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又到了黑夜,我一身中衣立在殿中纳闷,怎么翊坤宫安静的如此出奇,这感觉倒像是世道变了似得。【】
我闷声苦笑,可不是变了世道嘛?
“主子、”
我不知巧儿唤我做什么,抬眉看去竟然发现钮祜禄氏一身碧色连帽斗篷做好了伪装而来,我有些惊讶道,“姐姐来了。”
钮祜禄氏含笑进了我的屋子,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又解了身上的斗篷,说道,“叫妹妹好等了。”
我没有想到钮祜禄氏今晚会来,至少没有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我说道,“姐姐能来兰轩已经很高兴了,等姐姐一日两日也不是不可能。”
我上前将钮祜禄氏搀扶着进了内阁,钮祜禄氏细细看了看我,说道,“我昨晚没来赴约你不好奇我为何不来??”
我和钮祜禄氏并肩坐着,抬眉看看她一脸柔和一身雍容华贵,我说道,“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姐姐在宫中可谓能者多劳,误了时辰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兰轩昨日并未多等。”
话至此处我说道,“不知道姐姐几时来,所以日日沏了这一壶龙陌碾尘专门候着呢!”
话至此处我自帮钮祜禄氏倒茶,钮祜禄氏见我如此娴熟自信,笑问,“妹妹为何这么自信我一定会来??”
我抬眉看着钮祜禄氏,问道,“难道姐姐不关心弘历?不关心芙蕖吗?”
钮祜禄见我一眼忘穿她的心事,她浅笑端着茶嗅嗅了香,说到弘历我问道,“弘历被打了,他的伤严重吗?”
钮祜禄听我这样问。才略减去了笑意,心疼道,“虽然是皇子,但是三十大板也是够呛,前一阵子都是下不了床的。”
这样严重?
我有些气胤禛的做法,说道,“皇上竟然下得去手。他难道不心疼?就不怕把好好的人给打残了?”
钮祜禄见我急了。这才道,“其实皇上也是气急了,这个孩子啊也是不让人省心。咱们当初把事情做的只有那么隐秘,可是谁曾想?”
我见熹贵妃主动提起芙蕖,我问道,“姐姐怀疑过是谁将芙蕖之事抖露出去的吗?”
熹贵妃闻声摇头。“毫无头绪。”
我轻叹,熹贵妃又问。“听说此事连累了庄亲王?”
我说道,“嗯,十六爷现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姐姐可否帮兰轩一个忙?”
熹贵妃见状说道。“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
我说道,“我听说芙蕖现在办关押在宫中,姐姐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熹贵妃见我如此说。她疑惑道,“你想做什么?”
我直言不讳。说道,“我要见她,有些话我想亲口问清楚。”
熹贵妃闻声想了想,对我道,“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但是她既然在宫中想找到她也不难,只是你想见她只怕不容易。”
“首先皇上指定不会同意,你还在禁足是其次,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我见钮祜禄如此说,我说道,“有些险不冒不知深浅,若是我们一味忍让,只会叫人家觉得咱们没有本事,姐姐兰轩之前以静制动现在看来全是错误的决定,所以兰轩希望姐姐帮我打听芙蕖的下落。”
钮祜禄闻声说道,“可是?”
我见钮祜禄氏放心,这才说道,“皇上现在将注意力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做什么他大概也不会太反对,只是芙蕖之事他或许会计较些,可是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成问题,姐姐不需要担心什么,只管帮兰轩就是。”
钮祜禄闻声有些动摇可是却未答应我,见状我自拉着钮祜禄氏的手,说道,“姐姐,弘历的苦不能白受,我一定要帮弘历和十六爷把这个公道讨回来。”
钮祜禄氏见我如此说,这才愿意帮我,说道,“也好,我试着帮你打听,不过若是有什么危险你还是要量力而行,毕竟有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不放。”
闻声我道,“我知道”话至此处我盯着钮祜禄氏,又问,“姐姐,弘历之事姐姐有没有怪过我?”
钮祜禄氏见我如此问,她眼睑微垂,思索了一瞬道,“有过疑惑,不过后来想想或许你有你的难处。”
我知道,此事一出不管是谁都会有所误会,她是直接受害人自然更要误会我的初衷。
我问道,“难道姐姐你没有想过我是为了皇位??”
钮祜禄氏见我如此问,深看我着我,半响说道,“即便是又如何?”
“哪个人没有想得到过什么?虽然很艰难。”
见状我道,“可是我从没想过要什么皇位。”
钮祜禄氏闻声含笑对我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裕妃告诉我,你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原来裕妃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钮祜禄氏这样想过,我很是感激她为我所的一切。
我对钮祜禄氏真真切切的说道,“其实我提醒弘昼不过是想让他自保,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弘历,虽然这话说起来很难服众,可是兰轩还是想这样跟姐姐解释,不管姐姐信不信,兰轩此心绝无欺瞒。”
钮祜禄见我如此动真,拉着我的手,说道,“妹妹,姐姐我其实信不信的有时候也很矛盾,但是想着我们相识多年,若是我此时真的要将你从此划分为路人我也做不到,所以我会尽量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帮她自己?我一时不解,可是转念一想,谁说不是呢?
