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高无庸悄不蔫的睨了眼殿内,这自打皇上早上踏进了养心殿,这已经是小上午了也不见他出来。
他是伺候胤禛的老人儿了,多少比旁人要了解胤禛的多,高无庸正立在养心殿外头正想用法子能让皇上出来透透气,不想老远的就看见五阿哥正向这边走来。
高无庸正纳闷,皇上未曾宣旨更何况五阿哥尚在病中,怎么这会子会到宫中来。
而弘昼步子不紧不慢,根本没有给高无庸机会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来到了养心殿的台阶下。
高无庸见五阿哥来的快,为了避免冲撞了里头的人,高无庸忙的下了台阶,只是不近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了一跳,只见弘昼眼角红肿着,嘴角处也还淤青着,这明显是和人打了架。
高无庸见状忙的行礼道,“五阿哥吉祥、您这脸是怎么了?若是皇上瞧见了又该心疼了。”
话至此处高无庸见弘昼只穿了件袍子,他身子不好怎么外头连件坎肩也没有,自又道,“再说您身子还没好,天又这么冷您怎么也没多加件衣裳您就来了?”高无庸闻声忙的点头回道,“是,皇上在里头。”
弘昼闻听胤禛在养心殿,提步就要进去,高无庸见状忙的将弘昼拦下,陪着笑脸道,“五阿哥,还是让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吧!”
弘昼本来就是来求情不是惹事的,眼下没有通传是不太好。很自觉的身子退了退,高无庸这才安心向养心殿内走去。
高无庸进了养心殿,本来想直接告诉皇上五阿哥来了的,可是又怕皇上瞧见五阿哥一脸的伤再动怒生气?
自又到了偏殿端了杯茶来,待高无庸帮胤禛上了茶,他才轻声说道,“皇上。五阿哥来了。”
胤禛本在聚精会神的批折子。但是听到尚在病中的弘昼来了,还是很意外,自搁下毛笔。说道,“快请进来。”
弘昼得了恩准,进了屋子,胤禛见到弘昼时也是一惊。他知道弘历和弘昼在寿皇殿打架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半大小伙子。怎么就这样被弘历给封了眼???胤禛顾不得叫弘昼起来,故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弘昼见胤禛担心自己的伤,心中一暖,额头点地给胤禛行了个大礼。“儿臣恳求皇阿玛责罚。”
胤禛闻声,身子向龙椅上靠去。用那一眼凡事尽在我掌握的目光低眉看着弘昼道,“错在何处,不说明白,朕怎么罚你?”
弘昼闻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如实招来,“儿臣在知道十三叔病了之后,心里怨恼四哥,儿臣觉得十三叔病重全因为四哥的缘故,所以儿臣盛怒之下去了寿皇殿。”
胤禛见弘昼还算实话实说,只是他没想到弘历会对他下这样重的手?
自问道,“你脸上的伤是弘历打的?”
弘昼跪在地上,听见胤禛确定的语气,知道瞒不了,又道,“是,儿臣气急了见着四哥就抡起了拳头,四哥念我年纪比他小,他处处让着儿臣。”
胤禛闻声说道,“他让着你也把你打成了这样?”
弘昼见胤禛这样说,脸上有些羞愧,“四哥伤的更重,皇阿玛知道儿臣的,儿臣脾气急起来没个轻重,若是皇阿玛看着四哥的样子,只怕要比现在心疼儿臣还要心疼四哥的。”…
胤禛见弘昼说话有意要打亲情牌,直奔主题问道,“你今日来到底想说什么?”
弘昼见胤禛这样问自己,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在拐弯抹角的了,自说道,“儿臣知道自己鲁莽冲动,前一阵子因为听人在耳边捣鼓了几句,便将此次坠马之事往四哥身上想,可是今儿我们兄弟两个打架,我看得出四哥处处让着我,我知道他不能有害我之心。”
“所以儿臣恳求皇阿玛免了四哥的囚禁,让他回到皇阿玛身边伺候。”
胤禛闻听这话,果然是不出自己所料,他昨日听到线报,说弘昼和弘历在寿皇殿打开了,可是最后却是弘昼亲自给弘历上了药,两人笑颜和好如初。
只是没有想到弘昼这么快就来了,他们兄弟这样没有隔夜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为了锻炼他们两个,胤禛不得不道,“弘历殴打大臣此过不能不罚,至于你坠马之事,朕私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弘昼见胤禛好似对释放弘历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松口的,再加上刚刚父亲说是向着自己的,感动之余也担心。
弘昼忙的给胤禛磕了个头,又道,“儿臣知道皇阿玛心疼儿臣,儿臣也知道那马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失了疯,可是四哥他也是皇阿玛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四哥平日里是什么样儿的,皇阿玛心里比谁都明白。”
“儿臣想皇阿玛心里也不认为此事和四哥有关,若是有人故意为之,使咱们父子三人相互猜忌,此举不是正中下怀吗?”
