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凶手设计的剧本中,使用地高辛杀人恰恰是她的得意之作,既是为了伪装成心脏病发的自然死亡,还有其它一些好处。
实事求是的讲,即使因为黑格尔警官的发现,我们猜测他的死因是地高辛中毒,而优先去做针对它的检测,依然存在很难解决的问题。
比如用试剂测试后呈阳性反应,只能知道他的体内存在地高辛,却无法知道具体浓度。
可是本尼律师因为心脏病,本来就在长期服用地高辛,体内自然有存留,即使呈阳性反应也不能证明他中毒,所以,凶手只要换掉玻璃杯和酒液就万事大吉。
想要证明这是谋杀,就必须要将血液和组织样本,送到专业实验室去进一步检测,才能验证是否达到致死的剂量。
而大家都知道,小小的阿灵顿,不可能拥有这种专业实验室,需要送到外地的专业实验室,耗时耗力甚久。
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阿灵顿警方非常负责任,班尼特医生又在医学院找了私人关系,而是按照标准程序来,可能等凶手大摇大摆离开英国,我们都还不知道检查结果。
凶手设想的的剧本很周到,几乎滴水不漏,不过有句话说做得越多错的越多,不存在完美无瑕的犯罪。
这个过程中仅仅犯了一个错误,过于注重受害人死后的表面特征,而忽略了会造成药剂数量不对的问题,让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对受害人的死因产生了怀疑。
在这个基础上,还可以推断出一些其它线索,凶手要知道本尼律师患有心脏病,需要长期服用地高辛,清楚地高辛的药性,掌握一定的医疗知识和技能。
还要知道他晚上回到房间后,有独自饮酒的习惯,他喝的是哪个牌子的波旁威士忌等等。
我们对凶手已经越来越了解,就可以让我们回到原点,解决杀人动机的问题,她们为什么冒着暴露的风险,也一定要杀死本尼律师。
另外,案发现场是一个密室,她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既要提前给他的酒里下毒,又要在别人发现他死亡之前,换掉房间里的酒瓶和玻璃杯,解决了这几个疑问就可以真相大白。
我们从案发那天的下午说起,本尼律师上午和同伴一起去了警察局,没有见到杰克警长,也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留言。
下午仿佛也一切正常,他和乔伊斯女士、布兰妮女士一起,在庭院里悠闲的喝下午茶。
乔伊斯女士告诉我们,中间他曾经去过大堂给警局打电话,依然是找杰克警长,不巧的是,那天下午杰克警长正在勘察弗莱彻先生死亡的现场,他只能是失望而归。
初看之下这很正常,和上午去警局一样,他是在关心凯瑟琳小姐案情的进展,好对福伊尔先生有个解释,很合理的一件事情。
可是,前台的爱丽丝小姐记忆很好,她清楚记得本尼律师接通电话时说的话,“请找到杰克警长,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他。”
爱丽丝小姐的证词,就完全推翻了之前那种想当然的判断,本尼律师打电话并不是想了解案情,而是他突然有了某个意外发现,想将这个线索告诉杰克警长。
这就不免让人心生疑惑,之前毫无预兆,他也没有去过其它地方,只是安静的在庭院里喝茶。
怎么会就突然发现了线索,是否和在场的其他客人有关,是否就是他发现的这个线索,最终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我可以十分负责任的讲,答案都是肯定的,为了查证这一点,杰克警长做了大量工作。
他和其他警官们,根据客人消费的账单和工作人员的记忆,找到了当天下午也在庭院停留过的其他客人,逐一进行询问,又请他们配合警方的调查,将他们拍摄的照片都洗印了出来,基本还原了那天下午的情况。
你们看,这就是其中一幅洗印出的照片,你们在这上面看到了什么,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我来告诉大家,这位正在画画的小姐,正是我之前说过的泰勒小姐,她不出意料的又一次出现了。”
乔治一边有些调侃的说,一边把埃里克递给他的照片给大家传阅,回到场地中央继续说道:
“所以,本尼律师的猜测并不是无中生有,他确实是发现了某个线索,让他对泰勒小姐产生了怀疑。
我们回头想,在勘察完现场之后,为什么我立即就怀疑上了泰勒小姐?嗯,知情人有限,谋杀时间非常巧合,杀人方式也很仓促。
就让我十分关心皇家自由号的乘客,尤其是在昆士敦下船并立即入境英国的人,之后再结合,酒店预约登记簿和入住登记簿上的名字和时间,我就轻而易举的锁定住了她。
可是本尼律师不是警察,他并不具备这些条件,他之前也不认识泰勒小姐,他又是根据什么对泰勒小姐产生了怀疑。
虽然他们都曾经同时乘坐皇家自由号,可邮轮上面的客人加工作人员足有几千人,一方有意回避的话,双方见面的概率不高。
而且,我相信泰勒小姐也一定会非常小心的进行伪装,他突然认出她的机率微乎其微,否则,泰勒小姐一定不会如此自信,镇定自如的在他面前作画。
但是,他确实是发现了线索,开始我并不理解为什么,直到你们手中的这些照片洗印出来后,我才算确定了答案。
昨天上午,我在庭院里见过泰勒小姐,还和她简单的交谈了几句,我对她惯用手的试探失败了,可现在想来别的收获却很大。
泰勒小姐也吸烟,她的香烟和火柴都很自然的放在桌面上,我当时就注意到,她用的是玫瑰园酒店的火柴盒,颜色是白色的。
可是当这些照片洗印出来后,虽然因为太小而不够清晰,可还是能够辨认出,她桌面上的火柴盒是黑色的。
也就是说两天之内,她使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火柴,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结合另一个发现,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我们在本尼律师的行李中发现,他除了是一个律师之外,还是一个收集火柴盒的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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