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苏合和皇上又聊了一会儿,苏合发现整个过程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朕和苏卿聊完了,皇叔请进来吧!”最后,小皇帝以一声大喊结束整个谈话。
整个殿里除了苏合,只有皇帝一名,好吧,叫人进来是要大喊,但是苏合记得他走上朝阳堂大概走了九十九级台阶,距离顾天钺所站的位置大约五十米远……皇帝那小娃娃的喊声几乎传不出朝阳殿吧?难道说顾天钺一直在偷听?
顾天钺走进殿内,就看到苏合脸上微微赧羞,不由抬眼看向皇帝。
小皇帝眨巴着眼睛,很认真地向顾天钺点点头。
顾天钺不由暗暗忍笑,道,“皇上,于国师一职的人选上是否还有异议?”
小皇帝摇头道,“没有了。”
顾天钺微笑道,“那么就请皇上在圣旨上盖了玉玺,明日在早朝上颁布这道圣旨。”
小皇帝满脸认真,“朕记住了。”
之后,在殿外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才进殿,摆上吃食。顾天钺命人传唤在外找来的民间艺人们登台献艺。
小皇帝大概在皇宫里待闷了,看着李平等人的表演,一直乐呵呵地拍手。
于是,顾天钺给这些人头顶了一个“御用”的称号,他们依旧住在摄政王府里,随时待命进宫为皇上表演。
一直到了晚上,小皇帝恋恋不舍地挽留顾天钺留下吃晚饭。
顾天钺婉言谢拒,就带着苏合离开。
两人相伴着走向宫门,苏合还不敢跟顾天钺说话。
一路沉默,顾天钺突然道,“要去御花园逛逛吗?”
“啊?”苏合惊讶了一下,然后鄙视地看向顾天钺,“你这样滥用职权好吗?”
“不想去吗?”顾天钺双手负在身后,悠然踱步,“外疆最近引来了些奇花异草,我以为你会有些兴趣呢?既然不去,那还是回王府吧!”
顾天钺说完,就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突然顿住不走的苏合,又微微调整目光,他的一只衣袖也被小心拉着。看着眼巴巴又倔强不出声的苏合,顾天钺心情甚好地弯起嘴角,牵起苏合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带,顺便说着有哪些花草。
一到御花园,苏合立刻两眼放光,几乎是每走几步就停住不动了,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后,顾天钺建议道,“有喜欢的不如挖出来带回家?”
苏合回了他一个白眼。
夜里御花园是不点灯的,顾天钺在皇宫里来去自如,早在和苏合一起走的时候就撤走了那些提灯引路的多余的人。两人就这样一路摸黑地赏花,还好今夜月光明亮,苏合在月光中本就白皙的皮肤仿佛笼上了一层洁白的莹光,苏合看了一个时辰的花,顾天钺就看了一个时辰的苏合。
见苏合毫不客气地丢给自己一个白眼,顾天钺就忍不住想笑,天下无人敢如此对他,除了眼前这人。心念一动,顾天钺不由道,“听说你在皇上面前承认,你是我的人。”
苏合咬牙,“你能听谁说。”
“好吧,我是听你说的。”顾天钺笑盈盈,捏捏苏合的手,“知道承认这句话的意思吗?”
苏合横了顾天钺一眼,笑容阴测测的,“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如此小人,行偷听之事。”说完,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看起来还在为偷听的话而恼羞成怒,可是也避开回答那个暧昧的问题……等到苏合走远了,顾天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顾天钺回京之后就变得十分忙碌,因为天还没亮,就穿着朝服上朝去了。
等到苏合醒来,吃了早点,管家告诉他说,王爷还没下朝。
苏合百无聊赖坐在厅中,等待册封国师的圣旨到来。
没一会儿,圣旨下达,苏合领旨谢恩,并且掏出自己的小金库,给传圣旨的所有人都打点了一番。
接完旨后,苏合发现自己闲得无事可做,便找了李平出去逛逛。
问了管家,找到李平住处,苏合发现李平处得还不错,独占一个小院子。
李平还在为前天苏合打击他的事斤斤计较,不愿出去。
苏合直接一句话堵了他,“你说的是明天不去,又没说后天不去,走吧,别磨叽了。”
管家知道苏合要出门逛逛,派了两名护卫随行保护。
苏合想着京城纨绔多,带上防恶少。便同意了。
李平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苏合出去,一边问,“去哪里玩?我听说西郊有一个清愿寺……”
苏合瞥了李平一眼,“去古玩一条街,然后中午去茶楼喝茶,下午去书市。”
李平神情古怪道,“为什么每次和你出去都是看书呢?”
苏合不屑道,“西郊那清缘都无缘了,去别的地方求你的红线吧!”
