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痒难耐

  漆黑一片的宜宾码头,寂静无声,周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官道上出现了亮光,随着火光的临近,才看清楚是燃起了几支火把,几名黑衣人,黑巾蒙面,一路奔码头而来。

  火把把码头照得通亮,几个黑衣人把两个口袋被扔在了地下,随即解开了袋口。

  两个五花大绑的船夫,惊恐的脸从口袋里露了出来,正在一脸惶恐地看着面前的一众黑衣人。

  “让你们也死个明白!你们吃大人的,喝大人的,结果一张状纸却把大人卖给了官府!像你们这样不忠不义,寡廉鲜耻的无耻之徒,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们永远闭上嘴!”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大人,大人!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被官府发现吗到时候官府,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赶紧放了我,我要去找你们守备大人评理!”另一个船夫说道。

  “如果是大人在这,肯定是下不了手!你这小子,当奴才是当习惯了,不知道自己是汉人了!不过如果谁做错了事情,却没有什么惩罚,这天下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你们这些反贼,到时候一定会被雷劈的!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们!”次仁仍然嘴硬得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忘了告诉你们,是我李破奴杀的你们,跟大人毫无关系!你们要算账的话,道引荐找我!废话不说了,兄弟们,送这二人上路!”

  在二个船夫惊恐,绝望的目光中,两个年轻冷漠的面孔映入了二人的眼帘。年轻人眼中一道精芒闪过,随即各自操刀猛地一刺,船夫们胸口剧痛,血光乍现,随即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年轻的汉子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两个船夫的生命特征。少顷,二人过来,点点头道:“大哥,一切都妥当了!”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李破奴,他点点头,低声道:“绑上石头,抛尸沉江,一定要处理干净!回去告诉其家人,就说两人落江,意外身亡,尸体也找不到。每个人家送100两银子,就说是大人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给送的抚恤。”

  手下过去忙活,李破奴看了看黑漆漆的码头周围,随后带手下快速离开。

  王斌在房中看最近的账目,北京城的玻璃生意稳步上升,长江中下游也是愈做愈大,目前,每个月都有二三十万两银子的利润,刘兴全已经提议他在北京城另建一座新厂。

  只可惜这位仁兄还不是特别明白自己的志向!在北京城建厂,也要等满清被推翻了再说!只是自己的这位兄弟能和自己风雨同舟,同舟共济吗?

  夜色苍茫,王斌把头转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什么也看不见。

  家丁进来,在王斌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王斌叹了口气道:“每人加一百两银子!自作孽,可这一家老小还要活啊!”

  家丁恨恨地道:“公子就是心软!若不是宜宾知县压下这二人的诉状,公子怕早已经身陷囹圄了!这叙州府知府一贯对公子不冷不热,要是诉状到了他的手中,恐怕四川巡抚也压不下来,那时就是前途未卜了!”

  王斌摇摇头,不置可否。人生的命运,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方向呀!

  ..............

  “这船怎么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小了”看着停靠在宜宾码头的50艘新船,王斌疑惑地问道。

  面前的新船,是王斌担心船只不够,让家丁黄三在重庆府的船厂重新购买了三十条新船,这样以来,宜宾码头的所有船只达到了80条之多。

  “大人,这是江船,不是战船。是用于运人和货物的,能容纳50多人。这已经算是重庆府船厂最大的江船了!”

  王斌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条件反射,一看到船,他就想起脑海里的那些战船,快船。

  王斌登上一艘船去,查看这些新船船身的情况。

  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一起来到了船边,对着船上拱手施礼道:“小老儿蒋志伟,刘元道拜见守备大人。”

  王斌上了岸,向两个老者还礼道:“不知道两位老丈找在下,有何要事”

  蒋姓老者苦笑道:“大人,你这新家伙什一买,数量又这么大,我们这些破船,以后在这长江,金沙江上,哪里还有生意可做!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给我们指条活路!”

  王斌点点头道:“两位老丈,你们也都知道,本大人在金沙江南岸有些生意,需要经常过江,顺江来往重庆府。不买些船只怎么能行!还请二位老丈宽宥则个!”

  刘姓船夫道:“守备大人以前也坐过小老儿的船只,大家伙也从来没有给大人惹过麻烦!何虎,陈道那两个造谣生事的东西也已经离开了!就请大人看在小老儿的薄面上,放过大家伙一马!”

  ......

