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闷不乐地跟着阿涛走进一家时装店,橱窗上挂着我只能在电视上偶尔一见的各式时髦秋装,即使找遍我们学校,也未必能看到有穿如此名贵服饰的学生,但阿涛却两眼不眨地挑了好几件,我偷偷瞄了一眼,都是S号的,心里不禁一阵嘀咕,莫非他是买给我的?
“阿涛,你给谁买的?”我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借我一个手机已经是底线,如果连衣服都要他打理,那我到底算什么!
“你咯,既然住在我那里,当然不能穿的太差。”他掏出一张信用卡,拿到柜台上很低调地刷了一下,我想凑过去看金额,却被他小气地挡住了,“干嘛,想看密码吗?”
我最见不得别人怀疑我,有些恼怒地说:“我只是想看看要多少钱。”
“三百块而已。”他不屑一顾地说,“都是打折商品。”
营业员小姐抬头朝我微笑了一下,很恳切地补充道,“我们最近做活动,衣服都很便宜,您可以再挑几件。”
“不用了。”三百块也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并不想给他难堪,所以‘不想要’之类的拒绝语也难以启齿,我只能暗地里下决心要更加努力地打工赚钱,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他面前太窘迫。
换上他挑的衣服,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我得承认,阿涛的眼光很精准,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能显出贵族气质,至于我,虽然脸蛋长的还不错,海拔却在正常水平线以内,所以还是挑可爱型的比较顺眼。
我们随便地逛了几家店,都是些女性用品,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倒是在一家饰品店前,阿涛忽然停止了脚步,走进里面来来回回地挑选,最后从中选出一对蝴蝶形的耳钉。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他给女朋友挑的呢,真不了解他身上刮的是什么风,非主流?好像他也挺阳光的,韩国风,他也不属于中性美的男人。
不少女性顾客盯着他瞧,当事人没什么感觉,我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阿涛,悠着点。”我捅捅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在众人面前太张狂。
“小姐,我就要这对。”他朝我扮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把将我推进店里,“顺便给他打个耳洞。”
“我不要。”我死命护住耳朵,迅速往大门的方向奔跑,到了广场上,我才敢站定,气喘吁吁地扶着腰,就等着阿涛出来。
他一出来就给了我一个枣粒子,长睫毛一闪一闪的,昭示了他生气的程度:“跑什么跑,害我差点被人当成骗子。”
“谁让你做甚么事都不跟我商量。”
“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斜睨着眼睛,姿势颇为高傲。
身份,我当然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但他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高姿态责问我,虽然答应了为他的娱乐和生活服务一个月,但并不代表着我要在这段时间内失去该有的基本尊严。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
所以,当他用强硬的语气责问我忘记了自己身份的时候,我立刻甩手就走,如果可以,我真想当场脱下他刚买的衣服,坦坦荡荡地回到我原来的位置。
“荷花,站住。”他的声音过于凌厉地浮荡在空中,旁边有不少游客盯着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定位我俩的关系,男同志,还是正在斗嘴的兄弟。
但是,一切无关紧要,我只想快点离开,离开所有灼人的视线。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臂膀,我回过头,刚好对上阿涛烦闷的双眼。
“喂,又生气了。”
“是——又怎么样。”我故意在中间停顿了一下,以示我生气的程度。
“就说你太自卑太敏感,老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钻牛角尖。”
“你……”我极力想甩开他,可是他却抓的越来越紧,直到我吃疼地泛出几滴眼泪。
“你再敢走,我就在这里吻你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眼神里的坚定,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好,既然已经在咖啡厅里就做出当砧板上鱼肉的决定,我也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当然,我并不是说可以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吻我的小事。
更何况,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并不是一件小事,我只是想认清楚自己的身份,阿涛口中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奴隶,还是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我要尽快还了他的手机。
——这才是解脱的唯一方法。
阿涛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妥协思想,厚重的腕力变成了轻盈地拖拽,我只能脑袋空白地跟着他进了车子,但心里依然还纠结在他关于我自卑的评论上。
经过南大街的时候,一个大型超市前面搭了一个硕大舞台,上面站了一个两个主持人,好像在做什么活动。
“我想去看看那个。”我用手指指上面的漂亮女人,引来他好一阵白眼。
“又想去看美女?”他不悦地抱怨,但车子还是停在了大商场附近,我们下了车,挤进人流之中。
“下面的朋友们,只要你们是男女朋友,只要你们能获得游戏的第一名,你们就能拿走舞台上的这份礼物。”
“现在已经上来五对情侣了,还有一对,在哪里,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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