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淮西帮帮主

  淮西帮的香堂上,一出丑剧拉开帷幕,父亲尸骨未寒,兄妹俩就势如水火,底下的帮众弟子看着都心寒。

  王简继续问:“小老大,你说少君触犯帮规,有什么证据?”

  “我有人证物证。”

  “那就给大家看看。”

  “把人带上来。”

  花想容抬眼望去,只见自己的两个丫头被押送上来,立刻明白花育树为什么迟到,竟然趁自己不在抄了雀园,抓了她们来做伪证。

  两个小丫头哆哆嗦嗦地看着周围的阵势,没走到跟前,一个小丫头就腿软瘫在地上,眼泪就流出来,才叫了声:“小姐!”就被花育树厉声打断:“你们看到了,这里可不是你们小姐的内宅,说实话就给你们自由,说假话,自己就掂量掂量吧!”

  花想容立刻说:“你们几个听明白了?这里是淮西帮的香堂,不是花家的内院,花育树做不了主!想给我泼脏水,后果要想清楚!只要说实话,无论是我还是淮西帮都会保你们平安!我的话从来说一不二,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两个丫头看着花想容和花育树,脑子里都是风儿凄厉的惨叫,血淋淋的断手,还有花名驹恶狠狠地话:“她的下场你们看见了,断了一只手,可是长不回去!你们的家都在苏州,敢不按照我的话做,全家都别想留全尸!”

  王简一声断喝:“你们要是敢说假话,就是惹上了淮西帮!话一出口就没有回头路!说实话!”

  两个丫头吓得一个劲地哆嗦,除了哭,谁也说不出话,几乎要崩溃了,其中一个已经是半晕的状态。

  花想容瞪着两个丫头说:“我的清白之身,是你们一句话就能毁的?别犯糊涂,这是救自己的机会!不怕被教唆你们的人灭口吗?”

  一句话点醒糊涂人,两个丫头伺候花想容多年,知道花想容在花家的地位,更知道花想容泼辣凌厉的个性,其中一个终于彻底崩溃,爬到花想容脚边哭喊着:“小姐,他们剁了风儿的手,还威胁要杀我们全家!我们害怕,不敢不来,求小姐救救我们!”

  另一个也赶紧爬过来,匍匐在花想容脚边哀嚎:“小姐,小姐是清白的!我们是被逼的,求小姐救救我爹娘啊!”

  花想容听见风儿被断手,气得失控,就要拔枪。

  龙师爷赶紧起身制止她,对花育树说:“事情都清楚了,小老大,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育树早有防备,反咬一口:“这两个丫头满口谎言,是她们主动向我告发,花想容和李健早在上海就厮混在一起了,怎么当着花想容就不认账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花想容设计,故意让她们骗我,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让她少一个对手!这是个圈套!”

  “风儿的手也是圈套?花育树,枉你是个男人,用这些阴损下流的手段,爹在天有灵,也会诅咒你,花家和淮西帮要是落在你手里,都要被你糟践!你给我听着,风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你们大家听听,她要她亲哥的命!你调教的丫头自然跟你是穿一条裤子,你们合着伙的演一出苦肉计,我被你们害了!可是你瞒不过大家的眼睛!爹刚刚过世,你就和那个臭拉车的公然住在一起,花府上上下下都能作证!父亲尸骨未寒,你就做出这样的丑事,我娘教训你,你不但毫无悔意,还要开枪杀我娘,害得我娘重病在床!你不知廉耻,忤逆犯上,就该三刀六洞逐出淮西帮,花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花想容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颤,咬牙切齿地说:“花育树,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敢不敢打赌,我要还是处子之身,你就以死谢罪、还我清白!”

  花育树却邪邪地一笑:“妹妹,即便是处子之身,也不能证明你跟那个野小子清白干净!你们从上海开始就同在一起,你情我爱,做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要不然他能这么死心塌地白天晚上地伺候你?”

  花想容再也忍不住,伸手拔枪,花育树就是要激怒她,早就有准备,闪到几位香主的身后叫着:“杀你亲哥,忤逆犯上,大家都看到了,帮规难容!你敢开枪就是触犯帮规!”

  花想容瞄着躲躲藏藏的花育树,恶狠狠地说:“你个卑鄙小人,不杀你,我不姓花!”

