
龙奇水一闪身,从点将台上跳到了腾新尊身边,一挥手中亮银陌刀,扑向杀手。
腾新尊明显松了口气,在台上时,没想明白这事,冲动地跳下点将台。可跳下点将台,马上想明白这杀手是从那里来的。他不想因为龙家,再跟熊家成为仇敌,所以有些难做。而龙奇水明白这个道理,主动跳下点将台承担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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