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书觉得总督办最近做事的节奏更快了,快得让自己都有些吃力,好容易终于把一些急务要务办完了,松了口气,看到锅子和独孤峰交头接耳,打趣说:“你们可真悠闲!这年头,真是官难做,兵好当!你们师长跟上了弦的发条似的,你们除了聊天侃山,什么事也没有!锅子,你不觉得你最近脸都吃圆了吗?”
锅子嘻嘻笑着说:“田秘书,你辛苦!我们看得出来,也就是你,换个人真做不来。不过,很快你就能好好放个假轻松轻松了!”
“别糊弄我了!事还多着呢!不过是暂时歇口气,我可不指望像你们一样悠闲!”
“只要没急事,别的事都得往后放放!等我们走了,你好好悠闲悠闲!”
“走,去哪儿?”田秘书疑惑地问。
“远着呐,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锅子凑上来神神秘秘地说。
“我是碎叨的人吗?要说就痛快点,要不就算了!故弄玄虚!”田秘书激将道。
“我告诉你,我们要去苏联,伯塔,去接我们师长的媳妇!”锅子压低声音说。
“总督办有夫人了?在苏联?”田秘书大吃一惊。
“还不算正式的。可我们师长是认真的,你不知道,他们分开的时候还那个来着。”锅子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接着说,“追我们师长的可不止一个,可师长心里就认那一个人!现在日子好了,当然要把人接过来。这就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个姑娘你见过?是苏联人?”
“我没见过,我们连长见过,那可是蓝眼睛的大美人!也会说咱中国话,反正很快就能见着了!”
“是俄罗斯姑娘?他们怎么……”话没说完,治安科的科长包参谋急匆匆过来问:“总督办在吗,我有急事。
田秘书拨通了电话:”总督办,包参谋有急事要见你。“
”请他进来。“李天行的声音。
”包参谋,请进。“田秘书打开门。
李天行正在整理手头的事务,打算分出一部分让各部长官处理,剩下的等自己回来再处理。抬头看到包参谋立正行礼,微笑示意:”包参谋,什么事?“
”出大事了!最近土匪活动猖獗,不是商队被劫,就是村庄被屠。我们已经按照总督办的意思,一方面追查凶手,一方面加强军队巡查。可是,刚刚接到报案,一队到新疆考古探险的俄罗斯人遇害,还有两个中国人,其中一个背景很硬,他是行政院副院长的公子。恐怕南京那边很快就有反应了。“
”探险队?不会是挖坟盗墓的盗墓贼吧!“李天行皱眉,很多外国人到新疆丝绸之路沿途以考古为名,盗取中国宝藏甚至干尸到国外高价贩卖,这种缺德事李天行不想管。
“就算是盗墓贼,可我们没证据,但是人死了,责任我们却推不掉!苏联和南京那边都要有个交代!我刚刚接到苏联领事的质询,要求我们尽快破案,打击土匪,整饬治安。”
桌上的电话响了,李天行接了电话,说:“进来。”
田秘书走进来,递过来一份电报:“是南京来的。”
李天行接过来一看,果然就是关于考古探险队被土匪杀害的事,措辞严厉,要求他限期破案,清剿土匪。
案件引起苏联和南京的双重重视,看来不得不把行程推一推,先把这些老爷们打发了!他继续问:“现在有什么线索?”
“因为现场被发现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没有找到明显的线索,破案的难度很大。但是事情发生在土城土匪盘踞的区域内,也不排除飞鹰堡的人干的。自从土城匪首阿卜力汗死后,土城势力减弱,飞鹰堡的人常常越境作案。所以,这两股土匪的嫌疑最大。”
李天行沉思片刻说:“郑主席驻守哈密,熟悉那边情况,我先找他商量商量。你先把死者的后事处理好,收集一切可能的证据,召集安全科、情报科和作战科明天开会,议题就是这个案子。”
李天行打电话接郑治才办公室,那边却说:“郑主席刚刚送往医院。”
李天行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郑主席的坐骑受惊,坠马了,已经送到医院急救。”
李天行放下电话,驱车赶往医院,在病房里看到头上缠着纱布,昏睡不醒的郑治才,问身边的医生:“医生,郑主席的伤势如何?要紧吗?”
“郑主席的头遭到重创,颅内出血,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现在很难说,也许很快就醒过来,也许要很长时间,也许醒不过来!“
李天行大惊:”怎么说?怎么会醒不过来?“
“郑主席颅内出血,如果血块能尽快吸收,就能醒过来,可是要是结块严重,就很难说了。也许还需要动手术,可是开颅手术危险性很大。保险起见,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李天行问屈秘书:“怎么回事,郑主席怎么会坠马?”
屈秘书说:“主席喜欢骑马,今天和几个人约着到城外骑马,不知道那马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惊了,然后主席就掉了下来,后来我们发现,主席的马鞍被人动过手脚,用刀子几乎割断,只要稍一用力就断了。要不,凭主席的骑术,就算是马惊了也不至于落马啊!”
李天行脸色阴沉:“查出什么线索了?”
“还没有,总督办,医生说主席可能醒不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通知他的家人了吗?”
“还没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含糊一点,别吓着他们,医生也只是说可能。马上联系省内外的医院和医生,不管多大代价,也一定让郑主席醒过来。破案的事,我来负责,你只要负责主席这边,有任何问题立刻来找我。”嘱咐了屈秘书,又看了看郑治才,李天行疑惑事情怎么这么突然和凑巧,难道,祸不单行真的是铁打的定律?
李天行走后,屈秘书关上房门,到病床边凑在郑治才耳边说:“主席,他走了。”
郑治才睁开眼,眼神很亮,哪里是重伤之人?屋子里窗帘也拉上了,被特意放到远处角落里的一个落地台灯开了,灯光极其昏黄模糊。
“主席放心,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土城,李天行和土城之间没有余地了。”
“要及时把消息透给阿依丽古娜。她一定急着赶回土城,一路上你们要好好保护她,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是。等她亲眼看到土城被李天行踏为灰烬,我们就把她藏起来,她再也不会碍您的大事,等着将来的好日子就行了!”
“雷诺那边,把握好节奏,让他以为阿依丽古娜被李天行软禁,该帮的时候就帮一把,留着他有用处!土城必须要灰飞烟灭,该让她清醒清醒了!”
“主席这招釜底抽薪真是厉害!杀夫灭门之仇,绝对不共戴天!哈密那边安排好了,伊犁也是,李天行调不动一兵一卒!只能派义勇军去,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昏暗中没有回应,郑治才头脑里出现了他期望的结果:土城的残垣断壁、尸体枕藉,让无处容身的绝代佳人不得不投入自己的怀抱!
模糊的光影中,屈秘书分明看到郑治才的嘴角上扬,眼神熠熠闪光。
“和那些人的接触要抓紧,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暗中见面。”郑治才突然出声。
“是。”
“报社那边要肯花大价钱,口水可以淹死人的!”
“是。一定照办。”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都安排好了。南宫术这两天正因为和李天行闹意见心烦,我马上安排他们见面,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记住,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没我的指令,让她藏起尾巴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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