  看到两个老船夫兴高采烈地离开,黄三不由得担忧的问道:“公子,你真的要把船只交给他们用这宜宾码头还给他们用你就不怕他们像何虎、陈道两个一样,又向官府告密,给公子你惹出什么麻烦”

  王斌摇摇头道:“我已经告诉他们,船上的船工要身家清白,而且要有家业在周围各县。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这二位老者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码头的事情解决了,咱们还得把成都府过来的流民安置好!现在金沙江南岸已经成了一片热闹地,官府的探子难免会伸手进来,这时候咱们就要慎之又慎,千万不可大意!”王斌堵住了黄三的问话。

  ...........

  阳春三月,金沙江南岸已经开始变得暖和,树枝全部都发出了绿芽,河水欢快地流着,人们已经换上了轻薄的衣服,走路的步子也轻盈了许多。

  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对于现在财政稳定,诸事逐渐走上正轨的王斌来说,那自然是招兵买马,未雨绸缪了!

  这个季节,对于从云南、乌蒙、成都过来的这些流民来说,倒是在也舒服不过,最起码不用再担心天寒地冻,自己会被冻死饿死!

  由于玻璃生意的兴旺,每个月都能带来十多万两银子的利润,王斌的心思就活了起来。

  不止王斌心痒难耐,就连他周围的这些人,张直、孙氏兄弟等,无不是渴望着拥兵上万,马踏四方。

  三藩战争可能随时爆发,要想在战争来临以前,建立起足够强大的队伍,确保蜀地不再遭受一次蹂躏,为华夏保留一丝元气,王斌就必须是自己的块头更大,更强健一些。

  云南的汉民,乌蒙的苗民,再加上成都府新来的这些流民,人数已经超过了四万人。即便是按十比一的比例,十个人里面一个青年男子,也是4000人。

  年纪过了的,可以去垦荒种地,挖矿做工,反正这些地方也都需要人手。

  年幼的孩子们是民族的未来,自然要去学堂读书。新的学堂已经开始建造,更大,更舒服,相信可以容纳这几千号孩子。

  “兹有铁厂,被服厂、水泥厂等要做坊招收保卫人员。要求身家清白,最好有保人,16到25岁的青壮男子起薪每月一两银子,管吃管住。训练合格以后,杀贼灭匪有功的,月钱二两。愿意报名者,请到仙峰山山腰,破寨子处报名,报名时间……”

  水泥墙上,白纸黑字的布告十分扎眼。不但有士兵在布告边宣读,还专门有其他的士兵对布告进行解释。

  “杀贼灭匪,这不就是要募兵啊!刚开始就一两银子,训练合格了二两,那如果真当了官,就不更多了!左右算的话,可比外面干活强多了!我明天就去报名去!”年前从云南而来的流民陈强大声道。

  “要去就赶紧去仙峰山上报名,参加测试。凡是测试通过的,就是被录取了。训练三个月,合格的就可以拿二两银子,出去剿匪立了功,不但月钱是三两,而且还有额外的奖赏!”

  “我也去!光脚不怕穿鞋的,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管他是不是要剿匪打仗的!只要有口饭吃,干什么都一样!”同样是云南的口音。

  “军爷,你们这饷银是全额吗?会不会打仗,上战场?会不会死人,万一死了怎么办?”人群中有人问道。

  “拿着刀枪,那里有不打仗的!那要你们干什么,拿着刀枪整天玩吗?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不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死了的人,每人至少会有200两的银子抚恤金,一分不少的会送到你的家人手里!即便是你受伤,残废了,你也不用担心,军队上会一管到底!”士兵已经是不管不顾,公开是征兵了。

  “就是,我也觉得这主家不错,在成都府就帮了我们不少,还是个什么守备大人。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也去,反正干活也没有这挣的多!立了功,不但银子多,还有奖赏!我要过去报名!”谭小六大声道。不用问,他刚刚从成都府那边过来。

  同样的布告和宣传方式在流民聚集点到处都是。一张布告,一张桌子,两个士兵,就是这招募的宣传方式。

  募兵的地点在仙峰山原来的山寨校场上进行,这也是避免树大招风。

  原来被的残垣断柱已经被清理一空,上面搭建起了新的一排排水泥房子。偌大的校场上,杂草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场地也被修理的平平整整,破败的仙峰山,又一次恢复了人气。

  其实,这山上早已经居住了不少的流民,只不过这烧毁的寨子却一直无人问津。

  招人的那天,招兵点被围得水泄不通,五六千精壮的汉子,汉人,苗人,甚至还有不少的彝人,密密麻麻,场面实在是热闹异常。

  尽管衣衫褴褛,打扮各异,但前来的汉子们都是兴奋异常。

  排队登记时,年轻的汉子们眼睛不时望着较场上一排排标枪一样的兵士,眼里全是羡慕的神采,个个都是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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