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习惯客房里的chuang,可以考虑和我一起睡。”志峰喧宾夺主,率先断了阿涛的选择。
“比起睡客房,两个大男人睡一起,更让我觉得不习惯。”阿涛在chuang头柜上放下水果,径直出了门,他几步走到曾经关押荷花的居室,踌躇了一阵,最终转进了隔壁的客房。
阿涛站在窗前,再度点上一支烟,抬头盯着月亮——敏感,脆弱,好像这是同志们的通病。
造成这种局面,是不是自己的错呢?
如果,两个人都坦诚一点,会不会就有了不同的结果。
今天,看到荷花的笑脸时,他就觉得再做什么都已然无济于事,如果荷花待在rou球身边,能够得到更多的快乐,他没必要再去胡乱地掺上一脚。
只怪自己,回来的太晚。
月亮柔美光线的另一端,牵着另外一个男人。
荷花披了一件睡衣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圆成了一个球,夜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寒,他叹了一口气坐到躺椅上,轻轻地摇晃着,希翼能够随着晃动韵律进入梦乡。
rou球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似乎早已进入深眠的梦乡。
打开台灯,在日记上写下:“今天,见到他,心痛。”思来想去,把心痛两个字划掉,写成‘绝望。’考虑之后,觉得‘绝望’放在后面不够通顺,又改回了‘心痛。’
他傻笑,因为自己的无聊举动。
“rou球,我想跟你分手,rou球,我不能跟你分手……”脑子里胡混如一堆电脑乱码,丢下笔,继续盯着月亮发呆。
“干嘛还不睡。”身后传来rou球迷迷糊糊的声音,“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闲工夫不如多想几个点子。”
荷花转过头,看见他并没有起来的意思,打开手提,在网站上浏览一些文章,于是心血来潮,在上面建立了一个名为‘G男孩’的博客,述说自己的心qing故事。
“你有完没完,快上来睡觉,明天还要早起。”rou球烦不胜烦地从床上钻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往被窝里滚。
“电脑没关。”
“别管了。”
荷花还想挣扎,但抵不过rou球强健的臂膀,最终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夜,终于完全地沉寂了下去。
第二天,大家各自分头着手办理所有的事qing,阿涛和志峰奔波开工厂的向光事宜,荷花和肉球奔跑工商管理部门,办理营业执照等一些相关手续,忙碌的生活减少了他们之间争吵斗嘴的时间,荷花开始调整对待rou球的心态,大部分时间也能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了。
晚上照例又是四个人聚餐,这次地点在阿涛家里,志峰特意做了一桌北方食物,荷花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吃的酣畅淋漓,吃了满脸的汗水。
“还是北方食物对味。”他把最后一块牛肉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明天我要去武义那边找几个固定的门框厂商,可以随时为国外的客商提供货源,”阿涛吃了几口牛肉,迅速放下了,他没办法适应北方食物的粗糙,“rou球和我一块去吧。”
志峰扫了他一眼,意会出他眼中的躲避。
“不行,公司这么忙,我这个当老板的怎么能走,志峰不是可以去吗?”
“志峰他要忙工厂的事,工厂不开动,店面那边接多少单子都没用。”
这几个进口门框产品的都是货运公司的大客户,rou球开了两年的货运生意,顺道地积累了不少国外客商,把刚开始一个单纯的货运代理出口公司变成了全方位的外贸公司,这其中包含了阿涛不少功劳,如果没有他资金上和点子上的补助,rou球是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当然,要不是志峰突然地来到义乌,他们也不会想到要去开工厂做实体店。
资金越雄厚,规模越大,组合起来,就能成为一个全方位的大型集团公司。
这,就是男人的那一点事业上的野心。
可是,对面那个正在砸吧砸吧吃肉的家伙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常识,阿涛扫了荷花一眼,尽量用平和地语气说:“让荷花跟我去吧。”
“啊……”他的嘴里还塞了一大堆羊肉串,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终于有了一种参与在其中的觉醒意识,“为什么是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终于可以张口说话。
“因为你最空。”其他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训斥他的不上心。
“而且,你的眼光很特别,很精准,就像趣味电话的店面一开,就接了不少单子,虽然都是国内的小单子,但是等义博会一开,一定能吸引不少国外客商。”阿涛很中肯地确定他的能耐,惹得他一阵脸红。
他脸红的不是因为他被阿涛夸奖了,而是因为有了可以和阿涛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两个人在一起了,即使在一起,也不过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客tao话。
很想回到以前的甜蜜生活,即使只有短暂的几天也行。
“你们两个,别在路上弄出什么事来。”志峰意有所指地说,然后故意提点rou球,“你就放心让你老婆跟别的男人走?”
