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风该回家了,花想容特意让李健开车送她,在路上,苏晚风鼓起勇气问:“阿健,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化妆舞会吧?”
“知道。”
“是这样。每个人都要有舞伴,我有个同学没舞伴,让我帮她找,我实在没办法,不知道……你会跳舞吗?”
“抱歉,我不会。”李健警惕性极高,立刻把路堵死。
“哦,不好意思。”苏晚风感觉脸颊发热,心脏怦怦乱跳,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没事。”李健面无表情。
花想容当晚得到了苏晚风的电话回复,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怎么骗李健跟自己学跳舞,结果做了一晚上跳舞的梦。
第二天下学,花想容在家里放上舞曲,一个人练习跳舞,然后就叫李健:“阿健,你能帮个忙吗?”
李健闻声过来问:“什么事,小姐。”
“我要练习跳舞,一个人不行,你来帮我,当我的陪练。”
李健立刻警觉:“小姐,我不会。”
“跳舞有什么难的,我教你。”花想容早就想好了一大串说辞。
“我不跳。”
“教会了你,好陪我练习啊!这是你的新工作,必须做!”
“小姐,你找彭越他们吧。我去叫他。”李健就是不上套,转身就走。
果然彭越跑进来问:“小姐,你有事?”
花想容肺都气炸了,可是不能不硬着头皮装下去,怒容满面地问:“你会跳舞吗?”
彭越看小姐脸色不善,立刻撒谎说:“不会。好像田六会,我叫他来。”说完就跑了。
田六傻乎乎地进来问:“小姐,你叫我?”
花想容怒从心头起,厉声说:“跟着我,去苏府!”说完就气冲冲出门,看到李健和其他人跟出来,大声说:“没叫你们跟着。就田六!”钻进车里,一个劲地催:“快点,开车!”
轿车匆匆驶出大门,大家莫名其妙地站着,管家包近东说:“阿健,你带几个人跟着吧。”于是七个人骑着自行车也往苏府而去。
苏晚风看到花想容怒容满面地进来,忙问:“这是怎么了?跟谁呕气呢?”
“还有谁?真是气死我了!长这么大,也没这么让人耍过!”
苏晚风看看外面,院子里跟着的不是李健,就明白了。
她故意说:“那你说说,谁惹着你了?我帮你出气!”
“我就是想教他跳舞,推三阻四的,用别人搪塞我!”
苏晚风心中暗笑,故意厉声说:“这也太给脸不要脸了!一个下人,敢这么忤逆主子!你们花家也是有规矩家法的,不成就赶出去,这样的奴才留着也是祸!”
花想容看着突然严辞厉色的苏晚风,回味着她的话,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气得眼泪快出来了,用变了调的声音申诉着:“你还帮着他!你是我姐姐吗?”
苏晚风看她竟然眼泪汪汪的,也慌了,让花想容掉泪,简直就是破天荒!赶紧拿手帕给她拭泪,温言说:“容容,我什么时候都是帮你的。你想想,你要是没把他当下人,就要尊重他的意愿。他不愿意的事,你不能强求。换句话说,你是喜欢一个百依百顺、阿谀奉承的奴才,还是喜欢一个自尊自重的人?”
花想容想想是这个道理,就因为李健那股昂扬不凡的气度,才让她倾心,于是擦了泪,蔫蔫地说:“那怎么办?他不肯学跳舞,舞会怎么办?”
苏晚风趁势劝道:“就算他会跳舞,也未必愿意参加舞会。你想想,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和你去跳舞,你可以不在意,他一定很在意。大庭广众的场合,你让他这么做,是为难他。到时候闹得难堪,你不是让自己被动吗?还是算了,适得其反的事何必执着?”
花想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口气说:“好吧。晚风,我听你的。”
但由于这么一耽搁,合适的舞伴就不好找了,原本追着她的那些男同学早被她拒绝,已经找好了舞伴。花想容无比郁闷,从来都是自己拒绝别人,如今也尝到了被别人拒绝的滋味,还可能因为没有舞伴成为大家的笑柄。
这一天,自己定制的衣裙和面具如期送到,花想容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华贵的礼服,精致的面具,心头烦乱至极,就觉得自己怎么像是没人要的孤儿,不免想起自己早早过世的母亲,想起一大家子的人,除了父亲疼爱,姨娘和兄弟们都嫉恨自己,于是悲从中来,趴在床上呜呜痛哭。平生,她最讨厌流泪,因为5岁母亲去世,自己痛哭,那些个姨娘们在背后偷笑,所以就发誓再也不哭。今天,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其结果就是花想容看到镜子里红肿如桃的眼睛都不敢出门,晚饭也没吃。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都发现花想容的眼睛有些肿,神情萎靡,却不敢随便去问,还是女佣关心地问:“小姐,你的眼睛肿了,是不是病了?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没事。”花想容懒得多言,也不吃早饭,就去上学。
李健觉得花想容这几日很反常,闷闷的竟然很少说话,看她虽然随从众多,到底远离父母孤苦一人,忍不住问:“小姐,真不用找大夫看看?”
花想容听到李健的关心问询,反而更加引起自己的伤感,又有哭的冲动,只能含着眼泪忍着不说话。李健也只好保持沉默。
到了学校,苏晚风一看她的眼睛就明白了,悄悄拉着她问:“容容,你哭了?还是为了阿健的事?”
花想容咬着嘴唇沉默,好容易才开口:“我不去舞会了。”
“为什么?你可是发起人和组织者啊!”
“反正我一个人习惯了,没人要,没人管,无所谓!”花想容阵阵心酸。
苏晚风琢磨着她的话音,大约猜出了原因,轻声问:“是不是找不到舞伴?”
花想容不吱声。
苏晚风立刻宽慰着:“我帮你找,你花大小姐怎么可能找不到舞伴!”
“我才不要人家挑剩下的。反正我不去。”
苏晚风正为难,一个男同学走过来说:“花想容,我能作你的舞伴吗?”
苏晚风一看,那个同学家境很好,曾经也追求过花想容,但被拒绝了。现在主动来邀请,可能是不死心吧。于是暗中拽拽花想容的袖子,花想容其实还是很想去舞会,只是赌气,看到有人主动来邀请,也就回心转意,端起架子不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说:“好吧。那我们门口见。”
“好!我们不见不散!”男同学笑着说。
苏晚风趁机安慰她:“你看,想什么就有什么!你的命真好!我就不如你,还要自己上赶着去求东告西的。”
“谁信!大才女!你动个手指头,多少人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花想容开始恢复常态,苏晚风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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