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带着李健到了香堂,因事先也没通知大家,香堂里只有部分人在,大家都围过来很关切地问候,看李健果然谁都不认识,不禁唏嘘不已。龙师爷刚好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急着两件事:一个是花想容的终身,李健本就来历不明,如今更是脑子有问题,怎么能把小姐的终身托付给他!还有一个,就是转运站的事,原本都是李健一手操持,现在只能由自己暂代,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暂代一时还能撑着,可谁知道李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把花想容叫到屋子里,说出自己的担心:“帮主,你可要想好,他的脑子有这么大的问题,万一人再有个意外,你还年轻,你说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
“龙伯伯,您放心!医生都说会好,没事的。再说,虽然记不住以前的事,可别的都正常啊!没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
“唉!怎么说你才能听!从前答应我的,你可是没做到!”
“对不住,龙伯伯。我真的太喜欢他了!这么长时间,您也该看清他了,论人品、能力,整个苏州城找去,有比他更强的吗?这样的人,我可不能错过!我也想赶紧有个家,有个依靠,我们一起把花家的家业撑起来,我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唉!事已如此!既然你是铁了心,那就但愿他不辜负你,不辜负花家!不过,现在他不能做事,可是那边的事还要继续!我可以暂代一时,毕竟老了,就怕有个闪失,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这上头,不是闹着玩的啊!”
花想容也知道事情轻重,低头想想说:“再给我几天,我慢慢告诉李健,他虽然记不清从前,可人还是那个人,我可以和他一起做一段时间,如果他能全盘接下来最好,不行再说。”
龙师爷只好点头:“那就这样吧。这事可千万大意不得!”
花想容回去斗争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找了个口碑不错的中医大夫来给李健扎针灸,却没把黄大夫给的那个针灸医案和汤药方子拿出来,只是嘱咐大夫:“我不求快,只求稳,慢慢来,一定要保证他的性命和康健。”
中午,李健果然给花想容做了一条红烧鱼,吃的花想容肚子都撑歪了:“天啊,我吃了三碗饭,还有一条那么大的鱼!太好吃了,阿健,你的祖上一定是御厨!你要是开个馆子,肯定名满江南!”
李健笑着说:“有这么神吗?你爱吃,我天天做。回头再买点不同的食材,我也想看看我到底会做多少菜!”他也很有成就感,做菜竟然开始上瘾。
花想容听他说“你爱吃,我天天做”,人都酥麻了,满眼爱意地说:“阿健,我们成亲吧!”
李健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忙说:“太仓促了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成亲?”其实,他是不想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和一个自称是未婚妻的人成为一生的伴侣。
花想容情难自已,起身走过去蹲在李健腿边,双手握着他的手,抬头仰视他,深情款款地说:“阿健,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夫君!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记得我,我很害怕,我怕你离开我!我不想孤苦一人,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李健看花想容如此情深意长,不免心有所动,微微俯身,轻轻抚弄了一下她的秀发,温和地说:“容容,既然我们订了亲,我怎么会反悔!婚姻大事,还是别那么仓促。你别担心,我会尽快恢复!快起来,地上凉!”
花想容的一颗心化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李健!他无情冷酷的外表下,竟然包裹着这样一颗温柔多情的心!我没看错人,若得夫君如此,我花想容夫复何求!
李健把花想容扶起来,自己也站起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说:“容容,吃饱了?那就让人撤了吧。”
哪知花想容满怀激动,情不自禁地扑在他的怀里,紧紧贴着他,一颗心如欢跳的小鹿,忍不住喜极而泣!
李健却一时发懵,赶紧说:“容容,怎么了?怎么哭了?成亲的事我们好商量,别哭好吗?”边说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李健越是温柔对待,花想容越是没完没了、推波助澜,门外的佣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看两人抱着,赶紧缩头跑开了。
李健只好轻抚她的秀发,继续安慰:“容容,别哭了。待会儿眼睛哭肿了,出不去门。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出去吗?”这句话算是劝到点子上了,花想容下午的计划可是很要紧的,绝不能耽误,于是立刻止住哭泣,幸福地偎依在李健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臂弯里,喃喃地说:“阿健,你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想哭!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原来如此!李健不禁哭笑不得。花想容赖在自己怀中不起来,两人站了好半天,李健好说歹说的才让尝到了甜头的花想容暂时满意地离开他的怀抱。李健的心着实有些累,不禁自问:难道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亲密?
到了下午,花想容打扮得精致靓丽,也给李健弄得衣着光鲜、风流潇洒,带着他直奔水晶宫舞厅。
李健一看是舞厅,直觉让他止步:“跳舞?我不会。”
花想容忙说:“你会,相信我。你跳得比谁都好。或许对你想起从前有好处。”
李健犹疑着:“我从前常来这儿?”
“有没有来过,你进去就知道了,从前都是我们两个一起来,我只和你跳舞,这里的人都知道。”花想容说话的艺术有所提升。
李健为了能想起以前的事,也就不再拒绝,花想容挽着他高高兴兴进了舞厅。两人先捡了个位子坐下来,很快,燕燕就出现了,热情打着招呼:“花小姐,李先生,很高兴又见面了!还要恭喜两位大喜!两位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咱们苏州城,你们可是最登对的了!”
“谢谢你,燕燕。到时候来喝喜酒!”
“当然!今天想怎么玩?和那天一样?“
”舞曲的安排自然是要麻烦你。至于别的,就不必了。“
燕燕会意,笑着说:“好,你们随意,我包你们尽兴。”说完便离开了,即使是背影,那个身材也着实诱人。
稍微喝了点酒,花想容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李健:“阿健,我们去跳舞好吗?”
李健很配合地带着她走下舞池,花想容的心怦怦乱跳,这样的李健,予取予求,简直像做梦一般!李健果然凭着直觉很快就适应了,两人一支舞曲连着一支舞曲地跳,直到花想容累得快脚抽筋,才回到座位歇会儿。如今大家都知道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就没人来骚扰他们,只不过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背后嚼舌根子泄愤。
“不就是个倒插门,有什么了不起!看他得意的!”
“这是自讨苦吃,花想容就是个母夜叉,在她面前,男人还能是男人吗?”
“听说以前就是个穷拉车的,让花想容看上了!你们说,她能看上他什么?”
“还能是什么?看上人了呗,不就是床上那些事!”
“都传那个李健有功夫在身,不会说的是床上的功夫吧!”
“没听说吗?那个李健得了什么怪病,跟个傻子一样,六亲不认!”
“他不傻,能当花家的上门女婿?面子上再光鲜,也是吃软饭的!”
……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爱嚼舌根的却不是女人的专利,嫉妒是传染病,男女都没有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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