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骑兵初建

  将众人暂时安置在军营,李天行带着唐仲恺策马飞驰进了齐齐哈尔,径直来到萃园。很快,叶枫就迎了出来。两人几年不见,自是格外亲热!

  叶枫打量着他:“二弟,你可变了,不细看,快认不出了!”

  “大哥,你没怎么变!时间真快,几年过去了,我日日盼着能见到大哥!”李天行欣喜不已。

  谭仲恺抱拳道:“人堂副堂主谭仲恺见过叶堂主!”

  “谭副堂主,你也来了!赫连堂主呢?”叶枫略有意外。

  谭仲凯神色黯淡,沉痛地说:“赫连堂主被奸人所害,已经离世了!”

  叶枫面色一沉:“什么人害了赫连堂主?”

  谭仲凯一时哽咽,李天行忙说:“大哥,说来话长,我们进去慢慢告诉你。”

  几个人刚要往里走,叶枫一眼瞥见李天行的马,竟然没有缰绳,不禁多看了几眼,由衷地说:“二弟,你何时得到这样一匹神驹?唯有这样的马,才配二弟!”

  大家谈了各自分开后的事情,叶枫对赫连鹏的遇害扼腕不已,也对元彪夫妇之死慨然而叹,之后叶枫说到了齐齐哈尔的局势,很快进入正题。

  叶枫说:“南边两省一沦陷,凡是有心抗日的人都北上到黑龙江来了。被打散的国军都直接被编入了军队,其他各方要求抗战的义士都归我们救国会管,至于捐赠银钱物资的援助事宜,归抗援会管。因为救国会里的帮会派系占一多半的人数,又数洪帮人多势众,所以我就被推举为救国会的会长,副会长是大刀会和红枪会的两位兄弟。现在陆陆续续加入我们的有两、三万人了!我有些忙不过来!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可就有好帮手了!”

  李天行有些窘迫,不得不说:“大哥,真对不住!元师长让我组建一个骑兵营,以对抗日本骑兵。怕是要让大哥失望了!”

  叶枫听了微微一怔,随即释然道:“都是打鬼子,大哥不会不顾大局!只要我们兄弟并肩作战,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天行既感动也感激:“大哥,我这次来,也是来求大哥帮忙。如今元师长只能凑出大概两百多匹战马,我们还需要将近三百匹战马,三百名骑手。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帮忙凑齐?”

  叶枫想了想说:“三百名骑手不难,可是这战马一时很难。除非用耕田拉车的马凑数。你们收吗?“

  李天行很理解叶枫的难处:“我知道难为大哥了。什么马都收,抓紧时间训练。反正有总比没有好!”

  叶枫痛快地说:“成,我去想办法,给我二十天时间,我把马和人给你送去!”

  李天行清楚,短短二十天要凑出三百骑,如果叶枫办不到,那就没人能办到了。

  果不其然,二十天后,兵营里人声鼎沸,马嘶声声,叶枫亲自带着三百骑来了。虽说也有些老迈瘦弱的马匹充数,但多数马匹还是健壮的,虽然真正的战马不多,如果加以训练,也还是可以一战的。

  马匹倒没什么,可是马上的这些个骑手却让李天行和军营的兄弟大开眼界。三百名骑手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三队,每队大约一百人,把他们区分开来的不是别的,是手中的武器。一队人手持一人多高的红缨枪,红缨飘飘,枪尖闪闪,每人头缠红布头巾,都是红枪会的兄弟;一队人每人背着一柄宽背大刀,刀刃寒光四射,刀柄穿着一溜五个大铁环,他们是大刀会的兄弟;第三队就热闹了,不仅服饰五花八门,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有人身背弓箭,有人手持猎枪,有人端着长矛,甚至还有棍棒,大斧,长剑,流星锤,九节棍,竟然还有人提着一柄类似关公青龙偃刀的兵器。

  大家全围上来看热闹,有人问:“我说,这位好汉,你那手里拿的是什么兵器啊,看着咋好像是关老爷的那柄青龙偃月刀?”