  龙师爷过来劝,哪儿劝得住被气疯了的花想容,就听香堂外一阵打斗之声,紧跟着李健从外面进来闪电般夺了她的枪:“小姐,清者自清!花育树胁迫他人诬陷你,证据确凿,有目共睹,家法帮规都在,别污了自己的手。今天的正事还没办呢!”

  看到李健,花想容才忍住怒火,恨声说:“阿健,我要他跪在我面前认罪!否则,同归于尽也要出这口恶气!”

  李健的身影快得看不清,大家眼前一花,李健就到了花育树面前,花育树就觉得身体悬空,被人抓小鸡一样扔到了花想容的面前,刚想爬起来,两条腿被东西打中麻筋,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花育树心一横,抬手指着花想容张口就骂:“你们这对奸夫**……”话才出口,下巴就被卸掉了,两条胳膊也脱了臼,只能用充血的双眼恨恨瞪着李健。李健很少下手这么狠,也是实在被花育树的无耻行径气着了。

  花想容看着花育树的狼狈样,心中才算暂时解气:“花育树,你残害、胁迫我的婢女诬陷我的清白,下砒霜毒害阿健,设计要枪杀我,扰乱香堂,愚弄帮众,这些罪,会跟你算总帐!”然后对王简说:“王主事,大家都看明白了吧,您要主持公道!”

  大家看着地上烂泥一样的花育树,暗自慨叹老帮主怎么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龙师爷早就把花想容差点被乱枪打死的境遇告诉了帮中各主事,是非曲直早已明了,花育树信口雌黄、黑白颠倒,谎言被当众戳破,谁还会再信他?

  王简说:“小老大,今天的事是明摆着,你扰乱香堂、污蔑少君,帮有帮规,你就在刑部押房里待着,等新任帮主的处置吧!”然后吩咐人:“带走,看严了!”

  “王主事,还有一个人也不能不管!李健不是帮中人,擅闯香堂,冒犯我帮中的主事,也要秉公处置吧!”说话的正是朱江。

  花想容凶狠的眼光立刻刀一般打在他的脸上,高声说:“李健是我带进来的,他虽不是淮西帮的人,可他在青帮,还是通字辈的,论辈份,我们至少要叫一声师叔,何来冒犯?何况,今天我带他来是要入帮的,进香堂是我的意思,你要怪我吗?”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龙师爷站起来抱拳说:“不知师叔驾到,有失远迎!”

  大家也纷纷按照规矩起身抱拳施礼,有叫师叔的,有叫师爷的,还有叫师太的,李健成了淮西帮里辈份最高的。朱江也没料到李健竟然是青帮通字辈大佬,本来想替花育树扳回一点筹码,如今也只好悻悻作罢。

  李健对青帮的规矩礼节所知不多,抱拳还礼:“李健冒昧之处,还请各位见谅!既然事情平息,我在此处多有不便,还是在院中等候。”话不多说,随即退了出去。

  众人方才见了李健的身手,干净利索,快如闪电,却又言行谦和内敛,不少人心中产生好感。

  王简回到座位,卞成亮继续主持:“那我们回到正题,来推举新任帮主。”

  大家的眼光都投向龙庵主,他在淮西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龙庵主不慌不忙地说:“我推举少君当帮主。大家都知道,先老帮主在世时对少君期望颇深,私下不止一次说过,少君虽然是个姑娘家,可是行事做派最得老帮主身传。何况这些年来,少君为我帮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也是有目共睹的!年纪轻轻就是兵部主事,足以证明她有能力接任帮主重任!”

  “我赞同!少君是巾帼不让须眉,做事果断大气,十三岁入帮,立功无数,我服!”第一个附和的竟然是范舸。

  大家都知道范舸和花育树的关系匪浅,如今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花想容,意义不同凡响,紧接着就是私下里早就联络好的那些主事大佬们,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剩下的人看形势一边倒,见风使舵,锦上添花。

  朱江心中为难:他当然是站在花育树一边,可是平心而论,单就能力而言,花想容的确更加胜任帮主的位子,何况大局已定,单凭自己翻不了盘,于是保持缄默,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香堂内的大佬们决定了,院中的徒众们谁敢有什么异议,一呼百应,花想容终于如愿以偿主持敬香仪式,繁琐奇怪的仪式之后,空着的帮主之位有了新的主人,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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