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成接受了李天行停战议和的建议。震动新疆的李、陈之战竟然就这样一战定乾坤!李天行成了新疆当之无愧的战神!
消息传到了柴尔木的紫阳山上,颜平兴奋地说:”义父,我师父太厉害了,一战就把陈万成打服了!看来,我不光是要学功夫,还要学打仗!遇上这样的师父,我是走了大运!“
“别高兴得太早!下棋不能只看一步,至少要看三步!李天行,该狠的时候不狠,就是堵了自己的气,给自己下套呐!”
“义父,怎么说?”
“他不该放陈万成一马,这么好的机会,不打死他,还和谈,给他机会翻身!看来,李天行也就是个军人,领兵打仗是个人才,脱了那身皮,也就适合教人拳脚而已。硬要去官场上混,迟早死得很难看!”
“义父,您的意思,和谈对师父不利?”
“李天行初涉官场,在新疆根基太浅,为人又太重情义!等着吧,陈万成一定会利用黄继仁的死搞臭李天行,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昏招等着往上招呼!陈万成打仗不成,可却是个耍阴谋手段的好手!否则洛河图又怎么会死在他的手上!何况,迪化的水深着呐!黄继仁是不是陈万成毒死的还没有定论,若不是,那就更有好戏看喽!”
“义父,能不能帮帮师父?您不是也希望他赢吗?他要是能主政新疆,咱们不就高枕无忧了?”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他不适合官场,今天你帮他上台,能不能坐稳龙椅,也很难说!所以,我不去迪化争那个位子,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够狠不够黑!但李天行比我还差得远!他一方面锋芒毕露,树敌太多,一方面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虽是英雄的根基,可惜却正值枭雄、奸雄当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怕是只能乌江自刎、不得善终!”
“义父,人都是会变的!以后的事很难说。不如赌一把,万一成了呢?就是不成,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啊!”
“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罢,好歹他是你师父,就当是我替你送他的拜师礼,我帮他一把,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他的造化了!”
陈万成接受了停战的建议,义勇军官兵雀跃不已,常心宽却不解地问:“师长,我们刚刚有了士气,为什么不趁胜追击?现在议和,不是太便宜了陈万成,会不会养虎为患?”
“我明白,从战术上看,这么做的确是放弃了一个大好战机。可是,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陈万成手下的一些部将战力不弱,真被逼到生死关头、背水一战,我们就会陷入苦战,即便赢了,也要伤元气!再者,毕竟我们在新疆是客,客大欺主不得人心,何况还有黄继仁的黑锅,陈万成占了道义的上风,我们太强势,唇亡齿寒,反而会激起新疆各方势力的围攻。更重要的是,陈万成的军队是抵御马匪的主要防线,真要打残了他们就是自毁长城。这一仗已经达到威慑的目的,只要他肯服软妥协,我和陈万成共同执掌新疆大权,新疆的几股力量相互制衡,才能给新疆百姓和我们义勇军一个休养生息的安稳局面!”
“可是师长,您觉得和谈能谈得拢吗?陈万成能甘心屈居人下?毕竟他们在新疆根深叶茂,那些人玩起手段来,咱可未必是对手!”
“我想过了,关键在黄继仁的案子上,就算我找不出杀黄继仁的真凶,但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迪化和塔城都在我们的控制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名义上,南京还是上级政府,南宫术的态度明确,南京没理由不支持我们,只要南京承认我是继任政府主席,扬凤举应该是向着咱们的,至少也是中立,郑治才态度鲜明地支持咱们,有了他们的支持,其他地方势力就会分化。只要杨凤举、郑治才,再加上南京,站在我们一边,我们就胜券在握。大不了最后翻脸,以南京的名义再开战,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讨逆!那时候我们才占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谭仲恺略感惊讶:“没想到你想得那么远,先生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不过,万一他们是缓兵之计,暗中还在调兵合围,我们不得不防!”常心宽提醒着。
“你说得对,我会让人密切监视各处军队的情况。仲恺,你负责监督各个防线,不能松懈!我会立刻督促陈万成,各处军队立刻返回驻地,否则,就视为挑衅,我们立刻开战!”
大家商议停当,李天行和谭仲恺回到了大本营。陈万成同意让各处军队原地待命,同时要求义勇军撤出迪化,由白俄军接管迪化,并召集各地大员汇聚迪化,商讨黄继仁的事件,时间在十日之后。
李天行一面督促调查黄继仁的案件,一面和谭仲恺等人准备迪化之行的对策。这一天,士兵进来报告:“师长,营门外有个年轻人要见你,还说是你的徒弟,叫颜平。”
大家都一愣,谭仲恺笑着说:“我可从没听说你有徒弟。你现在是声名在外,徒弟都送上门来了!”
李天行赶忙说:“让他进来。他是我刚收的徒弟。”
然后对着惊愕的众人解释道:“他是扬凤举的义子,叫颜平。那天去见扬凤举,和他过了几招,他是个武痴,当时就拜我为师!我看他诚心诚意的,也就收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么说,扬凤举肯定是我们这头的了!你也太能藏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瞒着我们!”谭仲恺又惊又喜。
“虽然他是扬凤举的义子,可是他拜师和我和扬凤举之间的关系不能混为一谈。扬凤举也说得清楚,这是两回事,颜平的身份,你们还是保密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不可能完全没关系!哈哈,你的柴尔木之行,收获颇丰啊!”
大家说笑着,士兵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颜平看着屋子里的人,对大家笑笑,径直来到李天行面前,恭恭敬敬跪下说:“师父,颜平见过师父。”
李天行赶紧扶起来:“颜平,以后不用这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谭副师长,这是吴参谋,田参谋,周参谋,廉参谋。以后,你慢慢就熟悉了。”
颜平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李天行说:“你刚来,我让独孤连长带你去你的住处休息一下,再到各处熟悉熟悉,等我这边完了事,我们再谈。”
“是,师父!那我就出去了。”颜平恭敬地答应着。
等李天行忙完了手头的事,过来找颜平,竟然不在屋里,问警卫,说是在独孤峰那里。李天行过来一看,颜平正拉弓呢,见他进来,忙上前说:“师父!你来啦!你这军营里能人不少啊!这位独孤连长是个神箭手,刚才我见的谭副师长还是洪帮的堂主!听说也是一身横练的硬功夫!我可真是来对啦!”
独孤峰在旁边耸耸肩:“是锅子,老太太的嘴,见了人就唠叨,我给他排了班,这会儿站岗去了,耳边才清净点!”
李天行笑笑,就问:“颜平,你义父还好?”
“好,他让我代问师父好!”
“谢谢!你的住处还满意吗?”
“满意,谢谢师父!”
“这里是军营,一切都很简陋,比不了你义父那里,委屈你了。”
“师父别这么说!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师父肯收我就是我的运气好!再说了,我常年在外面游历,比这里还苦都不怕!我能吃苦!”
“好,那就好!你是我徒弟,不是军人,可是这里毕竟是军营,有些规矩你也要守。回头,我让吴参谋跟你说说,希望你能理解。”
“是,颜平一定谨尊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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