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之说话就走,我自他看着走时潇潇洒洒好似在这紫禁城中如同一阵风,如同一阵闪电,哪里都困不住他!
时光冉冉,一转眼又是三四天的时光。
今日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大暑,俗话说,大暑无酷热,五谷多不结。
意思是,在大暑节气里这几天里,如果没有那么几天晴好的天气那么庄稼的传粉就会成问题,不能够及时传粉就不能结果,那么老百姓这一年便要白忙活了。
许是老天爷特别给面,从昨日起天空四处便是万里无云,我自在殿内的西窗下静坐,而外头的蝉或许是被烈日晒的身子痒,从日头渐起时便扯着嗓子唱个没完。
我自觉得烦热又被这些不解分情的蝉叫的心中烦躁不已,便在西窗下练毛笔字静心。
为了不让丫头奴才在我面前晃悠,我自独自在殿中,正将笔下的川字收笔,只听外头有人请安,“十三爷吉祥、”
闻声我自收了笔,坐在窗下细听,只听胤祥好似故意压低了声音似得问道,“皇贵妃可好?”
双喜回道,“娘娘她,好多了。”
我自想着那日在养心殿对胤祥的态度,我想他不进屋子大概是觉得我还在怨怪他。
想到此处我自起身下榻,耳边又传来胤祥的声音道,“好好伺候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双喜闻言自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奴才明白。”
我自踏出门槛来在廊下,便看到胤祥一身常服正立在桂花树下和双喜说话。
胤祥应该是听到我花平底鞋的声音。闻声向我看来。我见他面有微征忙的主动道。“来了、”
胤祥见我出了屋子,嘴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对我道,“以为你睡着,便没有进去。”
胤祥说话间提步向我走来,我两自进了屋子,各自坐定我自随手拿起岸上的茶壶,对胤祥道。“十三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有喝我泡的茶了,不知今日可有时间?”
胤祥闻言微微一笑表示有空,我便开始洗杯汤壶又说道,“自从有孕陇陌碾尘便收了起来,今天十三爷来才拿出来,尝尝看是不是还和往常一样清香。”
说话间我已将茶滤好,并且亲自递给胤祥,胤祥接过我手中的茶翁品了品道,“手艺在这,茶自然清香。”
闻声我自会心一笑权当是回应了胤祥的话。而胤祥则细细看了看我,好似有些为难和扭捏道。“兰轩,我????”
我见胤祥如此,再想想他刚刚立在桂花树下不敢进屋子的样子,自道,“我明白,我也有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便有什么嫌隙也是我一时冲动的缘故。”
胤祥闻声才释然许多,“我可以理解。”
见他面上终于有了些放松,我道,“你不生我气就好。”
胤祥闻声低眉含笑,半响又道,“皇兄他?”
闻言,我自拦住胤祥的话,复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胤祥低头示意我道,“说吧!”
我问,“张琪之分别和你还有胤禛递过消息想让我去看望裕老先生一事,是你们故意隐瞒我的对吗?”
胤祥见我识破这其中细节,自也不再瞒我,说道,“是,皇兄是怕你出了宫,又和皇兄有了嫌隙会一去不复返,皇兄担心也是有的。”
果真如我所想,我道,“若是真心想走,哪里圈养的了住的。”
胤祥见我如此,蹙眉道,“兰轩,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见胤祥这样说,我自紧盯着胤祥问道,“那是谁,难不成会是十三爷你吗?又或是我姐姐,齐妃,熹妃??”
胤祥闻声微微一惊,我又道,“当年我不过是个有名无分的格格,即便是熹妃她们对我不放心,那么杀了我的孩子又对她们有什么意义?”
话至此处我又道,“十三爷,我可以原谅他当年利用我逼死张氏,甚至利用我来囚禁张琪之我都可以接受,可是唯独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想引我入宫,以我们当年的情分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因为别的,我实在是想不通。还是他不信我?不信思念?”
胤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忙的拦道,“当然不是,你不知道皇兄有多喜欢那个孩子,他怎么会这么做?”
不是胤禛,不是他的妃嫔??
我自问道,“那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胤祥回道,“当时我和皇兄刚下朝高无庸便来报说孩子没了,我和皇兄都很震惊,当我和皇兄赶到的时候皇嫂和熹妃她们都在,这件事她们都可以为皇兄做证。”
我道,“即便不是他亲手,也能吩咐旁人”,“试问紫禁城中除了他还有谁的话管用?”
胤祥见我如此,闷叹着看着我道,“我知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早晚??我只觉得这一天好遥远,自问胤祥道,“这一天还要我等多久?”
话至此处我又道,“十三爷,你知道吗?对于思念,我一直都很愧疚,好几次梦中她都不肯原谅我,我好害怕,我怕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
“思念夭折时已经两岁了,她那个时候还不会叫我额娘,裕老先生告诉我贵人语迟叫我不必着急,只道她病逝我才知道她不是什么贵人,而是与我无缘所以连医生额娘也不肯叫。”
“她终究是她不肯原谅我,所以梦里也不肯叫我额娘。”
胤祥见我如此难过,低眉道。“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你有多重要。可是她在皇兄心里的分量不比你轻。”
我自觉得难过。便不愿多说一句,就在此时胤祥又道,“还有一事,皇兄发落了身边一个叫顺喜的小太监,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什么?”
