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侠

  王斌心道,这可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真成了名人了,忙应道:“不敢,正是在下。”

  刘兴全不满地道:“什么在下?以后就是兄弟,我大一些,就叫你一声兄弟,你要不乐意我可生气了。”

  来自后世,熟悉酒桌文化的王斌那不熟悉这些纨绔的做派,笑道:“那就承让了,全哥。”

  刘兴全喜道:“好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大家都坐。”

  一行人坐定,刘兴全道:“天助真是好本事,一个人对二十几个!谁不知道,“坐山虎”可是本地有名的悍匪!也就是上次,董叔父带人去剿“坐山虎”,没有抓到一个土匪不说,还死伤了好几个弟兄,董叔父真是在上官面前丢了脸面。那些各处的巡检啊,练总啊,全是些废物,一点用也没有。这下好了,一下让天助给全收拾了。”

  董平道:“全哥,你还知道,我大伯刚和天助过招,十来招就被天助给打翻了,要不是我大伯披了甲,不定现在还起不了床,我大伯直夸天助的武艺,称他是“西南马鹞子”,和*有的一拼。”

  刘兴全喜道:“董瀚麒董伯父的功夫可不是吹的!“西南马鹞子”,的确如此。来,咱们为“西南马鹞子”干一碗。”

  王斌端起茶碗道:“天助刚恢复,不能喝酒,还请兄弟们原谅,兄弟们随意。”

  董平道:“我和张直打算跟天助学学功夫,虽然我们两个也是自小练武,但跟天助真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等我们练出了名声,就叫“西南三吕布”,除暴安良,这样更威风。”

  张直摇摇头道:“可惜全哥对武功不敢兴趣,只喜欢眠花宿柳,不然就更好玩了,大家一起*,也学学那李太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多潇洒。”

  王斌正色道:“学武功可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学武功除了强身健体,最重要的作用却在一个字。”

  三人不禁好奇,一齐问道:“什么字?”

  “一个“侠”字。”王斌看着众人,郑重道,其实心里有些小羞愧,不好意思,又要剽窃人家金庸大师的故事了。

  董平不禁问道:“天助,这“侠”字作何解释?”

  王斌郑重道:“是“侠”字。“侠”分三等,为上中下三者。先说何为“侠”?故人所谓“侠”者,纵横乡里,睚眦必报,快意恩仇,做事全以个人喜憎出发,所谓“侠以武犯禁“,也为当权者不容,这是小道。李太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此于国于民又有何益?”

  看了看刘兴全,王斌笑道:“至于全哥刚才所为,就更不如小道了,还望全哥体谅小弟一番苦心。”

  刘兴全脸上红了一下,强笑了一下道:“天助放心,愚兄当定不会再做此糊涂之举。”

  董平笑道:“全哥,古人云“朝闻道,夕死足已”,全哥有次一举,善莫大焉。大家以后还是好兄弟。”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刘兴全心里也没有了刚才的尴尬。

  王斌喝口水继续道道:“至于“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的侯嬴和朱亥,也只是为了报信陵君个人之知遇之恩,但行事知恩图报,不畏生死,我辈平日行事虽当效此光明磊落之举,但这也只是中道。”

  “那何为侠之上者?”三人不自觉地一齐发声问道。

  “所谓“侠之上者”,则在为国为民。这也是真正的侠道。”王斌满脸肃穆的说道:“为国,就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富强,强大;为民,则是为了这千千万万朝不保夕,忍冻挨饿的天下穷人。”

  他手指着街上的流民,沉声道:“自然也包括下面街上的这些人。是谁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连年的战乱兵祸。他们本有自己的田屋,妻儿老小,却不得不流落异乡,深受颠沛流离之苦。你们看,这街上有多少孤儿老弱,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些人失去了家园,却还要自尊全无,忍冻挨饿,苟延残喘!”

  他看了眼刘兴全:“我们还不至于挨饿,可下面这些人却天天如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心中心中存一个“侠”字,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问心无愧。”

  三人看着王斌,沉吟不语,良久,张直才道:“天助胸襟坦荡,胸怀广阔,小弟深为羞愧。古人云“穷困便独善其身,得志便兼善天下”,我愿以天助马首为瞻,供你驱使。”

  董平忙道:“我自然也愿助天助兄一臂之力,全哥你呢?”

