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眼下以到年下,早些日子我答应了裕和要去找她玩,所以我想趁着宫中还不太忙出宫一趟,可以吗?”
我自立在胤禛的书案旁帮他磨墨,这话已经是酝酿了小半天了,谁知我只顾说话忘了磨墨,被胤禛叮叮两声毛笔敲打墨岩的脆响声提醒着,方才接着手中磨墨的动作。
只听胤禛道,“裕和不是要学武,怎么还会有时间?”
闻声我道,“张琪之这位师傅的话只怕没有徒弟的话管用!”
胤禛听着我的话,头也不抬自顾在奏折上写着什么,一边沾墨一边道,“即使如此也不好这样消磨这丫头的斗志,不是说好要武艺学精了要表演给我看,眼下又要诳你出宫。”
知道他是拐着弯的不许我出宫,可是我已经答应墨瞳会亲自前往,再加上最近谦常在在宫中名气不小,我一来想见墨瞳,二来还想出宫透口气。
“裕和性子好动,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学好呢!”
胤禛许是听出我言语中有些失落,自抬眸盯着我看了几眼,“你还担心弘浩?”
胤禛虽然表面上好似没有怀疑过谦常在的药,但是这话一出我就知道他心里也是又疑虑的,只是我不知道胤禛是否想起我们在宫外见过谦常在,我也不好直言不讳。
自道,“眼下弘浩已经没事,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胤禛闻言自牵着我的手,眸中温柔如水。“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就是那日月老庙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不管她是有心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还有孩子。”
原来他记得。他不只记得甚至怀疑过她?
见状我道,“那你还去宠幸她?就不怕她对你有所图谋?”
胤禛闻言浅笑,“圣祖爷登基处,她的曾祖父徐谦是两朝的户部侍郎,后因鳌拜一事所受牵连便举家前往广西定居,眼下她父亲虽然是个小小县丞,但官途不顺她入宫不过是牵连众多,一时半会她不会。”
我见胤禛说的这么有自信。便仔细想了想忽道,“你故意用了一个谦字做她的封号,是为了震慑她的家人?”
胤禛闻言笑道,“知我者莫若兰轩也!”
原来徐谦当初受鳌拜党羽蛊惑,是康熙爷为死敌,后因康熙爷宅心仁厚饶他不死,便举家迁往广西。
若是此时谦常在若是在宫中有什么错漏,只怕要牵连的不仅仅是眼下宫中不耻,而是当初的反贼之后的罪名而受处分。
胤禛果然想的通透,不过事情不到最后自然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想到此处我道,“只怕也未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胤禛见我如此说。心知肚明我话里有话,自道,“她虽聪明可是行事太过张扬,这样的人比闷性子的人好驾驭的多。”
闻言我自鄙视胤禛道,“你在暗指我吗?”
胤禛笑道,“你?也不知道是谁嘴上是说受了别人的好处,眼下做的竟然决绝到请安都不曾给人家机会,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
原来胤禛知道我故意躲着谦常在不见,见状我道,“我不愿跟她有什么牵扯,请安之礼有没有都可以”,“别的什么赏赐我一概给她送去。”
话至此处我自趾高气昂道,“既谦卑又识大礼哪里是忘恩负义?”
胤禛闻声见笑,可不过一瞬我便以收了性子,才道,“人云亦云,别人想说什么都随他去吧!”
胤禛见我这么说,自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昨日和胤禛说好今日会出宫看望裕和,所以自在景仁宫里和姐姐请了安,便匆匆出来。
不想裕妃和我一样各自匆忙,不过我的匆忙是为出宫,她的匆忙是为了躲开那些眼睛和言语。
我们两个一路上虽然不曾有过什么言语交流,可是不过几日前谦常在成了皇上的新宠后,我两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御花园
早已是寒冬,眼下没有什么葱郁的景象给人看,到处都是露骨的清冷,我和裕妃自结伴而行。
忽听墙角处有人低声论道,“皇上昨晚又去了徐常在那里,听闻现在常在神气的很,裕妃娘娘见了她都要好生好气的。”
“花无百日红,她刚来这些还不寻常吗?”
“可是皇上不是最疼咱们贵妃娘娘的吗?现在倒好,贵妃娘娘都快成为满宫里的笑柄了。”
这是我和裕妃正走在御花园里听到的最寻常的话,我本来无心介意,更不愿多听,自和裕妃言笑间一同往回走。
“妹妹不介意?”
我听到裕妃这话,自道,“咱们姐妹两个现在走在哪里都会成为别人暗指的话题,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
裕妃闻声轻叹道,“从前宫中一向平静,即使皇上宠幸了什么人,也不会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可见是别有用心呐!”