“志峰,都是兄弟,不要乱说话。”rou球尴尬地笑笑,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我相信阿涛是个有分寸的人。”
阿涛笑着喝了一口闷酒,强装出笑容敬了每个人一杯。
‘相信’——这两个字真是害人不浅,偏偏男人就吃兄弟qing谊这一tao。
第二天,阿涛和荷花坐上公司派给的商务车,上车之前,荷花特意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零食,仿佛这次只是一场比较忙碌的秋游而已。
武义有什么特色呢,恐怕就属那里的温泉了,想着想着,居然就想到了阿涛赤shen的模样,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赤shen-luo体地抱在一起睡觉,特别是冬天,暖烘烘的谁也不愿意轻易从被窝里抽出shen子。
“你在想什么色-色的事qing?”
“诶?”荷花转过头,被阿涛的问题吓了一跳,“没有啊!”
“你那表qing,够……”阿涛没说下去,自从去过一趟法国,中国的那些脏字就无法轻易出口,不要以为法国没有人说脏-话,只是因为在国外的时候,努力维护中国人的形象,所以一回国,倒是变得有些不自在。
司机在前面勒,荷花嗔怪地扫了他一眼,阿涛说话怎么也不看一下场合。
“没关系,听不见,中间隔了一层透明玻璃。”
一听司机无法得知对话内容,说话就开始有了底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毕竟相处过四年。”阿涛示意他坐到最后一排,然后自己也跟着坐到了后面,他们恰好和司机之间隔了一排位置,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一些小动作。
“喂,干嘛换到最后一排。”
“有疑问就别换,别罗哩罗嗦的。”
“切,”他拉开一片薯片,不停地往嘴里扔。
阿涛不客气地拿过一两片塞到自己嘴里,然后盯着荷花的耳朵观察了好一阵,直到旁边的家伙两颊一片绯红,才张口道:“耳环还戴着啊!”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蝴蝶形状。
“习惯了,不戴反而觉得难受。”荷花放开薯片,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发呆。
爱qing,用某些物质上的证据留下一点印记,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美好。
阿涛被某些东西触动了心弦,摊开手臂,放到荷花的脑袋后面。
轻轻地转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荷花,过来。”
‘过来’,只这两个字,包含了浓浓的难以化开的qing谊,每次他们吵架之后,只要阿涛这一句‘过来’,再大的隔阂也能瞬间消除殆尽。
荷花转过头,从阿涛真诚的眸子里看到了当年的两个少年,中间的间隙正在缩短,慢慢地缝合成一条细线。
他乖巧地歪过shen子,脑袋枕在他xiong前,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腰际。
这——才是爱的感觉,只有跟阿涛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尝到这种甜甜腻腻的滋味,即使再好的巧克力也及不上它的万分之一。
他可以感觉到阿涛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还有落在发际上略微急促的呼吸,两年没有闻这般美妙的香味,即使他和rou球用的是同一款薰衣草沐浴露,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依然有着天壤之别,人真的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上他的一切,一点都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的日子。”阿涛在他额际留下一个吻,看见司机在后视镜里打量什么,于是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可惜,物是人非,我已经不是当年纯qing的小男生了。”荷花想到自己的初-贞居然献给了一个不爱的人,这种草率和莽撞,早已失却了获得阿涛原谅的资格。
“什么叫纯qing还有不纯qing,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当年的荷花。”
“我希望你和郭凌能够幸福。”
“谢谢!”阿涛以为荷花只是单纯地为朋友说祝福的话,并没有意会出他话中的深意,荷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骂自己的不够矜持,竟然下jian到对一个已经要结婚的男人产生非分之想。
即使不能扶正,当qing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呸、呸、呸,在心里连吐三口气,然后大骂几句没出息,却还是瘫软在他温暖的xiong口无法自拔。
就这么几天,就让他堕落这么几天。
即使堕落了无法抽身而回,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手指落在他的xiong口,轻轻地摆弄衣服上的纽扣,却被另外一只手紧紧握起,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唯有如此,才能把身体地温度传递到彼此最深的地方。
“我把第一次献给rou球,你会不会嫌弃我?”
“诶?”阿涛一脸恍惚地说,“大学四年,我们经常喝了酒就开始,你不知道的吗?”
“啊!”荷花被这个消息惊得抬起头,脑袋撞到了阿涛的下巴,瞬间破坏了刚才车里的暧-昧气氛,那个连续做了四年的春-梦不是虚幻,竟然是真实发生在自己shen上的,怎么不让自己气结。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第一次的时候你确实没反应过来,但总不至于连续四年都不知道吧。”阿涛霸道地将他再度揽进怀里,宠-溺地说,“再让我抱一会儿,待会就要到武义了。”
“难怪经常叫我喝酒。”可惜天天喝酒,却没有练出他的酒量。
“如果你自己不enjoy那个春-梦,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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