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跟毛九溪在后厅捧腹大笑,林栩却是怒气匆匆的走出了演播室。
徐维义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林栩抑止不住起伏的胸脯,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众海选女生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栩,同情抑或幸灾乐祸的皆有之。
演播室后厅,导演李明有些犹豫。
“我们邀请的评委,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就这么让她下不来台,恐怕不太好吧?”李明颇有些顾忌的说道。
陈骁收起了笑脸,整理了一下情绪:“理她个蛋蛋!没有资本的后台运作,她就是个球。还真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了?”
颜荞亦道:“如果一项艺术不能陶冶人们的思想情操,哪还算哪门子的艺术?一个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的人,就算她某个方面的造诣再高,也不配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去点评他人。”
李明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作为这档栏目的执行人,我更关心的是节目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陈骁道:“如果今天她骂的不是林栩,又或者我们没有为了鄢梦到后台来关注这项活动,大多数普通的选手除了默默退场之外,也免不了会在其他场合报怨。到时候,负面舆论就不单单是指向某个评委,人家会说我们整个栏目组甚至渝市电视台没有节操。所以,我提议,罢免这个评委的评审资格,让她哪来的滚回哪去。”
李明道:“既然陈总决定了,那我没什么好说的。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邀请或者调配新的评委,海选就只能先暂停了。”
陈骁道:“暂停吧。”
李明问:“对外怎么解释?”
陈骁道:“实话实说,向所有参赛选手和关注这件事情的朋友们道歉。”
陈骁想了想,又道:“公关小组需要注意两件事:第一,道歉归道歉,锅还是得让那个评委去背,我们顶多承认眼瞎,但是我们及时果断的对事件做出了正确的处理,表现出了绝不姑息不良作风的决心;第二,不能提被骂选手的名字,也就是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林栩是主办方和赞助商的人。”
李明问:“那掐下来的那段视频?”
陈骁道:“看情况而用吧,反正林栩打扮成那样,普通的观众也认不出来。”
从电视台出来,颜荞打电话给林栩,让她过来一起吃顿宵夜,收拾一下心情。
鄢梦刚刚参加完海选,也就一并邀请了她和陪她参加活动的谢军。
路边的串串店,香辣的气息随着晚风在整座城市中游荡。
川渝一带的特色,把少量的生肉或素菜串在一根竹签上,放入滚烫的锅中煮熟,沾上油碟,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之后,店老板会根据竹签的数量计费,每一根竹签仅需两毛钱。
自从当了董事长,陈骁已经很久没有光顾这种小店了。
不管是应酬领导,还是被各种乙方应酬,都不可能跑到路边摊来吃串串。
若是遇上少有的自主选择晚饭的时间,颜荞通常都会要求陈骁去她家里享用“营养&爱心”晚餐。
“好久没吃了,还真是想念着这一口。”陈骁感慨道。
“好辣。”鄢梦吐了吐舌头,毛九溪赶紧递了一杯冰果汁过去。
陈骁盯着毛九溪,把毛九溪盯得发毛。
毛九溪:“看什么看?人家外地妹子,吃不惯这么辣的东西,你们一个个的无动于衷,还不让我递杯水了?”
陈骁:“表哥,你别这么做贼心虚,我其实是在想别的事情。”
毛九溪:“你想别的事情,把我看着干什么?”
陈骁道:“是这样的,今晚的事情曝光之后,稍微明事理的人,都会知道责任应该属于某一个评委的个体行为,但是难免有些喷子会把咱们整个节目组一起喷了。”
徐维义问:“你是想把这件事情掩盖下来?”
陈骁摇了摇头:“不,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可以把我们的节目炒作起来。不过,需要有人带风向。”
毛九溪道:“那还用说,我们有专业的水军,别说带带风向,带阵十二级台风也行啊。”
陈骁道:“之前水军的事情都是杨晋在兼顾,但是随着房产网的发展和内部管理的要求越来越高,他的精力实在是有限了。要不,表哥你把这块工作接下来。”
毛九溪道:“行,你安排,我执行。”
陈骁道:“把握两个原则:第一,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如果不存在,你要想办法让他存在。哪怕自己大号喷自己的小号,也要让话题热起来;二,随着鄢梦的不断晋级,她的出镜率会越来越高。如果有关于鄢梦的负面评论,你别删或者尽量少删,多用新贴子的数量把负面的话题压下去。”
毛九溪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其实毛九溪的智商绝对没有问题,有时候他的观点和办事能力也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可就是习惯性的在该转弯的地方不转弯,在不该转弯的地方来个180度的漂移滑行,这会让那些对他不太熟悉的人心里犯嘀咕。
如果对方恰恰是比较重要的客户,那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世纪中源这家上市公司了。
所以,陈骁一直不敢对他委以重任。
现在让他操练并指挥水军,绝对复合毛九溪的人设和办事能力。
“以后我就是水军的军长了!”毛九溪道。
这句话说得没毛病。
可他接下来又问:“对了,军长的肩膀上有几颗星?”
陈骁:“……”
谢军:“……”
徐维义倒是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道:“军长是军职,肩章上几颗星说的是军衔。通常来说,一个军长既可能是少将,也可能是中将,对应的便是一穗一星和一穗两星。还有啊,俗称的麦穗并不是真正的麦穗,而是金色橄榄枝。”
毛九溪一副受教的模样,虚心的给徐维义斟上一杯啤酒:“说得好!来,我敬你。”
徐维义推辞道:“鄙人不善饮酒。”
毛九溪:“不给面子是不是?我让我手下的水军炒作你!”
陈骁:“……”
徐维义就不服气了:“不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炒作我什么呀?”
毛九溪道:“知道什么叫无事生非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半是男人,而另一半是女人,对吧?”
徐维义点了点头:“对。”
毛九溪又道:“如果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那么就不是人了,对吧?”
徐维义想到了傣国的某一类人群,只是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勉强算对吧。”
毛九溪忽然指着徐维义道:“你不是女人,对吧?”
徐维义道:“废话,我当然不是女人。”
毛九溪道:“那么,你就有一半的可能性不是人了。”
徐维义不解:“我是男人啊,我怎么可能就不是人了。”
毛九溪道:“作为水军,我们现在只讨论你不是人的那一半可能性,至于你有可能是男人的那一半可能性,我们不会说的。”
徐维义急道:“我就是一个男人,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陈骁摇了摇食指:“你作为一个真相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当然一眼就看出了你是男人。但是,当真相并没摆在大众面前的时候,你除了是男人,还可能是其他小猫小狗,而水军在抛出你有一半的机率不是人的观点之后,他们就会持续在你是猫还是狗的话题上讨论,从而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对你的印象局限在了猫与狗之间。”
毛九溪道:“这,就是水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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