  那人把大刀一举,大声说:“这就是关老爷的刀。我拿着关帝庙里的刀比着,自个儿打的!怎么样,就鬼子那小脑袋,一刀一个,比切菜都容易!”

  有人大声叫好,有人打趣他:“你会耍不,耍给我们看看,也让大家开开眼!”

  那人白白眼说:“这刀是杀人的,又不是戏台上耍给人看的!要看,你就立了桩子,我让你见识见识!”

  有人左右看看,看到军营外面有棵树,树干跟人的脖子差不多粗,指着它说:“你要能砍了那棵树,你就是关老爷再世!”

  那人单手提着大刀,应一声:“好!你们看好了!”说罢打马跑过去,快到跟前,双手抡起大刀,冲着树干劈了过去,真的是手起刀落,那棵树应声而断。大家齐声叫好。那人打马回来,抖机灵凑上去羡慕地说:“我说关老爷,能给我看看你的刀行不!”

  那人爽快,把刀打横,往他怀里一丢,没想到双手接刀的抖机灵往后退了两步,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了!那人赶忙下马,单手先拿起刀,然后拉起了抖机灵,憨憨地说:“对不住啊,兄弟!我这刀沉了点,忘了提醒你!”

  抖机灵有些窘,忙问:“这位大哥,你这刀多重啊?”

  那人不免得意地说:“我用了七十七斤生铁铸的。”

  旁边有人听了乍舌:“老天,七十多斤,好汉真是关公再世啊!”

  “听你这意思,这刀是你自己打的。”

  “我就是铁匠,当然是我自己打的。”那人实话实说。

  大家正七嘴八舌地惊叹,一个声音说:“你也就是凭着一身蛮力,敢跟我过几招么?”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人从红枪会里闪身出来,可是他的枪竟是一杆通体生铁铸造的铁枪,枪尖下飘着黑色的缨子。此人和虎背熊腰的铁匠比起来,显得单薄许多,可是眼睛亮晶晶的,颇为有神。他策马前行,神色轻松地说:“我这柄铁枪虽然只有你的刀一半重,可是我看你只有蛮力,没有丝毫章法。砍个不会动的树还行,小鬼子会伸着脖子等你去宰吗?”

  铁匠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不能服软,提刀上马说:“好!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周围众人见有好戏看,哗啦啦围过来,起哄架秧子的唯恐天下不乱。

  李天行笑着问叶枫:“大哥,这些人你是怎么招过来的,怎么像是梁山好汉都聚齐了!”

  “我贴了个英雄榜,招募谙熟骑术,会武艺的人参军当骑兵。你不知道,好几千人抢这三百人的名额。这些是筛选过的,虽然多是些草莽之人,可都是有绝活的。就说那个铁匠,他不会武艺,可是一身蛮力惊人,如果调教一二,是个勇将。那个拿黑缨铁枪的,外号‘七郎’,说自己是杨七郎转世,家传武艺,是红枪会的总教头,兼副帮主。咱们别管他们,不妨看看,你心里就有数了。”

  那边两个人已经各自站好了位置,遥遥相对,一个提刀,一个横枪,顿时杀气腾腾,鼓角铮铮。几乎同时,两匹马相向而动,越跑越快,铁匠圆睁虎目,双手握刀,看看到了近前,抡起大刀冲着‘七郎’脑袋砍下来,‘七郎’似乎被动,横枪一挡,‘噹’一声,火星四溅,‘七郎’虎口已裂了,心里大吃一惊,本来没把这个铁匠看在眼里,没想到自己差点就挡不住第一刀!于是两马交错,‘七郎’收起了原本的傲气,倒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当再次交锋,‘七郎’不让铁匠再占先机,趁他才挥起大刀,一挺枪,直捣乌龙,冲着铁匠的门面就刺。铁匠虽然不会刀法,但反应倒是不含糊,大刀冲着铁枪就抡过去,荡开了铁枪,心里也对对手的不俗身手有了忌惮,多加了小心。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在众人起哄叫好声中都使尽了浑身解数,然而铁匠毕竟缺乏经验和章法,‘七郎’熟悉了他的路数,一杆铁枪如一条黑色蛟龙上下翻飞,舞得人眼花缭乱,铁匠单凭蛮力,开始走了下风,这时,一个拿流星锤的壮汉策马出来,高声说:“大力哥,我来帮你!”