胤禛见弘昼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像是平日的样子,原来精明如他,有时候的他看似无状,真的不过是掩饰罢了。
胤禛心里想着,只听弘昼复道,“皇阿玛是大明大义之人,当年为救十三叔卧薪尝胆多年,儿臣虽不及皇阿玛万分,可是也想做四哥眼中有情有义的好兄弟。”
“儿臣愿意相信此事与四哥无关,所以儿臣恳求皇阿玛赦免四哥,就让他回来吧!”
胤禛见弘昼是真心实意的要帮弘历,略沉思了会,问道,“你当真愿意信他?”
弘昼闻声,抬眉会上父亲的双眸,自说道,“是,儿子愿意相信他,即便日后他容不下我,至少今时今日我不曾后悔。”
话至此处弘昼见胤禛不语,赶忙的又给胤禛磕头道,“恳求皇阿玛成全!”
胤禛虽然很想马上答应的,可是有些事他还需要再斟酌,他的两个孩子还是太缺磨练了。
只听胤禛回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朕会处理的。”
弘昼见状,忙的又道,“儿臣请皇阿玛一定要顾念儿臣和四哥之间的情义,儿臣愿意保四哥出来,日后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儿臣也绝不后悔。”
胤禛闻声,只能用原话来搪塞道,“弘历殴打大臣,若是朕此时放他出来,只怕朝中有人不服。”
弘昼闻听胤禛不放弘历的原因在这,自忙的帮弘历解释道,“因为他们挑唆我和四哥,四哥才动手打人的,还请皇阿玛明鉴。”
胤禛闻声,身子伏在案子上又开始批阅奏折,只是他虽忙别的事情,也不还不忘对弘昼道,“朕知道了,你先跪安吧!”
时隔弘昼第一次为弘历求情已经过去三日,胤禛虽然一时不同意放了弘历,但是经不住弘昼一直在耳边叨叨,说什么自己的亲哥哥吃苦,当弟弟的实在心疼的话。
胤禛最后也就答应了,但是条件就是弘历必须亲自登门给刘大人道歉才可以。
只是弘历心高气傲的哪里就肯呢?
这不,弘昼才对弘历说出原委来,就听弘历怒哄哄道,“什么??你让我去给他道歉?”
“你当你四哥是什么?别说他不过是皇阿玛身边的一个狗奴才,就是皇亲国戚又如何,不入我眼的尽数都不被我看在眼里,若想我给他道歉,想都不要想。”
弘昼立在寿皇殿的西配殿里,看着弘历一脸的伤,还气哄哄的样子,想笑又憋着不敢笑,只能说道,“你现在活的越发不如我了,事事这么认真做什么?”
“不就是道个歉,无非说句对不起,再陪上个笑脸儿此事也就过去了。”
弘历见弘昼说的轻巧,感情不是他去,自白了眼弘昼,哼道,“我不去,要堂堂大清国的贝勒爷去给一个狗奴才道歉,我不去。”
弘昼见弘历宁可在寿皇殿不得自由也不肯屈尊,自摇头叹道,“你刚才也说了他不过是个狗奴才,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怎么把这茬都给忘了,他再不济也是皇阿玛跟前儿的人。”
话至此处弘昼又道,“再说了,你难不成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么个地方???”
弘历本来铁了心的不想去,可是弘昼方才说的对,打狗要看主人,偏偏他的主人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自己的父亲......
就在弘历犹豫的瞬间,弘昼已然知道他的心思,自贴了贴弘历,笑盈盈道,“你若是觉得丢人,我陪你一起去。”
弘历见这种热闹弘昼也愿意跟着凑,自是惊得双眸蹬的老大,弘昼见状笑对弘历道,“我保证让你看着是给他道歉,但是保准让你吃不了亏。”
弘历闻听这话微楞了楞,他知道弘昼鬼主意多,再难再大的事情他总有法子化解,这一次他宁可相信弘昼的。
只是他哪里敢一百分的信任呢?自瞧了瞧弘昼自信满满的问了句,“真的?”
弘昼见弘历如此问,得意道,“当然!”
弘昼得意间被弘历冷刀子似得眼神睨了一眼,因为弘历怎么都觉得他这样笑都是在笑自己?
只是弘历即便这样,弘昼也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笑,不一会功夫就将弘历笑恼了。
他死活肯出去寿皇殿,但是哪里架得住弘昼的拉扯,还是被弘昼硬生生的给拽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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