我自微微楞,这几日我总是恍惚真的大意了那个小太监,胤祥见我如此也明白我得到裕老先生的消息一时胤禛没有冤枉人。
只见胤祥将茶杯猛的放在岸上,那一声脆响伴随着胤祥的略气恼的话话。“张琪之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我见胤祥生气,自是也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若不是你们故意隐瞒,他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若是说怪罪,我只怪他消息递的晚了。”
胤祥见我如此或许是想说我是非不分,恨恨的睨了我一眼自是无语的坐在我身边。
见状我又道,“那个叫顺喜奴才只怕命以休矣,若他还有家人还请不要斩尽杀绝。”
胤祥闻声叹道。“你放心皇兄已经厚赐了他的家人,他一个个犯的错还不至于连累旁人。”
“只是你能怜惜一个毫不相干的奴才却不肯怜惜皇兄?”
我道。“顺喜虽然和我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因我而死,他已是身不由己的人却始终是我误了他一条命,我不杀伯人伯仁却因我而死。”
胤祥见我如此,深看着我半响,最终道,“罢了,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眼下只怕全天下的都是好人,唯独我和皇兄是坏人了。”
闻言我自细想着这一次自己大意出卖了张琪之,心中懊恼不已又觉得背脊生凉,我道,“若有机会我会告诉张琪之让他撤掉宫中的眼线,如此确实落人口实。”
胤祥见我如此才安心些,回道,“你明白就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午夜梦回,我知道我身边有人,他一直在静坐,就连呼吸都是极轻的,好似一个喘息间都生怕惊到我一般。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就这样静静坐着已然有一个时辰之久!
为什么?为什么让要让我知道这样残忍的事情,若我不知道思念真正的死因,现在的我们依旧是幸福快乐的。
我宁可自己被隐瞒真相生生世世也不愿这样彼此面对,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太难过所以难以抑制,一股热泪就这样倾眼而出,胤禛见状自宠溺的帮我拭去。
不知我哭了多久,他又帮我拭了多久,我只感觉那泪水好似绝了堤怎么也止不住。
他轻抚我脸颊时的爱意和温暖胜似从前,让我无从遁形甚至害怕面对,自忍不住道,“皇上每次来都要这样安静吗?”
胤禛闻声声音平平,不紧不慢也不好奇,自回道,“我以为你不愿见我。”
我看着他越发清瘦的脸颊,心疼和怨怪并存着,又道,“若是当初我执意不肯回宫,你会怎样,会去找我?还是就此放手?”
胤禛闻声看着我道,“我必然会想法子让你回到我身边。”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从没有那样痛心疾首过,我找遍了北京城,甚至派人前往江南寻你可是均都一无所获。”
胤禛话至此处又道,“你不好奇,以我堂堂亲王的地位为何会失去你所有行踪?”
闻言我自觉地好笑,因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
当初我离开雍王府其实第一个找到我的是张琪之,而他却不动声色的留在了我身边,默默地护着我。
我想这件事不只我知道,胤禛也知道,如此我便坦诚道,“因为有张琪之,对吗?”
胤禛闻声很在意,却又不在意的看着我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那些年一直暗暗陪在你身旁,并且封锁你所有的消息。”
闻声我自有些不呓语般道,“所以你恨他甚至以为孩子??”
胤禛闻声,确定以及肯定道,“当然不是,我的孩子我一眼便能认出,你不知道他和弘晖小时候有多像。”
“当时我第一次见他,便是打心眼里喜欢,更何况她是你和我的孩子。”
闻声我紧追道,“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你既喜欢为何不能留她在身边,若她还活着一定和裕和一样活泼可爱,只可惜终于是要我念她一辈子,愧对她一辈子了。”
胤禛见我如此,他本云淡风轻的眉间忽的轻蹙着,又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是有些事我也很无奈。”
我含泪道,“人生谁都有无奈的时候,只是你往往是那个手段最极端的人,若是你能稍稍变通,也不会有你我今日。”
胤禛自紧看着,那一眼深邃好似一个有魔力的黑洞,一个不注意便能把我吸走一般的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我自撇开双眼,在不敢看他,说道,“我宁可一辈子不懂才好,我害怕故事的背后永远是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不堪。”
胤禛静坐不语,良久我道,“你走吧,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也一定会告诉他,他的皇阿玛和额娘很恩爱他是个幸福的孩子。”
“日后长大了也一定好好教导他不让给弘历他们这些做格格的跌份,更不会让皇上脸上无光。”
胤禛闻言,静坐我身边,沉声道,“他的皇阿玛和额娘自然是全天下最恩爱的人,从前是,往后也会是!”
闻声我自觉得命运嘲弄,从前那些恩爱的片段在我脑海中如过电影般连绵不断。
往日的嬉笑怒骂好似还在昨日,可是昨日与今日好似以如沧海桑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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