  哪知一个拿着九节棍的中年汗子冲出来拦住说:“二对一,不公平,我们来过过招吧。”两个人就打了起来,眼看着两个奇怪的兵器如蛇龙乱舞,周边的故噪声更加甚嚣尘上。

  那边大刀会的人也按捺不住了,一个人站出来,将五环大刀一晃,哗啦啦脆响,环顾四周说:“有谁愿意跟我比比?”

  马上有人抽出雪亮的宝剑,策马而出:“刀剑无眼,这位兄弟小心了!”

  于是刀剑相交,呐喊叫好声沸反盈天。

  这么一会儿,不大的场子,三对人各自捉对厮杀,围观的都是天生好斗的爷们,恨不能吼断喉咙,使劲吃奶的力气火上浇油,这可比斗鸡刺激多了!

  李天行和叶枫对视一眼,叶枫微微一笑:“二弟,这些人都是野性难驯,你不露两手镇住他们,将来不服管。那个铁匠要撑不住了,你快去吧!”

  李天行应了一声,空着手,策马径直冲着铁匠和‘七郎’而去。此时铁匠败象已露,破绽百出,大刀走空,‘七郎’看准机会,抖枪冲着腹部就刺。铁匠不及回救,竟然采取同归于尽的招式,反手挥刀斩向‘七郎’脖子。千钧一发,李天行飞马赶到,一手握住铁枪用力一带,‘七郎’被扯下了马,大刀随即走空,余势冲着李天行而来,李天行一个后仰,让过刀锋,立即反手夺了大刀,马不停蹄冲向另外一对,单手挥动大刀,刀锋翻卷,挂住了流星锤,再一挥,带走了九节棍,就势继续冲到了第三对刀剑相交的中间,双手握刀,用大刀的长柄荡开刀剑,两个人的刀剑差点被震脱了手,惊得住手细看是什么人有此手段。

  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李天行卸下了流星锤和九节棍,分别扔还给了各自的主人,然后单手将青龙偃月刀平稳地扔向发呆的铁匠,位置刚刚好,铁匠一抬手就轻易接住了,心中不免骇然。

  李天行冲大家抱拳施礼道:“各位兄弟,既然是比武,点到为止。在下李天行,受命于元师长组建骑兵营。今后,我们是军人,是兄弟,从此兄弟同心,赶走鬼子,夺回我们失去的家园。”

  大刀队的一个人说:“你是李天行?可是曾经在天门山一个人连败三位洪帮堂主的‘镇三关’李天行?”

  李天行淡然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承蒙洪帮兄弟有意相让,成全在下而已!”

  那人大喊一声:“弟兄们下马,见过李大哥!”大刀队的人纷纷下马,抱拳施礼,齐声说:“李大哥!”

  其他人一看,也都纷纷下马,也喊道:“李大哥!”

  李天行忙下马还礼。旁边的叶枫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李天行让人把兄弟们安排到临时划拨的军营,和叶枫进了军帐。叶枫说:“怎么连个屋子都没有,只这些帐篷,倒越发有古时候金戈铁马的气氛了。”

  “一下子增加一个营的人马,有帐篷就已经是运气了。我实在是发愁,人马虽然齐了,军装、兵器都没有。而且,我跟本不知道骑兵应该是什么样子,怎么训练?担心将来上了战场,别辜负了师长的期望,也别害了这些兄弟的性命!”李天行真的是一头雾水,甘苦自知。

  叶枫看了看愁眉苦脸的李天行,坐下来淡淡地说:“军装和兵器你交给我,争取半个月给你赶出来!至于如何练兵,我也不懂。不过,我给你带来一个人,此人虽然有些岁数,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前清名将曾格林沁的部下,深谙此道。虽然时过境迁,现在的骑兵可能不一样了。但是我想,如果是比枪炮飞机,我们的确不如小日本,可是骑兵毕竟还是骑马挥刀,不还是比骑术和功夫吗?即便咱的马差点,可是比功夫,小鬼子惦着脚尖都没咱的腰眼高!你先按照此人的指点操练着,我让手下去探查日本骑兵的虚实,知彼知己,何愁不胜!”

