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野城外耀武扬威了一晚上之后,神策军也来到了襄阳。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不像在宛城的那个不许进城的待遇,在襄阳,神策军是被夹道欢迎请进城中驻扎的。
立下了战功的裴秀智和安宥真也算是成功归队了。
但是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的人都知道,经过了之前那一战,新野城中的众人现在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就等着被砍了。而考虑到朴振英的一贯习性,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这里肯定要做出什么应对。
虽然林娜琏被徐华彪给“抓”到襄阳来了,可谁也不知道朴振英会不会忽然孤注一掷的逃离新野。
所以,神策军这面虽然驻扎进了襄阳城,可他们并没有闲下来。
全面配合荆州的驻军,展开对新野的监视。
当然,这事儿,徐华彪交给了裴秀智,安宥真就够了,甚至裴珠泫都没掺和进这件事里面来。
在裴珠泫看来,林娜琏还在州牧府里吊着,朴振英那边,应该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只要以防万一就足够了。
而在神策军进驻襄阳两天之后,州牧府上,来了几位客人。
在徐华彪他们入住的后院,他接见了这几位来访的客人……
虽然这几个人现在的说法都是“布衣”,可无论是徐华彪,又或者荆州牧府实际的主人,都不敢慢待。
按照徐华彪前世的说法,这几个人可是正经的意见领袖,大V。
一个个看起来就仙风道骨的。
“徐大人!好久不见了!”
“水镜先生,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啊!”
徐华彪微笑着,握上了刘在石的手。
这两天,他一直就在等着这两人的到访,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房间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别人。
因为有些话,裴珠泫在,这两人说不出口。
而除了裴珠泫,便是林允儿,徐华彪也不想让她听到。
倒不是信不过林允儿,只是不想给那个心思简单的丫头太多心理压力罢了。
所以,房间里,四个人,房间外面,林允儿亲自盯梢站岗,杜绝一切偷听的可能。
“是啊!真没想到,而且我们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场合……”刘在石脸上带着笑容,有点尴尬。
“水镜先生你要是想要我放掉林娜琏,那就不用开口了,免得我直接下令送客。”徐华彪直接打断了刘在石的话。
安静。
“徐大人你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啊!”在旁边笑呵呵的池石镇接上了话头,“连口都不能开?”
“开了口我再拒绝,那不是你们面子上也不好看嘛!”徐华彪对着池石镇笑呵呵的,“我们也算朋友了,何必这样呢?”
“既然是朋友,那徐大人你就不能看在我们面子上,饶了娜琏这一命?至少这一回……”
“如果她不是从一开始就憋着等你们两位来见我求情,我还真可能放了她。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这就有点尴尬了吧?”徐华彪收起了笑容,对池石镇拱了拱手。
“义父,我说什么来着!”跟在池石镇身边的黄艺智吐了句很讨人厌的槽,“她就是看准了你们不得不来救她!”
“……就算知道,我们也必须来啊!”刘在石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卧龙之名,是我传出去的,我得负责啊!”
“水镜先生,你这都不叫沉默成本,叫道德绑架了!”徐华彪摆了摆手,“你就是承认一句看错人了,不行吗?要不然你帮我吹两句,卧龙遇到真龙了,自然就败了,又不丢你的人。”
“……徐大人,你这话可犯忌讳啊!”刘在石的脸部表情越发的尴尬了。
“什么犯忌讳啊!你们这位凤雏把我逼到那个份上,不就是要这个结果吗?”徐华彪看了一眼躲在池石镇身后的黄艺智。
黄艺智一副怂了的样子,躲了一下徐华彪的眼神。
倒不是她一向胆小。
刚刚她陪同刘在石和池石镇跟着那个侍卫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那个侍卫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如果不是看在徐华彪没下令的份上,估计那个侍卫,早就一刀把自己劈成两半了。
“徐大人,艺智这孩子做事没个轻重,老朽拉下脸来,求你一个,不要记恨于她,可以吗?”池石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只能又卖了一个面子。
“你们这样过来,张嘴就要我卖两个人情,合适吗?”
徐华彪则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池石镇一句。
“可我这老朽,除了这个女儿,还真是只有这张脸了啊!”池石镇叹了口气,“徐大人想要什么呢?”
“这两人里,我可以原谅一个。”徐华彪看向了刘在石,“不知道水镜先生,选谁?”
安静。
“徐大人这是在为难我啊!”刘在石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两人都是老夫的爱徒……”
“水镜先生,我送你一句话,如何?”
“徐大人请示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徐华彪微笑着,“你传他们本事,就已经是你的恩情了,除此之外,他们走上哪条路,有个什么将来,与先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倒还是徐大人洒脱啊!”刘在石笑了,“是啊!老夫一向自诩居于山野之间,看事情都洒脱自在,却不成想,最后还是落到了这样一个处境里。”
“因为我也是一个隐士啊!”
“隐士?嘿嘿,小隐于野,大隐于朝……”刘在石摇了摇头,“徐大人还真是令人侧目啊!”
