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侣哪里容他们把话都说完,又道,“兄弟们,大哥教育子弟无方,我二弟范宁谋匿之罪属实,我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今日又连累各位兄弟为我们犯下大错。【】”
话至此处只见范侣抱拳又对胤祥说道,“王爷,我范侣愿意以一命相抵大过,希望王爷放过我的兄弟们,范侣希望各位兄弟出了这地方好生做人,切莫怨怪他人。”
张铎闻声惊得双眸蹬的老大,自喊道,“大哥,不要啊!”
胤祥闻声更是不敢相信范奕这样的侠肝义胆,自道,“范大侠请不要冲动,我皇兄定能体恤范大侠一番心意,还请范大侠不要意气用事。”
张铎与黄良见范侣如此,带着其余几人呼啦啦单膝跪地,黄良说道,“大哥,兄弟们鲁莽冲动,求大哥不要这样做,若是死也是用兄弟们保全了大哥才是。”
范侣一生仗义见各位兄弟都为了自己才气红了眼,心里尽是感激,只是若此事没有人承担只怕皇上也下不了台,皇上没有面子此事就没完。
又是范家错在先,以皇上的性子若是范家不先表态只怕此事难办,此劫也难逃。
更何况范宁所犯的罪又实属诛九族的大罪,想到此处又道,“各位兄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犯了错定要接受惩罚才能安心,若要范某用你们的命还我苟活人间只怕范某做不到。”
张铎闻声要言语,只见范侣一个挥臂阻止了张铎,又道。“各位兄弟请记住我范某的话。此事是咱们范家有错在先。谁要是出去惹是生非,讨伐作乱便不再是我范某的兄弟。”
众人闻言各自跪走在范侣身旁,哀求道,“大哥,是我们连累了大哥啊。”
只是范侣哪是肯听得,只见他促蹲在范奕身旁,眼含热泪对自己的亲弟弟说道,“好自珍重自身。大哥不能再陪你了。”
范奕闻声自哀恸大哭,“大哥!”
胤祥这边刚要去阻拦,只见范侣已然拾起地上的寒光剑,架在自己的脖颈处还未等大家看清楚鲜血已然染红了范侣的衣衫,那喷洒出的血液洒了张铎和黄良一身,众人见状自哭爬向范侣,一时间哭喊声如雷声滚滚。
紫禁城.养心殿
范宁在知道范侣去世之后很伤心,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亲口承认自己与左贤王谋反属实,胤禛下旨将范宁斩立决处死。
因为范侣在江湖中地位可观,胤禛为了安抚江湖中人和范侣的部下遂将范侣的尸身还回范家。并且为了显示恩宠,亲自下旨着礼部为范侣操办丧事。
而范奕因为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胤禛则派御医前去照顾,礼部和太医这会子沾满了范家,说是胤禛故意为之也好,说是监督也罢。
范侣已死确实事实,虽然胤禛对范家极尽恩泽没有因为范宁一事迁怒范家其他人,可是那些拥护范侣的人以对胤禛存了异心。
胤祥立在养心殿外静站半响,他看着胤禛把自己关在养心殿里看了一整天的折子,其实他最了解胤禛的脾气,他这是在生气,极其生气却不能发作,这样的忍耐有多痛苦他在了解不过。
只是他也没有法子,只见胤祥长叹一声扬长而去。
翊昆宫
正值傍晚,暮色正浓,我斜倚在翊昆宫廊下的躺椅上,盯着几只在翊昆宫屋檐下以做了窝的家燕瞧,只见烟灰色椭圆形的燕子窝内,整整齐齐趴着五六只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只要老燕子稍微一靠近,那五六只小燕子便张开大嘴准备接食,金黄色的小嘴一张口宛若一排镶了金边的红玛瑙串。
只是那声音叽叽喳喳的却叫的极美,那老燕子听到这样的叫声倒也不恼,盘旋了几个来回最终落在了窝延上将口中一只小青虫喂给了其中一个其中的一个小燕子便又飞走了。
老燕子一飞走那些小燕子便安安静静的趴在窝上静静等着,不一会老燕子便叼着虫子又回到了窝边,几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的争个不停,只是老燕子却很公平遂将虫子喂给了方才没有吃到虫子的小燕子口中。
如此多个来回老燕子竟也不觉得乏累。
我自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幕,腹中孩儿却一个劲的猛踢,见状我自轻抚着他嗔怪道,“你不要再闹了,你已经闹了我一个晚上现在又来?”
我这话一出他倒是听话自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腹中,我正欣慰他日后定比弘浩听话,只听双喜道,“娘娘,十三爷来了。”
闻言我自朝廊下看去,只见胤祥一身朝服正朝我靠近,我对胤祥笑说道,“我说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在闹什么,原来他是知道十三叔要来,所以给我提个醒儿。”
胤祥闻声一抹笑意向我袭来,提步上了台阶坐在我身旁盯着我隆起腹部叹道,“这个世界上原是你最舒心了。”
胤祥话至此处笑容渐收面容有些呆滞,少见他如此,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脸上这样难看?”
胤祥闻声细细看了看我,又是一声叹息,对我说道,“昨夜天牢发生劫狱事件,墨瞳的三叔范奕为救范侣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他二叔范宁则坐实了谋国反贼的名分皇兄以下旨不日便要斩首示众!”
我本来清越的心情忽听这话,心中轰的一声好似有一堵墙塌在我心头,我自紧张道,“那她父亲呢?”
胤祥对我道,“她父亲为了救镖局里那些有情有义为他劫狱的兄弟自刎谢罪,蜃楼镖局从天下第一镖局从此风光不在,只怕日后也再难兴起。”
自尽了?我自不敢相信的看着胤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天牢不是一向有重兵把守的吗?”
