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齐妃处回西暖阁时,天色微暗,我一路无语,由巧儿掌着宫灯一路相陪!
看着巧儿手里上下跳动微弱的火苗只觉得悲苦,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零落年深残此身,忆昔吞悲别族亲!
不知道的,人人都道一入宫门富贵全来,却不知她们,树头树底觅残红,错教人恨五更风罢了!、
比起留在宫中,多数寂寞数残红的女子只怕弘时的那些侧福晋们!
还未有,为盼君恩夜长无寐到天明的福分!
在清朝,所有少女在被指给皇子做福晋时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而眼下,这些花一样的女子就这样被逐回了母家,此生富贵命断了落下的只有再卑贱不过的身份!
不堪者还要再另嫁他人,受尽凌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弘时的犯的错最无辜的受害者,大概就是这些曾经以为攀付后,便能得权贵的这些女子和他们的家人而已!
西暖阁
还未真正踏入正殿,只听见弘浩依依呀呀说个不停!不知是谁在逗他?今天会这么高兴?
我自踏入西暖阁,没出意外看到的胤身着一身素服正抱着弘浩玩闹!
这样的画面虽美,但是想起他昨日宿在富察贵人处,心里阵阵失落、再加上知道弘时的那些事,更加没有心情和他说话。【】
我自踏进西暖阁,坐在一处睨了一眼胤并未请安以落座软榻、
胤见状微微一愣,细细看我两眼自将弘浩递给一旁的巧儿,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脸色这样难看?”
闻言我不想因为弘时的事情再惹胤不开心,紧盯着胤,怪道,“你不去找富察贵人,到我这做什么??”
胤闻言,一抹轻笑问道,“你这是吃醋??”
不想胤会这么问,我微楞自盯着他看,就在此时胤一抹笑在脸上化开,笑道,“我还以为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已经不会吃醋了?”
老???闻言我自恼羞成怒道,“谁是老夫老妻了??”
胤闻言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纠正道,“好好好,我词不达意说错了!”
见胤如此,我自嫌弃的嘟囔道,“这么快就说出实话来了?”,“日后还得了?”
胤见状许是未听清,复问道,“什么??”
闻言我自紧盯着胤,质问道,“你嫌弃我?”
胤闻言,一脸无辜,“我没有啊?”
“你刚刚不是还说咱们是老夫老妻?”,“眼下又说没有??”
胤见我紧追不舍,笑道,“我说的老夫老妻是为了告诉你我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没有嫌弃你意思!”
见坐在我身前,一脸轻松我自细细观看他半响,意味深长道,“有了新宠果然不一样了?”
胤见我一手支腮,怪神怪气自自己身上腻了几眼,“哪不一样了?”
闻言我自回道,“这么快就学会耍滑头了?”,“可见功夫下的极深”
话至此处我自不在看他,嫌弃,一脸嫌弃的低眉不在理他!
胤见状一抹笑意,拉着我的手道,“瞧你,我不过说错了一句你便这么不依不饶了?”
闻言我自向胤看去,好似富察贵人那住了一夜整个人愉悦许多??
我自微怒抽出他手中我的手,“我知道你想和她??”“随便你!”
此话一出,自己也惊了一惊,差点口无遮拦?
胤大概是看出我的心虚?微微一抹浅笑自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说我和她?什么?”
见他这样得意,我自嗔他一眼道,“不到一年半载还不愁你又要当皇阿玛了,到时候只怕不止嫌弃我两是老夫老妻了??”
胤闻言竟然笑出声来,“呵呵、、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昨天可是你亲口跟人家说的,若是妹妹有了孩子,只怕要比弘浩更可爱些?”
“你不记得了?”
胤将我的话学的惟妙惟肖,我自被他一时堵得无语、“我???”
胤见我如此,嗔我一眼笑的自在,“好了,别生气了”
“生孩子这事儿她一个人做不了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闻言,他说生孩子她一个人做不了主?这话不琢磨不要紧,琢磨起来我自掩面轻笑。
胤见我终于笑了,睨我一眼,嗔怪道,“磨人精!”
雍正五年,十二月初八,胤亲自率皇四子弘历,皇五子弘昼,怡亲王胤祥,庄亲王胤禄,过亲王胤礼,大学士张廷玉,马奇等人前往竭祭景陵!
**中由皇后,贵妃,熹妃,裕妃,齐妃亲往拜祭!
皇帝竭陵,事关重大,在圣旨颁下的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
眼下要正式出宫,太和殿门前,行驾仪仗为銮驾卤簿,左右龙旗,满洲八旗,华盖,执扇孔雀雉尾和鸾凤,幢,幡,纛。
旌,金节,仪氅黄麾,金钺、星、卧瓜、立瓜、吾仗、御仗,红镫,铜角等仪仗队,倚在等候!见皇帝和皇后来在太和殿前,百官行下跪礼,叩头!
胤和姐姐方才榻上龙撵,许是胤觉得我还立在原地,没有要和他们同坐的意思!
睨了一眼百官,我自向百官看去,他们一个个的跪着不敢抬头,我才安心被高无庸伺候着上了龙撵!榻上龙撵一身朝服的姐姐执手牵着我坐在身边,我自回了姐姐一抹浅笑,倒是胤一直紧盯着我看?好似不跟他同坐,是得罪了他,定要给个说法一样!
我自睨一眼这黄袍加身的他便不在看他,细细向龙撵旁的拂尘、金炉、香盒等物看去!
待中宫之人上了轿撵,执净鞭者啪啪三声震天响的响鞭龙撵方才开始晃动!
