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青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糟,赶紧说:“几位大哥,救船老大要紧,你们不能意气用事啊!”
“是你的朋友贪生怕死,我们不敢连累他!”一个人气鼓鼓地说。
朱江恼了,刚要发火,李健平静地说:“你们要走可以,不过我这里有些消息和想法,听听再走也不迟。”
肖海青赶紧劝:“天狼愿意帮我们!大家都看在船老大的份上,消消火气,救人要紧!”
几个人听李健说的话也动了心,毕竟还是急于救人,都不再意气用事。
李健说:“我得到消息,示众其实就是陷阱,想把你们船帮一网打尽!伪军和日本人乔装改扮就混在看热闹的老百姓人群中,而且那个高台下面有炸药,你们上去就会粉身碎骨!所以,你们劫法场不仅救不了人,还会害了船老大,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也会死伤无数!绝不能劫法场!”
那几个人脸色更加难看,一个人疑惑地问:“你的消息确实吗?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请恕我不能说,但我担保这些都是可靠的消息!”
“法场不能劫,难道劫狱?”一个人皱着眉头说。
“劫狱也不是上策。监狱戒备森严,如果能有充足准备,可以一试,但现在时间紧迫,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除了法场和监狱,在这两者之间是有空子可钻的。这是张草图,你们看,这是监狱,这是从监狱到苏州城的路线,其中有树林,有一条河,这是实施营救的两个最佳地点,在树林里埋伏人,还有就是这座桥和这条河可以做文章。“
一个人立刻说:”这个树林我们不是没想过。但是鬼子也狡猾,他们不仅出动了一百多人押送船老大,还把树林附近的大小道路都封了。就算我们能摸进去打埋伏,可是鬼子一收口,就把我们包围了!鬼子的火力强,正面打起来,我们那几条枪肯定没戏!”
又一个人说:“那条河也用不上!就算劫了囚车,想从水上逃走,船哪能跑得过车,简直就是移动靶子!而且他们在我们的必经河道也有哨卡,躲不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条条皆死路,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李健沉默片刻说:“水上不行,水下怎么样?”
“水下?你是说我们先劫了囚车,然后跳河里游出去?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劫了囚车,就算救出我们老大,鬼子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游走?这离监狱不远了,一响枪,监狱的鬼子就能增援!我看……不靠谱!”
李健用手指着草图说:“你们看,这条河有几处分叉,鬼子一定会认为我们往这个方向逃走。如果我们一直潜水,反方向到这里,虽然靠近鬼子的监狱,只要能撑到天黑,就能从这里上岸绕路逃出来。”
大家觉得有点意思了,有人说:“好像说得通。问题是,怎么劫囚车?河边没有可隐蔽埋伏的地方!鬼子押送队伍一百多人,我们必须要更多人才能有把握救人,那么多人藏哪儿?”
“怕是要三四百人才行,先不说有没有地方藏,我们有人,可没那么多枪啊!”
“不需要那么多人,也不用交火。唯一的办法是炸桥。”李健一语惊人,大家面面相觑。
“炸桥?那不把船老大也炸死了!”
“我们的目的是把桥炸断,让囚车掉到河里,你们都是水性好的人,从水里救人应该不难吧!”
一个人激动得一拍桌子:“对啊!好办法!鬼子人多也没用,等他们跳到河里捞人,我们把人已经救走了!然后按照你刚才说的,出其不意,潜水泅渡到他们想不到的地方,等到天黑,就能逃出来了!”
“找些水性好的就埋伏在桥下,一旦炸桥,囚车落水,鬼子没有防备就会混乱,而且有他们自己人落水,估计也不会往水里开枪。我们分工,部份人去救船老大,部份人把水中的鬼子干掉。我们必须潜水到安全的地段,天黑了才能浮上来。”李健补充道。
大家的脸色兴奋得红润起来,李健却没那么兴奋:“最难的就是炸桥,必须把桥及时炸断,让囚车完好地落入水中。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就是潜水泅渡,这一大段水面我们都要完全潜入水中,你们觉得可行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一人轻松地说:“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根芦管就解决问题!”
李健为难地说:“我会游泳,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潜水那么长时间,你们得教我。”
“没问题。现在就能教你。”
“现在不行。我必须先把炸药和炸桥的问题解决,明天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必须今晚连夜把炸药安装在桥下。你们让水性好的今晚先到桥下埋伏。我尽快赶过去,到时你们再教我。”
“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我们在桥下等你。”
“好!”
等屋子里只剩下朱江和李健,李健除下脸上的黑布,对朱江说:“朱香主,我明天不在家,容容一定到处找我。你一大早就把这个纸条交给她,别的就说一概不知。”说完交给他一个叠好的纸条。
朱江苦笑:“帮主要骂死我了!”
“炸药的事,你能办吗?”李健问。
“没问题。我知道他们的私货在哪儿,大不了黑吃黑!”
“不管什么方法,不能牵扯出淮西帮!”
“这个难不倒我!要多少?”
“我不知道。能弄来多少就多少,多多益善。”
“行。那就还在这儿,后半夜副帮主来拿。”
李健随即去见梁栋帮忙找到懂炸药的特工,然后连夜实地勘测,制定了爆破方案,再去取炸药和工具。当李健终于赶回桥下,天已经微微发亮,刚好借着微光把炸药固定到了桥下,由于没有自动引爆装置,只好留出合适的引线。忙完了一切,天也亮了。
终于,押送双头凤的车队出现,所有人立刻潜入水下,李健临时学了如何用芦管呼吸,勉强也潜入水中。
大家放过车队,潜在水中耐心等待了一天,终于太阳西斜,押送车队渐行渐近,前面是几辆摩托开道,跟着一辆军用吉普和军用卡车,然后是囚车,后面跟着三辆大卡车,军用卡车上都满载着日本兵。李健从水中出来,拿着引火之物,攀上桥底,虽然桥是石砌的,但早已年久风化,到处坑坑洼洼,李健整个人像只大壁虎,贴在桥底,如果不从桥下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听着摩托和吉普车开上桥面,跟着就是囚车即将上桥,立刻点燃引线,潜回水中。引线很短,几秒之后,囚车行驶到桥中间,突然两声巨响,一边的桥体塌陷坠落,囚车随着桥体碎石落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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