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转过身,把枪口紧贴着自己的太阳穴说:“爹,我5岁没了娘,爹疼我,我也为了爹,让自己像个男人一样能干,将来好接手家业,不辜负爹一辈子的心血!爹说要给我找个可靠的人,爹百年之后,让女儿也有个依靠。现在,女儿有了这样的人,爹为什么要毁了他!”
花名驹看着女儿疯狂的举动,竟然丝毫不慌张,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这个人不可靠!他来路不明,土匪也好,拉车的也罢,配不上你!我是你爹,难道还会害你!”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爹看中的,我不喜欢!爹是要我嫁个不喜欢的,痛苦一辈子吗?”
“他什么地方配得上你,值得你这么对他?我就不信,他一个拉车的,要不是图你什么,耍心机手段,能让你这么快就颠三倒四的!”
“爹,你怎么就不信我!从一开始,就是我主动接近他的,他没有耍任何手段,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什么都是蒙在鼓里的。”
花名驹不相信地怒视李健,李健终于明白花想容回苏州的目的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只能看着这父女俩针锋相对。事已至此,恐怕不会善了。
花名驹恶狠狠地冲着李健说:“小子,你有本事!我女儿不笨,竟然让你玩弄在股掌之间,让我们父女反目成仇!我花名驹打拼了大半辈子,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让你玩弄,看着我花家的家业落在一个小人的手里。就算是毁了女儿,也不能让你得逞!”说着起身拔出手枪对准李健。
花想容大喊一声:“爹,他死了,我必死无疑!你开枪,就是杀了我!花家家业,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用不了几年就会吃光赌光!爹就真忍心吗?”
花名驹的脸色难看之极,怒气冲天,但又投鼠忌器。李健眼看情势将要失控,他知道花想容性格倔犟火爆、说一不二,此时更是丧失理智,万一花名驹开枪,未必能打死自己,但枪一响,花想容可能真的会饮弹自尽。李健看到花想容把枪管紧贴着太阳穴,一只手指扣在扳机上,担心用飞镖稍有不慎,就是害了她,而花想容背对着自己,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从后面靠近花想容,趁其不备夺了枪。
花名驹看到李健盯着花想容看,自己的女儿要为他死,他竟然一言不发,坐壁上观!心中杀心已起。突然李健从花想容侧后方迅速靠近她,花名驹以为他要用女儿当盾牌,盛怒之下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电光火石之间,李健夺了花想容的枪,几乎同时右胸中弹,踉跄着往后退。花想容立刻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花名驹的枪口。门也被撞开了,手下纷纷冲进来,都愣住了,等候花名驹的命令。
此时,花名驹也明白了李健靠近女儿的意图,虽有所触动,却依旧提着枪,上前两步,恶狠狠地说:“小子,别以为来个苦肉计,我就把女儿嫁给你!这点伎俩,我看得多了!”
李健扔了枪,冷冷地说:“我不会娶你的女儿,也不稀罕你的家业。要杀就杀,否则我就走。”他和花名驹对视了几秒钟,转身就走。花想容跟上去搀扶他,李健却极力要挣脱她的扶持。
花名驹明白,女儿今天出了这个门,怕就是要父女恩断义绝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他有心想挽回,可却拉不下脸。
前厅里发生的事,早就惊动了合府上下,那些姨娘们和几个兄弟都躲在一边看热闹,没一个人上去劝解的,巴不得这个野丫头从此销声匿迹,所有的财产就是他们的了。
人群中有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看着花名驹的脸色,心里就有了数,于是上前对大家说:“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着,帮着小姐把人送到医院去。枪走了火,没什么大不了,都散了,散了吧!”
这个人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动起来,几个仆人帮着开车把李健和花想容拉到医院。
前厅里下人们在乱哄哄地收拾着,花名驹和那个老人进了一间偏厅,老人说:“老爷,怎么回事啊?和小姐动了枪?小姐是老爷的心头肉,伤了小姐,老爷心疼啊!”
“唉,女大不中留!我以为自己的女儿不一样,没想到……唉!真是让人寒心啊!”
“那个人就是小姐自己收的保镖吧?”
“就是他。我总觉得这个人来历不明,看不透。没想到这么快,丫头就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爷,清官难断家务事,又说旁观者清。我在旁边看着,虽然不清楚那个人的底细,可是小姐真是上了心!何必为个外人伤了父女情份!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龙师爷,你的意思是?”
“老爷,小姐年纪不小了,正值情窦初开,难免一时冲动。小姐的性格又刚强,从小就这样,越是来硬的,她就越不怕,你要顺着哄着,她就跟着你走了。别看现在她这么护着那个人,兴许过几日就腻烦了,见着新鲜的,也就放开了。咱也是过来人,年轻人还不都一样?”
花名驹恍然开悟一般,拍了下脑壳说:“唉,都气糊涂了!你说得对!这丫头就这个性子,顺毛驴!可现在这情势,你说怎么办?难道当爹的还要给女儿陪不是?我就这么认了?让那个臭小子得逞?”
“那倒不必!咱们来个缓兵之计。您就先答应小姐,再提个条件。两年,以两年为限,两年后小姐不变心,那就成全他们。在这期间,把这小子留在苏州,让小姐回上海上学,趁机给小姐多介绍几位公子,小姐的心慢慢也就淡了。我们还能摸清这小子的底,要是个混混,扒下他的狐狸皮,让小姐看清楚,弄死他的方法多得是!要真是个人物,小姐又非他不嫁,那就让他当上门女婿,日后夫妻同心、相互扶持,老爷也能放心了。”
花名驹的脸色由阴转晴,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好!还是龙师爷老道!那就这样,咱们去医院找丫头,我就不信她还真敢造反,不认我这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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