  李天行站起来,对着叶枫就是深深一揖,发自肺腑地说:“大哥,二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大哥在,天行心里踏实!”

  叶枫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头,平静地说:“二弟,我有预感,和日本鬼子这一战不会轻松!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我既然遇上了,就责无旁贷!不论将来如何,你我兄弟同生共死,不负此生!”

  李天行笃定地说:“是,只要跟着大哥,天行死而无憾!”

  叶枫走了,李天行向叶枫举荐的曾任前清骑兵协领的老人遏岱请教训练骑兵的要领。根据分工,李天行将五百弟兄分成五个连,一连是前锋连,最快的战马,最强壮的骑手;二连是和三连是左右策应部队,次等的战马,次等的骑手;四连是后备军,一半精兵,一半弱兵,是后备力量,还负责设伏,使用绊马索、钩环枪、陷马坑;五连主要负责马匹养护,日常辅助性工作,和救护伤员。

  于是,李天行开始全身心投入骑兵的训练,指导驯马,教习练兵。根据骑兵的特点,遏岱指点了枪法、刀法的制胜诀窍。李天行让‘七郎’葛钺负责教练用枪和矛的;让大刀会的‘刀把子’金三宝负责指导刀法,并且让多数拿着杂乱兵器的人都改用刀;但是有些有绝活的,比如铁匠萧大力的青龙偃月刀,“狍子哥”曾诲的流星锤,“白毛”柳江舸的九节棍,“神箭手”独孤峰的弓箭等得以保留,李天行亲自指导他们如何使用这些特殊兵器,设计了最具杀伤力的招式让他们练习。

  可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顾得了头,就顾不了尾,那些日常事务的管理,尤其是各方人员、物资、器具的协调等,李天行实在无暇顾及,就想找个会识字算数的人来帮帮自己。可是骑兵营的大多数都是粗旷的汉子,没几个上过学堂,就是有认字的,用了几个都不灵光,正在挠头郁闷的时候,抖机灵带着一个人来找他。李天行看着来人,觉得好像是见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来,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笑嘻嘻地说:“恩人,你不记得我了?你到青田镇大牢里救赫连堂主的时候,还是我告诉你们地牢在哪儿呢!”

  这么一提醒,李天行想起来了,当时这个人不跑,死活要跟着自己走,后来就一路带着他,只是竟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歉意地笑了笑:“我想起来了,对不住,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忙摆手说:“恩人别这么说,你忙的都是大事,我的名字知道不知道有什么要紧。我叫容大有。”

  李天行点点头,又问:“容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抖机灵在旁边插嘴说:“他来找我,说还是想跟着四当家的。我跟他说了,我们是骑兵,他又不会骑马,没法留他。可是他非要见你一面才死心,我就带着他来了。”

  容大有接口道:“恩人,我虽然不会骑马,可我有别的本事,您兴许用得着!”

  “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容大有正色道:“我的祖上世代都是师爷,以前祖居绍兴,后来闯关东才定居在青田镇,我爷爷和爹爹都给县太爷当过师爷,所以我对那个地牢一清二楚。我从小就继承了家传绝学,虽然不是大才,但也有不少学问,愿为恩人效犬马之劳!”

  抖机灵一副蔑视的样子插话说:“合着你是想给我们四当家的当师爷啊!你看清楚,现在都民国了,我们四当家的也不是县太爷,你小子敢匡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挥挥拳头吓唬他。

  李天行制止抖机灵,温和地问:“你想帮我什么?”

  容大有马上说:“做师爷也是门学问。在公,是官家的军师、谋士,大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小可断案理财、保境安民;在私,是主人的良师益友,想主人所想,忧主人之所忧,休戚与共,肝胆相照!”