  刘兴全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说心里话,他有些不情愿,但在场得人都在看着他,他自然不能矮了三分!

  刘兴全瞪了董平一眼,假装恼怒道:“你真的当全哥我如此不堪吗?天助放心,愚兄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斌站起身道:“那就多谢各位兄弟了,容我想个章程,然后大家再议。”

  王斌回家,已经是午后,王斌叫上王前,一起去了自己家里的盐场。

  路旁的这些盐井、坊都建在屋子里,一个盐井一间屋子,屋子里布满煮盐的大锅。由于运转的困难,单独的,距离盐井很远的专门的盐场还很少。而煮盐大多使用购买来的煤炭做为燃料。

  中国历代制盐工艺中,比起沿海的晒盐等,井盐的生产最为复杂。有鉴于此,满清政府入关后,改变历代官府对四川井盐业的控制方式﹐“任民自由开凿”﹐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川地的井盐生产得以发展恢复。四川井盐,名义上受地方衙门监管,但实际上盐业基本都是控制在制盐的家族手里。

  兄弟二人来到自家的盐井前,王斌看了看屋顶上的木架,下了坡,一弯腰,进了盐坊。王前也跟在身后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白气缭绕,忠叔正跟十几个家人们在煮锅旁忙活,看到王斌进来,大家一起站起身招呼道:“三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王斌的管家忠叔,看起来面容苍老,其实只是五十出头。王家迁徙山西前,忠叔是王老太爷的管家,多在盐井上管事,管理家里的盐井、灶,凿井,制盐经验丰富。山西归来后,平时就是他在管理王家的盐井,盐场。

  忠叔年轻时,曾是晋王李定国手下的工匠,李定国战败,清兵沿路烧杀抢掠,忠叔家人大都遇难,只留下忠叔和两个子侄入川逃匿,追随王斌祖父。王斌祖父去世后,又辅佐王斌父亲。王斌父亲感其忠心,遂让忠叔当了王府的管家。

  王前经验,年龄不够,所以平时都是忠叔管理家族的产业,但忠叔并没有决定权和财政大权,就像后世的职业经理人,CEO一样,盐井上的收入,支出全由王前经手,最后报给王斌审核,不过大家也都觉得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看到王斌出现在盐场,忠叔心里有些奇怪。以前在山西时,三少爷只知道舞枪弄棒,逍遥乡里,从不过问家里的产业。自从王家在山西天降横祸以后,三少爷倒是安静了下来。但即便是归乡以后,他也很少问这些琐事,今天怎么跑到这盐场里来了?

  忠叔朝问王斌道:“三少爷,你身体好了?出来转转。”

  其他得几个人看到王斌喝王前进来,忙都过来向二人施礼道:“三少爷好,四少爷好。”

  王斌向几人回了礼,几个人站在王斌的面前。前面两个*着上身,汗流浃背,正是随王斌一起回来的两个年轻人,也是忠叔的两个子侄。胡杰,胡伟。站在另外一侧的却是另外几个忠仆,都是随王前一起先行回来的。

  忠叔的两个子侄一看就是非常质朴的年轻人,二人都是十六七岁得年纪,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只是稍微黑了些。其余的几个家仆年长者居多,几个年轻人也是他们得后人,这些年长者都是制盐的好手,年轻人也算是能帮上忙。

  王斌朝几人笑道:“我没什么事,你们忙你们的,要注意身体啊。”

  王前红着脸对王斌道:“三哥,我要和你学功夫。你有空一定要教我。”

  胡杰,胡伟也对王斌道:“三少爷,有空也要教教我们,我们也想学。”

  自从叙州府官道那件事情后,王斌就成了胡杰,胡伟的偶像,二人又经常在王前面前吹嘘王斌的武功如何的厉害,闹的王前整天心痒痒的,所以几个人总想着那一天跟王斌学武艺。

  明末清初,汉民孱弱,武风不振,汉人之体制日趋轻薄,众人都只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忽视了汉人文化里的“尚武”修为。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箭、驾车(御战车、驾车)为军事技能。是古代读书人必须学习的技艺,但在宋之后,这些读书人必须的修为已经完全被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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