“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徐华彪笑着,看了一眼在旁边一直想要插话进来的黄艺智,“只是有的人不想让我做隐士,逼着我出山,这事儿……换做是水镜先生你,为了逼你出山,结果害死你的学生,你能接受吗?”
“这个……”刘在石也看了一眼黄艺智,不吭声了。
“徐大人,可你现在不也已经决定出山了吗?再追究那些,有意思吗?”黄艺智插话进来。
“你烧了我的房子,逼得我搬家了,还要我不记恨你?”徐华彪眯着眼睛,看着黄艺智。
“大不了……我还你一套更大的房子,就是了。”
黄艺智认真的看着徐华彪说道。
安静。
“艺智啊,你别闹了。”池石镇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这又是何苦啊!”
“如何?徐大人。”黄艺智没有搭理池石镇,而是看着徐华彪,继续说道,“洛阳不过就是一座刺史府,我听娜琏说过,还没有这荆州牧府大……便是没有了,又如何?我能还你一座比铜雀台还大的府院!”
“这孩子……魔障了。”刘在石在旁边,看着黄艺智,一脸的无语。
“师父,你曾经对我说过,如果遇到了值得自己效忠的主公,一定不能犹豫,毕竟人生在世,不过白驹过隙,错过了,就没有了。”黄艺智认真的看着刘在石说道:“这位就是我选择的主公……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劝谏他而已。”
“可是诤臣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池石镇有点心疼自己女儿的说道。
“那有何妨!能辅佐自己的主公,做到他应该做到的事情……我自己的名声,重要吗?这不也是父亲你教过我的吗?”
再次安静。
“这姑娘,真是疯了。”徐华彪长长的叹了口气。
“徐大人,草原上的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相信全孝盛,而她……居然也能做到那个份上。”黄艺智从池石镇的身后闪了出来,来到徐华彪面前,单膝跪地,“我听说了英灵殿的事情。等天下事了,我会去英灵殿,守上一世的灵。但是在这之前……我能称呼你一声主公吗?”
“……池石镇先生,这事儿,你怎么看?”徐华彪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向了池石镇。
“这丫头一向有点死心眼……我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认定你了,可是……就像你刚刚对水镜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儿……我不管了。”池石镇长叹了口气。
“这事儿,不管,怕是不行了啊!”刘在石则是摇了摇头,“你就没想过,如果艺智真的是这样一个态度,娜琏……会怎么样?到时候……这荆州的士人……会怎么样?”
“……”池石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我当初布下的棋局,居然被我们下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我们自己丢人啊!”刘在石笑着叹了口气,“现在再抽身,晚咯!”
“所以你问我怎么看,是这个意思?”池石镇明白了。“所以,娜琏难道也是这个态度……”
“林娜琏这一次送上门来背我抓,其实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徐华彪淡淡的插话进来,“她看到了我来了荆州,也就猜到了我这次前来荆州,为的就是你们,自然不能放着我一个人在襄阳跟你们见面,才想出来了现在这个兵行险着的方法。”
“这……”池石镇长长的叹了口气,“所以,徐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当然。”徐华彪点头,“就一个她……不值得我做出某些决断的。”
说完,看了一眼在那儿跪着的黄艺智。
“徐大人,你真的想好了?”池石镇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你女儿把我跟李秀满之间最后的一点信任消耗殆尽了。我只能走上这条路,不然,就只能等他平定天下之后,乘一艘船,远赴海外了……”徐华彪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不然,我绝对不会来荆州。可我来了,自然,就是想好了。”
安静。
这一次,很久,池石镇和刘在石都没说话。
好不容易,池石镇开口了。
“我年纪大了,有些事,管不及了……你问他吧!”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刘在石。
刘在石则是看着徐华彪。
两人对视。
“我们原本是打算把荆州的士人,都交给娜琏的。她是我的学生辈里,最出色的一个。”刘在石淡淡的说到。
“我明白,不然她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送上门来,让我带来襄阳。”徐华彪点头,“她就是看准了我不敢把她怎么样,而荆州的士族,也绝对不许我把她怎么样,不然,我在洛阳也是永无宁日。”
“现在你要我转而支持你,我需要做很多的事情。而且很多人也跟娜琏交情匪浅,他们……”
“如果我就这么杀了林娜琏,让黄艺智替你去处理,也可以。”徐华彪笑了。
跟我讨价还价?可以,但是别用威胁我的方法。
更何况,在你们之中还有一个自称非我不嫁,啊不,非我不从的臣子,我手里的牌,比你多。
安静。
“徐大人,我记得听过你说的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是不知道,若是这天下,到了你的手中,这百姓……”
“也许不能说都过上水镜先生您这样的日子,但是洛阳的百姓……这些年应该还算是过的不错的。”徐华彪微笑着说道。
很有自信。
“嗯。”刘在石点头。
好一阵子。
“十五日后,我在城南设宴,请徐大人务必前来赴宴。”
刘在石看着徐华彪,认真的说。
“要我准备什么吗?”
“我听说在邺城铜雀台上,李秀满的女儿崔雪莉写下了一篇铜雀台赋?”
“……我会准备一篇的。”徐华彪笑了,点了点头。
“嗯,到时候我们都会去见识一下徐大人的大作的。”
“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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