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偶感风寒,不消几日,张雨茹的身子就彻底好利索了。【】只是因为尉迟璟不放心她再回宫当差,她自己更是不乐意回去触霉头。所以才又耽搁了好几天。
拖到最后。直到尉迟老将军都差点起了疑心,她才不情不愿地回珍宝阁里。刚一踏进那精致考究的院子,一股惆怅萧瑟之感,油然而生。
自送走了尉迟浣以后,她就一直没有怎么踏入这个熟悉的地界。今日再看,竟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进都进来了,站在那儿做什么呢”郑夫人本来坐在园子里瞧着金银司的小宫女们给那些珠宝首饰做最后的加工,头一撇。瞧见张雨茹怔怔站在那儿。便走上前去,拉了她一把。
“大人。”张雨茹回过神来,见郑夫人笑吟吟地瞧着自己,赶忙行了个礼。
“你这身子,已是无大碍了吧”郑夫人煞有介事地拉着张雨茹看了又看。张雨茹一脸疑惑地瞧着她夸张的模样,她下一句话便惹得张雨茹彻底羞红了脸:“几日之前,少将军就在妾身耳边絮絮叨叨了好久。我家夫人长我家夫人短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咱们珍宝阁,可不能累了你,否则,这视夫人如命的御林少将军,可不会饶了妾身。”
“大人”张雨茹求饶说似地瞧了郑夫人一眼,暗地里早已经将尉迟璟骂了个透:“您真是说笑了。阿璟他那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张大人您还说呢,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张雨茹话音刚落,又是惹来一片哄笑声。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一位胆大的宫女调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似乎在像张雨茹证明着什么。
张雨茹百口莫辩,恨不得立马有个地洞就此钻进去,再也不出来。正在众人欢笑间,一直伺候在太后身边的雅歌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哟,怎么这么热闹呢”
这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因为她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众人都噤声不语,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站到了郑夫人及雨茹的身后,向雅歌行礼。
“见过雅歌姑姑。”张雨茹垂眸,亦是向雅歌点头致意。
“郑司珍,张监造。太后她老人家特地差奴婢来一趟,正是请您二位过去呢。”雅歌说得恭敬,却让张雨茹听得胆战心惊。
“哦那敢情好。不知太后此次是要臣妾带什么样的首饰前去,臣妾这就下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来。”郑夫人温柔答应着,也算是为张雨茹打了掩护。
“便随便挑几样吧。今日想见你们的,除了太后娘娘,另有其人。”雅歌说到这儿,特意顿了顿,这才又道:“那位可是太后娘娘及皇上的贵客,提醒二位大人,可要尽心尽力伺候着才是。”
“多谢姑姑提点。”郑夫人与张雨茹听罢,诚惶诚恐地谢了她,转身便立马安排那些宫女开始挑选一些准备待到凤鸾殿里的上等物件去了。
一路上,二人都不曾有过什么言语上的交流,只是偶尔的眼神相碰,便都瞧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与担忧。就是不知道,那些担忧与不安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
“到了,二位大人里面请。”雅歌一边说着,一边便让出了门口给二人。
郑夫人与张雨茹又是对望了一眼,这才带着两个珍宝司的小宫女进到殿里。不出所料,果真就见朱绮罗正与太后坐在一块,高高在上地瞧着二人。估序引弟。
“给太后请安,静和郡主请安。”张雨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着郑夫人一道跪了下来。
“嗯,起来吧。”太后意兴阑珊地抬了抬手,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张雨茹身上飘过。
“尉迟夫人,咱们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这几日病的厉害也不知身子可是好些了”朱绮罗歪着头,天真烂漫地瞧着张雨茹,问着些很是模棱两可的话。
“承蒙郡主挂念,妾身的身子,已经好了。”张雨茹恭顺地应着,乖巧卑微的样子,让郑夫人瞧着都觉得一阵心酸。但凡是在大历朝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当初张雨茹是如何深得皇家喜爱,前朝皇帝以及各个权贵对她的宠爱,比起现在太后对静和郡主的,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今张雨茹不仅要对人下跪,且还要面对这种今非昔比的残酷现实。就连郑夫人都不得不佩服张雨茹的自制力与淡然的心态了。
“听姑姑说,你家造玉的技艺,无人能及,放眼整个后唐,都及不上你”
“妾身惶恐,妾身何德何能可得此谬赞。谢太后娘娘垂爱,谢郡主垂爱。”张雨茹闻言,禁不住惊起一身冷汗。这女人看似是在抬高自己,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又是放在哪儿。
“瞧你,尽与我谦虚了。”朱绮罗抿嘴咯咯笑了一阵,突然便掀开帘子走了下来:“素闻夫人见多识广,却不知道你可否能够为我做上一个小挂件”
“郡主但凡吩咐。”张雨茹说着,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触到朱绮罗的鞋尖儿。
“小巧玲珑,形似香囊的镂空玉雕,你可做得出来”.首发
张雨茹闻言一愣,猛地抬起头来,正好捕捉到了朱绮罗眼中的那一丝冰冷:“郡主是想要一个玉香囊”
“正是。”朱绮罗微微一笑,便又转身走向高台之上。若不是张雨茹瞧得真切,真要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我见皇帝表哥身上有一个,本来想求来,他如何都不愿意给我。我又实在喜欢的紧,便只好来求尉迟夫人您了。”
“臣妾自当竭尽所能。”朱绮罗说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张雨茹冷汗涔涔,战战兢兢。若不是郑夫人出声与她搭话,她竟然都无从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凤鸾殿的。
“你是怎么了”郑夫人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瞧着她:“自打你听见那个什么玉香囊之后,便魂不守舍。”
“哪里。许是今日天太热,我这身子向来虚弱得紧,怕是又熬不住了。”张雨茹笑了笑,如是搪塞着,一边还作势抬手擦了擦额头处泌出的一层细密的汗珠。
郑夫人见她如此,赶紧又道:“你今日还是回去吧。郡主也未说那东西何时想要,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但凡去研究便是。”
“好。”张雨茹点了点头,这一次倒是没有推托郑夫人的好意。下意识地,她又将藏在袖里的那一个属于自己的玉香囊抓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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