裕妃虽然面上看去清高不愿理会这些,但是最近宫中太多传言,只怕她不想听,不想看,已经看的听的差不多了。
我自道,“她不过是想让我生气,好寻我的错处,眼下咱们近也不是远也不是,倒显得不光明正大了,好端端的拖累了姐姐。”
裕妃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近日我和裕妃之间走的近了,便会有人说我们想合谋算计谦常在,甚至是说我为了谦常在的事情迁怒裕妃。
走的远了便会有人说,我是因为谦常在就此疏远裕妃,姐妹情分就此中断?
这话我已听到不下百种说法,而她和谦常在住在一个宫中自然听到的就更多了。
只是裕妃为人清白,做事从不越矩。和我之间更是因为弘昼的关系。一直很好。自回我道,“流言而已,我并未往心里去、”,“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想着法子周旋即可。”
闻言我道,“左右里外不是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裕妃闻声自向我看来,许是觉得我的话说的有理。叹道,“也罢”
“弘浩这几日可好?”
我道,“自病愈后恢复的不错”
裕妃听见这话,又道,“那就好,我还担心那不知名的药,眼下是可以安心了。”
闻言我自心中细想,早前将弘浩服用的剩下的药交给了墨瞳,想着蜃楼镖局,走镖行天下。只怕见多识广不必宫中的御医要少,自想着让她帮我识别那药的成分。
即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还是很受用的。
张家别院
我这巧儿自出了宫,马车一路向别院行进,因为早早安排人通知了墨瞳我今天会来,所以她也是一早便等在府中。
“蜃楼镖局,镖行天下,想来府中的名医也定是天下少见”,“今天我有事又要麻烦墨瞳了。”
墨瞳闻声笑道,“娘娘和我还这么客气。”
话至此处墨瞳便向我说起今日请来的大夫名字是张静天,他是在甘肃被镖局人的所救,后因为他会岐黄之术便被请回了京中。
和墨瞳说了会话,墨瞳与我已并肩来到正厅,只见厅内坐着一位身着浅灰色袍子,年纪略张的老先生。
墨瞳对他很是尊进的称呼道,“张先生”
张先生见到我们忙得起身,看到我时略多眼打量,随后道,“这位想来便是贵妃娘娘?”
闻声我道,“久闻张先生大名,今日得幸一见。”
张先生听到我的话,笑的很暖,“娘娘请坐、”
我和墨瞳自坐在殿中和张先生具体说了些,弘浩那日生病的场景,我描述完毕,只听张先生道,“不知娘娘手中可还有那药?”
闻声我道,“此药是他人相赠,其余三颗以退还、眼下我手中已无此药,不知先生以为这药???”
张先生见我面有担忧,自道,“嗯,娘娘也不用太担心,还魂琥珀虽然用不恰当便是剧毒,但是这药中分量安排的恰到好处,六阿哥想来也无异样,娘娘可安心了。”
闻声我才算真的安心,早前请了许多太医前来把脉,只怕被人收买不敢信任,眼下终于是心安了,“多谢先生”
张先生闻声自将剩下的药包好,问道,“这药娘娘可否愿意赠与老朽?”
我微楞他要这个做什么?但想着想着许是药物珍贵,想来他想给自己做个研究也说不准,自大方回道,“当然。”
送走张先生,我和墨瞳又说了会话,才道,“今日府中怎么只有你一个?”
墨瞳闻声回道,“琪之带着裕和与永珂去后山习武去了。”
我略嫌弃张琪之的做法,道,“好好的丫头他惯会当小子教了”
墨瞳笑道,“是裕和逼着要学的,永珂倒是个随性的,看着裕和要学他也跟着去了。”
说道永珂,我总觉得有些愧疚,自道,“永珂不爱说话,想来墨瞳要付出的心血要比裕和多的多。”
墨瞳道,“永珂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很懂事很少叫人操心,倒是裕和惯会让人收拾残局。”
说起裕和我自笑道,“这丫头活泼好动,是难伺候!”
墨瞳领着我在园中散步,看着满园翠竹,还有前几日下的残雪,我自想起裕和说过的话,遂道,“府中女眷眼下不只有你一个,他对你可还算好?”
墨瞳闻声,深看我一眼道,“府中之事是裕和告诉你的吧?”
闻声我才觉得自己出卖了裕和这个小丫头,自道,“早前我和弘晓一起在茶馆见过裕和。”
墨瞳闻声回道,“其实翠云是趁琪之喝醉酒才??”
墨瞳虽然欲言又止但是我想我也能想像出墨瞳的话中话。
话至此处墨瞳又道,“后来琪之也是为了安抚她收了她做妾,但是她德行有亏爱搬弄是非便被琪之赶出了别院。”
闻言我道,“这么说他当初纳妾并非真心的了?”
墨瞳见我这样问,自含笑的点了点头,我才道,“那就好,只要他对你好就好。”
墨瞳闻声暖笑,好似比起当年那个满脸怨念和我初相遇的墨瞳幸福许多。
我正欣慰自己当初的误打误撞,只听墨瞳又道,“快到晌午了,咱们去后山把他们叫回来用餐。”
闻言我自笑道,“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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