  抖机灵忍不住奚落到:“说白了,不就是一只摇尾巴的狗吗?”

  李天行瞪了一眼抖机灵,板着脸说:“待人以诚!你要改不了这个毛病,就别跟着我了!”吓得抖机灵立马老实了。

  容大有听到“待人以诚”四个字,感动得竟然扑通跪下来,李天行赶忙过来要扶。容大有哽咽着说:“我不敢欺瞒恩人。我自小受先父教诲,说作师爷,首要一条就是要学择主,跟对了主人,一生平安,否则不是被弃,就是被杀。自打那日遇见恩人,就知道恩人是个能堪大任,又讲仁义的人。那么多的素不相识之人,恩人不顾安危,一个不落,出手搭救。那时,我就下了决心,这辈子,跟定了你。”说罢就磕头。

  李天行一把把他拉起来,心里也颇为感动,自己不过是偶然遇到,施以援手,竟然让他性命相托。他让容大有坐下来,说道:“别老是恩人恩人的了,你跟着他们一样,叫我大哥吧!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你说你叫容……”

  “容大有,宽容的容,我爹说,‘有容乃大’,因此取名,大有!”容大有认真地解释。

  “扑哧”抖机灵忍不住乐了,小声嘟囔说:“‘奶大’?也太那个了!你爹想女人想疯了吧!”

  李天行瞪着抖机灵,真的恼了,刚想说话,容大有赶忙说:“李大哥,没事!窦兄弟不明白而已!我在您的军营周围转悠好几天了,看着您天天忙得脚不挨地的,我就想,您忙大事,有些琐碎的事要是忙不过来,兴许我能帮上忙。”

  这话正说到了关节上,李天行果然眼睛一亮,高兴地说:“看来你是个有心人!既然你从小跟着父亲学作师爷的学问,肯定会不少东西吧。”

  容大有忙说:“我能把那些看着千头万绪的事整理得井井有条,还会算账记账,就像......就像是个大家子里的管家,保管让大哥安心做大事,不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

  李天行心里高兴,还没说话,抖机灵却又插嘴了:“那不就是有钱有势人家里管事大奶奶做的事吗?”

  容大有笑着说:“对对,我就是当好大奶奶,让老爷不操心!窦兄弟这个说法贴切得很!”

  抖机灵想笑又不敢笑,抿着嘴强忍着,实在是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李天行不理抖机灵,高兴地说:“好!那就辛苦容兄弟了。我让他们把手上的事都告诉你,你整理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着办,需要人或者东西,就来找我。对了,帐篷紧张,回头让人在我这儿搭个床,你就和我一个帐篷,也方便我们随时说事!”

  李天行的爽快和信任让容大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倒让抖机灵嫉妒地瞪了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运气,两三句话就让当家的委以重任,还在一个帐篷里住,也太走王八运了!

  然而,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让李天行觉得自己走大运了,容大有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他把所有的人员登记造册,还注明职务,职责,甚至特长、绰号,还将所有长官的姓名、职务和职责抄写在纸上,公告一众官兵。这样,大家就知道找什么人办事了。然后,他将所有马匹、器械、粮食、草料等等物资登记在册,按照日常消耗记流水账,就能知道需要添置什么物资,还设置了物资警戒线,一旦物资储备到了警戒线,就有专人立即通知李天行,组织筹备。不仅是日常事务,在军队训练方面,他还找到了遏岱,两人合作撰写骑兵训练手册和作战要领,抄录数份分发给各级长官,这样就可以让各级长官时时拜读,好好领悟,不用反复麻烦请教遏岱,将来也能留作训练新兵的统一教材。除此之外,他还建议,要组建一个熟悉作战的军师团体,从收集情报到出谋划策,从而更好地协助李天行指挥军队作战。

  李天行越看这个容大有越可爱,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然做事如此老练周全,果然不愧是师爷世家的传人。两人合作时日不长,竟然事事和他商量,引为臂膀,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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