李平只能闭嘴跟上。
随行的两名护卫对京城十分熟悉,有他们带路也不怕走错。
苏合到了古玩街,其他不看,就只问字画。
两名护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想着回去是不是应该向王爷报告,或者又发现了苏公子的一个爱好。
丹青的确是苏合的爱好,当初师门选艺,琴棋书画苏合都略有涉及,但是其中最喜画,而后书。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幅蒙尘的真迹,苏合就觉兴趣缺缺,一无所获。
不过路过药店的时候,苏合特地为李平买了一瓶清嗓子的药丸。
“买这个干嘛?”李平疑惑。
苏合拍拍李平肩膀,“将来有用。”
李平斜着眼瞧,“成了国师还真装神弄鬼起来了?”
苏合耸耸肩,“没用的话你就想起来吃吃,反正你经常要练嗓子。”其实他是感觉到顾天钺可能要重用李平,至于重用李平的方面嘛,可想而知。这是苏合对李平的小小慰问,只是顾天钺还没明说,如果是他感觉错了呢?苏合也就不提了。
两名护卫把目光移向别处,望天无奈的想,苏公子给别人买礼物,要不要告诉王爷呢……
苏合的性子也和顺,一路和李平还有两名护卫说说笑笑,中午到茶楼吃中饭。
等菜的时候,李平抱怨,“逛了一上午,真没劲。”
苏合悠然喝着茶,“对于没文化的人来说,古董是看不懂了,你也只有看看美女了。”
李平怒了。
这时,旁边的桌子上有人道,“听闻今日早朝时,圣上封了一名新国师?”
“是啊,听说是摄政王从五台山请来的。”
“也不知那国师长有什么样,有何能耐?”
“既然是国师那大概挺老的吧?”
“国师么,应该夜观星象,降雨求旨吧?”
旁边一桌在谈论今早新封的国师,听得苏合脸色变了又变。而李平听到后幸灾乐祸,心中的气一下就笑得消了。
茶楼是文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所有年轻学子最爱聚集谈论朝纲的地方。那一桌几个年轻人互相打听,都不知道有关新国师的任何消息,只能随意猜测。
李平喝完了一整杯茶,“市井流言就是这么起来的,将来怎么清都清不了了,哈哈。”
这话是奚落苏合的,流言这种东西是澄清不了的,更说苏合听后也只是忍气摇头,没有辩论的打算。只是旁边那桌年轻公子听到却觉得不是滋味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何证据说我等是胡说!”一个年轻公子怒道。
另一人斜视地看着李平,“何必计较,看这粗人能谈论什么国家大事。”
李平一听,怒了,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其他人也轻视地看着李平,“看你这样,就没啥文化。”
李平知道自己是市井小老百姓,但他和苏合混在一起,甚至是王爷他们任何一人都从没看清他,这也是他为何喜欢与苏合结交的原因。苏合可以说他没文化,因为那是玩笑,但是面前这些人却不行。
“文化二字作何释意?”苏合冷冷放下茶杯,“我看你们几个,也没啥文化。”
几个年轻人怒目而视,可一看苏合,却不感也讽刺他没有“文化”。
“我的这位朋友虽不饱读诗书,但会的却是现民间早已失传的口技之艺,文化二字可作艺术之解,他如何没有文化?”苏合难得动怒,毫不留情,“反观你们,有何缔造?士农工商,士为第一,你们可是?”
几人一时说不出反驳之词。
“你们当然不是,粗粗不过背诵几遍诗文,考取功名才能称士。再来为农,看你等衣着便知不是。三来为工,我这朋友就属这类,可看你们,依旧不是。最末为商,你们连这最末流的都算不上,不过是那下九之流。”苏合说得几个面红耳赤。
其中一人站出来,愤怒,“你别太过份了,我看你也不是。”
苏合挑眉,“先辱人者,莫怪人辱之,而我身份,你们不佩知道。”
那几个人也是身家富裕,才敢在茶楼闹事,他们看苏合年纪轻轻,可能比上他们都要年轻些,十分不屑他能有什么身份?如果比家世,他们也个个不差。他们这么一想,再看苏合不过觉得他口齿伶俐,实在好欺负。
两名护卫见他们几人神色不对,便提刀而起,拦在苏合面前。
护卫如果不是随顾天钺出行办事,其他时候都穿着随便,所以那几个年轻人没认识他俩是摄政王府的,但是见他们出行带刀,也是有点被吓怕的,一时愣在那里,想前进又不敢,逃路又拉不下面子。
苏合摇头,“实在无聊。”说完,起身离去。
看来得另找一处吃午饭了。
李平跟了几步,忍不住转身对那几个年轻人道,“当朝国师不是从五台山请来的,他是摄政王千辛万苦寻来的。年纪十八,文采斐然,格高致远,举世无双,宽宏大量,救死扶伤,就你们这样,再过二十年也比不上他!”说完,冷哼了一声,才跟上苏合。
苏合听到李平这番说辞挺高兴的,拍拍他肩膀,“好啦,他们连你也比不上。”
一行人走出茶楼,正愁去哪里吃饭。刚拐过街角,苏合就见一熟人从面前走过,“咦,那不是衡山吗?”
另外三人伸头看去。
衡青山驻步,黑着脸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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