胤祥道,“范家人以保镖护镖为生有些功夫也是应该的。而他们这一次集结的大都是江湖中拳脚功夫极好的散士游侠。”
“虽然守护天牢的士兵都是些精英。可也敌不过那一帮子见了鲜血便野性难训的江湖人士。”
原来如此。江湖中人向来无视皇家规矩,更何况他们都对范侣死心塌地。
想到此处我说道,“人人都道范侣一生行侠仗义他们在乎范侣,更不容范侣受这样的委屈也是有的,可冤枉了范宁?”
胤祥闻声回道,“范宁在范侣与范奕无辜被牵连后已自首坦白,此事没有冤枉他。”
胤祥说到这点,我才稍稍松了口气。自叹说道,“没有冤枉就好,只可惜连累了无辜人。”
胤祥见我如此说,抬眉看向我又道,“此事一出只怕天南地北拥护范宁的江湖人士只怕要对朝廷有异心,皇兄为了此事也是颇为踌躇。”
胤禛向来对自己的权利从不轻易让人非议,这一下是要头疼了,我道,“自古帝王都希望天下太平,百姓爱戴。当今圣上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更希望人人对他心服口服。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是要颇为踌躇了。”
胤祥闻言深看我一眼道,“你眼下要和皇兄这样生分吗?从前但凡皇兄有什么为难的事你总是很在意。”
闻声我道,“十三爷希望我怎么做呢?”
胤祥见我如此,看着我说道,“但凡我说话管用,你和皇兄哪里还有今日?”
我知道胤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向胤祥又道,“范宁既然已经判定,不知范侣与范奕何时迎回府中?”
胤祥见我如此问抬眉睨我一眼自道,“皇兄以下旨将范奕等人尸身送回,并吩咐内务府好生操办丧事。”
内务府?只怕范家此生最不愿的就是在和皇家有什么瓜葛,只是胤禛这么做一来是想堵住范家的口舌,二来也是想告诉范家人,恩威并重天下始终是他的,赏罚分明他才是真正天下当家做主的!
想到此处我又道,“若是皇上真的有心,当初就该将范侣无罪释放何故等到今日,才给了这样的殊荣??”
话至此处我又对胤祥道,“不知范家人可还愿意领情吗?”
胤祥忽闻我这么说,微微蹙起眉心,看着我道,“兰轩,从前你最会体恤皇兄的心思,如今怎么连你也说这样的话?”
见胤祥要误会我,我道,“我知道,但凡有人要起谋逆之心必将满门抄斩,更甚者株连九族,皇上能不因范宁一人而牵连更多人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可是,若皇上能早一点将这样的心思公之于众,也不至于向现在这样将彼此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棘手。”
胤祥道,“事关国事重大,皇兄严谨也不为过。”
我见胤祥这样说,回道,“草莽之人哪里容你多想,只怕当范侣一入狱他们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一步就能跨到天牢里去把范侣救出来。”
“如今范侣一死,那些一心拥护他的人心里定是恨极了朝廷,即便不生异心,嘴上也要骂上一阵子才能解恨。”
我话至此处自嘲弄一笑,又道,“咱们皇上虽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只怕听了这些话心里也不痛快。”
胤祥听闻我这么说,细细看着我又道,“你担心皇兄心里不痛快,可想过范侣还有个不好伺候的女婿??”
张琪之?我知道胤祥在担心什么,只是张琪之恨胤禛从不是今日才起的恨意,要翻天也不至于今日才翻。
我回道,“墨瞳以有身孕数月怀着孩子本就辛苦,眼下家中突遭变故只怕不是痛彻心扉就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
“至于张琪之,他虽然爱护妻儿必然更痛心岳父离丧,只怕他的心以如皑皑雪山又忽降暴雪恨无所出又怒火难消,眼下的他想来正处在冰火煎熬的尴尬中。”
胤祥见我分析得当,又问,“你不担心?”
闻言我看向胤祥道,“担心什么?担心他一时压抑不住会来寻仇吗?”
胤祥闻声自看着我不说话,我见胤祥如此自向躺椅上靠去,回道,“他不会的。”
我自看着雏燕为争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不理会胤祥的什么反应,胤祥见我紧盯着屋顶看,自抬头和我一起将目光投进了燕子窝上。
半响他也不说话,我才道,“范家何时出丧?”
胤祥闻声回道,“后天、”
我道,“皇上可安排了人前去吊唁?”
胤祥又道,“皇兄派了礼部着人过去”
我听着胤祥的话,原是胤禛要派人去吊唁,只怕去的人也定看不了什么好脸色,更甚至会遭到江湖人士的排挤和刁难。
我自起身坐直了身子,对胤祥道,“我和墨瞳亲如姐妹,眼下她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心中实在不安,不知十三爷可否答应让兰轩前去送送范伯父?”
胤祥见我要出宫,更何况去的却是个刀口上的地方,自是一愣,说道,“你??你还怀着孩子身子也不是那么稳定,只怕皇兄不是那么好松口的。”
听到胤祥这么说,我自笑哼道,“他到底再怕什么,是怕我一去不复返?还是怕我就此咬着嫌隙不松口彼此折磨?”
胤祥和我四目相对,见我去意已决,或许心里大概也希望我能劝劝墨瞳自应允道,“也罢,或许你去了张琪之和墨瞳他们两口子还能多听几句劝。”
我见胤祥这样说,自笑话他来的本意嘲弄他道,“十三爷来的意思还不明了吗?”
胤祥闻声微楞,见我识破他自笑容满面,嗔怪我道,“你呀!”我自含笑看了看胤祥,遂又抬眸将目光又送到那些雏燕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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