清朝规矩,皇帝出行凡皇帝车驾行幸之处,其前列者为仪仗,仪仗之内即为禁地。车驾行处,除近侍及宿卫护驾官军外,其余军民等,并须回避,冲入仪仗之内者,处以绞刑。
如此在我们踏上来往的街道时,老百姓听到铜鼓和鞭响声早已离得老远已然静立,所以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
仪仗队除了北京城,随行的侍卫和配马随行的胤礼和胤禄等人开始格外的谨慎小心!
虽然沿途大都草木枯黄没有什么精致,但是对于从没出过紫禁城的我来讲,如此已经是天大恩惠!
坐了一路的马车,胤许是累了也不在和我和姐姐说话,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龙撵外随行的巧儿递进来一条丝帕,我微楞,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巧儿见我面有不解向她看去,眉宇间多了些谨慎余光扫向了龙撵外的那一身浅灰色长袍的男子,只见那男子一路尾随着龙撵,还不忘时不时的向龙撵内探望!
是他?是弘时?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面容俊俏的三阿哥,眼下一身布衣略显清瘦许多,他向龙撵处一直眺望,大概是想看清楚自己父亲的样子!
不知为何心中微疼,眸中雾水渐浓,许是弘时觉察出我在看他,一抹浅笑在我眼里几乎是虚影的脸上化开。
姐姐许是觉察出我的异样,“怎么了?”
闻言我自掩饰道,“没事!”
说完这话,姐姐自一抹担忧细细看了看我便没有再问!
倒是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双眼,他面色微微呆滞,目光留在窗帘口处微微浮动的一点缝隙中!
莫不是胤看到了弘时??
想到此处,自心中有些忍痛向胤望去,只见他面色沉重没有说一句话,良久目光也没有自窗口处移去!
既然想见,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我心中拿定主意,自向窗外的巧儿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巧儿闻言,回道,“回娘娘,前面便是十里亭!”
闻言我自向胤望去,“坐了一路的马车,我也乏了!要不?咱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可好?”
胤见我如此说,心领神会他知道我是有意来给弘时和他制造机会、
深看我一眼,略思忖道,“且休息安顿一下也好!”
十里长亭送别过,皇上下令十里亭内整顿待发!
胤,姐姐和我自下了轿撵,胤祥和胤禄自上前在亭内伺候,眼尖的胤祥一眼扫到了猫在一处的弘时,面色微紧深看我一眼,我自回应他我以知晓!
胤祥方才安心许多,自巧儿手中接过已被茶低眉想着什么再无二话。
“这是什么茶??”
巧儿闻言回道,“回娘娘的话是谷雨采摘的提片!”
“西湖拢月没有带来??”
这话一出,巧儿已然明白回道,“西湖拢月只齐妃娘娘那里有。”
闻言,我自向胤道,“提片宫里宫外怕是皇上也喝腻了?”,“要不,咱们今天就找齐妃姐姐要个新鲜尝尝可好??”
一直面色淡淡的胤见我这样问,很能明白我的用心,自向巧儿道,“去请齐妃娘娘来!”
巧儿闻言不敢怠慢,自放下茶杯向齐妃的轿撵走去。
胤祥和胤一个对视彼此明白今日是要相见,胤禄面色虽淡可是他心里应该也和我们一样五味杂陈!
我自向五十米外猫在梧桐树下的弘时,故意惊道,“谁??”“是谁猫在那儿??”
侍卫听到这话拔刀快步向弘时跑去,我自道,“升斗小民罢了,一路尾随想来是不是有话要说??”
“带上来莫要伤了他”
几个御前侍卫看到是弘时本来拔刀相对一时傻了眼,相互对视几秒,还是带着弘时来到了十里亭的台阶下!
弘时一身粗布浅灰色长袍,面色苍淡许多,见到久未谋面的亲人眸中雾气深浓,“草民,金弘叩见皇上”
弘时这一跪,仿佛跪碎了很多人的心,胤见他如此落寞最心疼的大概就是他自己,沉声道,“你一路随着朕的车子,有什么话要说?”
齐妃看到自己的儿子早已泪流满面,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这个自称草民孩子,自己只能装作不认识!
弘时见胤问话,伏地哽咽道,“草民知道皇上要前往遵化竭陵必经此地,草民只想见皇上一面、”,“见上一面,心愿已了!”
胤闻言,眸中含痛,“既了了心愿,日后就该好好的活下去,莫叫为你忧心的人多添烦恼!”
弘时跪地谢恩,抬眼望向自己的额娘眸中的情愫宛若割心,他们母子数月后的第一次相见就要这样草草了事、只怕日后再见已不知何年何月!
厅内的人伤感沉默,我自道,“既然不辞辛苦跟着马车走这一遭,可有什么心愿?”
弘时闻言,细细看我一眼一抹浅笑好似想起什么?
回道,“草民的妻子身怀六甲,日后不管男孩女孩,皆是草民之福,若得皇上赐名必将长命百岁!”
胤闻言自向弘时走去,那沉重的步伐好似一个年长者,“惟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奈到公卿!”
“既然要做父亲,也该有个父亲的样子!”
“朕今日,亲点愉卿二字赐给那孩子”
“日后荣华不敌无灾无难!”
弘时闻言连连磕头,“草民谢主隆恩!”
谢恩毕,弘时抬起脸颊紧盯着齐妃看,良久磕头道,“问各位娘娘安!”
话至此处抬起投来,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问齐妃娘娘安!”
弘时至此,齐妃早已哭成了泪人,姐姐安慰的拍了拍齐妃的手背,对胤道,“遵化距离此地尚有距离,我等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胤闻言自向弘时深看一眼,抬脚离去!
一行人带着齐妃的不舍和痛惜各自上车,弘时跪在原地磕头道,“恭送皇上,各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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