我既帮得了我自己,必然是帮她了!
若是芙蕖之事弄不明白,只怕弘历要一辈子在朝中被人非议,她帮我可不就是帮助自己吗?
我笑颜道,“谢谢。”
钮祜禄氏闻言起身,对我说道,“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了消息我叫喜鹊来告诉你一声。”
我自说“好”又帮着熹贵妃穿好斗篷带好帽子,送走了她,巧儿才问我道,“奴婢刚才没有听清楚熹贵妃的意思,什么是信与不信都是要帮娘娘,帮娘娘就等于帮助她自己??”
我见巧儿不解,我回道。“其实熹贵妃做的已经很好了。她如此坦白也很少见。”
“我若是肯帮她,她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不就是在帮助自己吗?”
巧儿闻声似懂非懂,说道。“这么说熹贵妃还是愿意相信娘娘的。”
什么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叹道,“等我见了芙蕖再说吧!”
巧儿闻声不再言语,只是跟在我身后朝内阁走去。
钮祜禄氏从翊坤宫出来。因为身上披着斗篷,头上还带着帽子。在黑夜中神神秘秘的。
她身旁的喜鹊则跟着一旁掌灯,就在两人走到雨花台时,丽嫔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请安作福道。“熹贵妃万福。”
钮祜禄被丽嫔的突然出现惊了一跳,她来翊坤宫的事情没有人知道,而且自己又装扮的如此神秘。
能在黑夜中这么认出自己的可是不多。除非她跟踪自己,知道自己的去路。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专门在这闲逛。
钮祜禄氏见丽嫔怪有礼,很是随和道,“起来吧、天这么晚了丽嫔不睡觉在这做什么呢?”
丽嫔闻声知道钮祜禄在疑心自己的出现,含笑道,“嫔妾失眠实在睡不着想来出宫门来走走,不想会遇见熹贵妃呢。”
钮祜禄闻声抬眉细细看了看丽嫔,来者不善,居心叵测绝非旁人。
丽嫔见钮祜禄氏如此看自己,笑问,“娘娘这是打哪来??”
钮祜禄氏不隐瞒,直言道,“本宫去给看了看皇贵妃,倒是丽嫔甚少出来走动,今日怎么这么惬意?”
丽嫔听见钮祜禄氏这样问,也坦白道,“臣妾夜观天象想着能遇见娘娘呢,所以在这等了娘娘半天了。”
钮祜禄见彼此打开了天窗要说亮话,自问,“哦?你专门等本宫有何事??”
丽嫔说道,“嫔妾听闻四阿哥被皇上杖责伤的很重,嫔妾这里有一瓶玉露膏,专门医治各类外伤又能除疤,想来四阿哥正需要。”
钮祜禄氏在月光下看了看丽嫔手中的白色瓷瓶,她不是疑心,而是根本就不相信丽嫔会这样好心,自说道,“丽嫔有心了,不过太医也去看过四阿哥了,留下来的药膏也不计其数,皇上更是送来不少珍贵的药材,丽嫔的玉露膏想来很是名贵,还是自己留着,本宫待四阿哥谢谢丽嫔的好意了。”
丽嫔见钮祜禄氏如此直言不讳的不要自己的东西,她抬眉笑颜看着钮祜禄氏,说道,“娘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嫔妾可是一番好意等了娘娘许久。”
钮祜禄氏知道丽嫔素来和兰轩不和,她也大概能猜到丽嫔的心思,说道,“本宫无功不受禄,若是丽嫔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
丽嫔闻声含笑,说道,“其实嫔妾是想把这药送去娘娘宫里去的,可是宫女说娘娘去了翊坤宫,所以嫔妾想知道娘娘为何还要和皇贵妃有何牵连呢?”
钮祜禄闻声抬眉看着丽嫔问道,“哦?丽嫔觉得本宫不该去翊坤宫?”
丽嫔说道,“嫔妾只是觉得娘娘也该少去翊坤宫走动,毕竟皇上现在很忌惮翊坤宫里的那位,更何况嫔妾听闻四阿哥之事和皇贵妃有关。”
钮祜禄问,“丽嫔觉得本宫应该远离翊坤宫,是非分明?”
丽嫔回道,“娘娘是贤良之人,不跟她一般见识是好,就怕有人得寸进尺的以为娘娘好欺负就不好了。”
钮祜禄似乎能明白丽嫔的来意,只怕她要来挑唆自己和兰轩之间,她的目的是叫自己和兰轩断绝关系,更甚者是想让她们两个反目成仇!
钮祜禄这样想着,嘴上说道,“本宫为人端正从不行不义之事,怎么还会有人这样想?”
丽嫔不安好意的笑了笑,说道,“那可说不定呢!”
钮祜禄倒想知道宫里人都是怎么看待兰轩的,自说道,“哦?本宫不长出来走动,宫中即便有什么流言也未曾真正听过,今儿遇见了丽嫔,若是有话大可只说,本宫也不是听不得这些话的人。”
丽嫔道,“娘娘既然想听,那嫔妾可就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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