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接着去找双头凤,先解释了最近发生的一些状况,让她安心,随后说到近期会有行动。
双头凤也兴奋起来:“最近你被那些狗看得紧,我想教训他们,可没跟你商量不敢乱来!你说怎么干我们绝不含糊!”
“这两天我就会有具体计划,你等我的消息。这段时间天狼会怎么样?”
“发展很快,什么人都有,估计难免会混入奸细。我们也在商量着怎么能尽量做到安全和保密。至少你的身份绝不能泄露。”
“万事开头难!我们这个天狼会更像是一张网,联络汇聚志同道合的力量,只要这张网织起来了,破洞补洞,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嗯,我懂,一切听你的安排。还有,天狼,还记得肖海青吧?。”
“他不是已经死了?”
“是。他的身份是共产党,你知道吗?”
“知道。”
“他死前曾经和我联系过,他们想和我们太湖船帮联合起来,后来因为肖海青被杀就没了后话。但是前几日,他们又派了人联络我,不光是谈联合的事,还打听天狼会。”
“他们什么意图?来人叫什么?”
“来人叫杜奇峰,说是特派联络员,他想继续完成肖海青的工作。我就说我们已经入了天狼会,让他们也加入。那个杜奇峰有些奇怪,一开始好像很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可最后又说他们只想和船帮联合,对天狼会不熟悉,再考虑。我也就没勉强。”
李健想起梁栋的忠告,沉思片刻说:“没关系,是否加入天狼会全凭自愿。今后他们要是需要我们天狼会帮忙,也责无旁贷。只要是抗日就应该互相帮衬,形式是次要的。”
“好,我会斟酌着办。那些碍眼的狗,要不要我们出手做了?”
“不需要,我不想打了一只狗,惹出一窝疯狗来。耐心等几日,我们不仅打狗,连狗窝都给它端了!”
“好,听你的。上一次我们杀汉奸烧粮站干得痛快,兄弟们都服你,他们等着再来一场大戏呢!”
李健看看天色不早,起身说:“大战之前最忌泄密,不要透出一丝口风,你只暗中留意日军和伪军的动静,掌握苏州的任何风吹草动就是制胜的先机。”
“我懂,我织网,你打鱼!”
李健笑道:“架好锅,等着熬一锅鲜浓的鱼汤吧!”
双头凤目送李健消失在夜色中,似乎隐约闻到了鱼汤的鲜香,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李健回到自己的屋子,已经天色微明,他换了衣服,合衣打坐片刻,就听到院内开始有了动静,于是索性起身出门,让小月端来早点,吃过早点就要出门,迎面却见花想容走过来。
“阿健,要出门?别告诉我是回去开工卖命!”花想容一脸不悦之色。
李健讪笑道:“也歇了不少日子了!你知道我闲不住。”
“闲不住没关系,我给你找事做!犯不着给别人卖命!干脆明白告诉羽田川76号的疯狗见人就咬,你这只病猫吓得连门都出不去!”
李健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小点声!要让羽田给我撑腰,靠撂挑子耍脾气适得其反。我就是要让羽田看到我老实办事的样子。他越是看重我,不用出面说什么,一样可以震慑要看日本人脸色的奴才。”
花想容咬了下嘴唇,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坏笑着小声说:“蔫坏的人才是真坏!我送你去,然后去商会,扮猪吃老虎的勾当我也会!不过有言在先,早点回来,汤药针灸不能误!”
李健说:“遵命!容容,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好久没吃混沌包子了,你陪我去吃好吗?”
李健微微一笑说:“早知道我就不吃早点了,看着你吃实在是受罪!”
“大不了给你喝点汤,勾勾你的馋虫!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大小姐,你快点。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干什么?这么不耐烦?清乡会都是些胡子拉碴的丑男人,值得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去见面?我打扮漂亮了,还不是你的脸面?”
李健苦笑:“你怎么都有理!随你吧!我等着就是!”
花想容话说得犀利,可没让李健等多久就回来了,但见她穿了件锦缎暗花旗袍,配了串珍珠项链,外面一件狐皮翻领的披风,大概是匆忙的缘故,狐皮翻领有些歪斜着,李健帮她整理好,一旁的丫头抿嘴笑,花想容幸福如盛开的牡丹,挽着李健,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节奏。
两人驱车来到包子铺,王掌柜赶紧出来招呼。李健被花想容哄着又吃了顿加餐,终于来到清乡会。
然而一进来他就觉得气氛不对,几个人看到他赶紧凑上来说:“李干事,你来得正好,又出大麻烦了!李主任不在,惊动了羽田司令官,现在正叫了几个人训话呢!你办法多,羽田司令官又看重你,你可要帮大伙度过难关啊!”
“出了什么事?”李健忙问。
“还不是冬衣的事,日本人的补给队让共产党游击队给伏击了,上万件冬衣没了,本来我们的定额都交了,这下子又要加码。你也知道,能交上定额就不易,这额外的量也凭空变不出来啊!”
“这年头,谁也惹不起,老百姓也不敢逼得太狠,您这样的人物都挨黑枪,真是没法活啦!”
“可不交也过不了关。我们好容易凑了一大半,还差着三千。今天羽田司令官亲自来催,把王干事、罗干事叫进去训话,不好过关啊!”
李健沉默:日军辎重队遇伏的新闻早就知道了,那时就预料到日军一定会增订冬衣,苏州作为补给重地,必然承担的份量也重。征粮遇阻,冬衣被劫,羽田作为苏州清乡会的实际主管,一定要焦头烂额了!
大家紧张地等他的反应,李健面无表情地说:“时间紧迫,我要想想,这么大的数量不好凑。”
大家都以为他不想出头,不好再说什么,失望地摇头叹气,各自散去。
等两位被骂得面红耳赤、灰头土脸的干事从羽田川的办公室出来,就有人报告给羽田川:“司令官阁下,李干事来了。”
一脸狰狞的羽田川眼神如刀,吩咐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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