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儿低头俯视地面,不敢抬头仰望洛城。
前世的洛城与洛言为了皇储之位明争暗斗,两个人之间早已没有了兄弟情份,后来洛言登上大宝,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洛城一家赶尽杀绝,而洛城也被他贬为低贱的庶民,洛言对此仍不安心,直到把洛城流放边疆后,才放下心来对付赵家。
这洛城虽不及洛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他的武功却是出神入化,只不过很少有人看见他亲自动手。
今夜他突然救下自己,必非凑巧。
只见洛城不动声色的扶起赵芸儿,语重心长的说道:“若非本殿下听见国相府传来的打闹声,只怕真让这宵小得逞了。”
“五殿下仁德爱民,自不会任由贼子寻生滋事,只是!”赵芸儿欲言又止,抬头直视洛城,别有深意的继续说道:“只是芸儿的侍婢受了伤,请殿下允准芸儿带其回去疗养。”
闻言,洛城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梅儿,正色道:“本殿下贸然打扰赵小姐,如今夜色已深亦该返程了,小姐请便。”
见他做出请的手势,赵芸儿微微福身后便去扶梅儿起来,而洛城一直目送二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前脚赵芸儿刚走,洛城后脚便离开了,府中的暗卫亦开始打扫战场,有的则将黑衣人的尸首运走,全然没注意他微微起伏不定的胸口。
赵芸儿将梅儿扶回自己的房间,同时让仆人请来一名大夫给梅儿看病。
大夫年过半甲,满目疮痍,一身素衣与他发白的头发交相辉映。
凝视床上面色惨白的梅儿,赵芸儿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回眸间却见大夫紧锁眉头,似乎是梅儿伤的很重。
梅儿只觉自己提不起力气,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赵芸儿,她的眼神似乎在暗示赵芸儿不要多心。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赵芸儿心中越发的焦急不安。
“大夫,她的伤情况如何?”
大夫闻声收回了手,抬头注视赵芸儿,千叮咛万嘱咐:“这位姑娘受了内伤,只怕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身子,否则极为容易落下病根。”
大夫的话,让赵芸儿颇为不悦。
今夜那黑衣人与她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梅儿下此狠手!
“既如此,麻烦您开药。”赵芸儿示意房中的侍婢带大夫下去,而她自己则去探望梅儿。
“小姐,梅儿……梅儿没事的。”梅儿虚弱无力的展开笑颜。
“你的伤到底严不严重,你心里比我清楚。”赵芸儿不喜道:“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养伤,琐事交由她人去做就行了。”
“小姐。”梅儿泪盈满眶。
赵芸儿与梅儿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的关系虽是主仆,可私下关系却亲如姐妹。
没过多久,侍婢便送来熬好的汤药给梅儿服下,梅儿喝了汤药气色才慢慢好转,在赵芸儿的吩咐下,与梅儿同屋的侍婢将梅儿合力送回了房间。
只见赵芸儿抬头仰望漫天星空,脑中思索万分。
抬眼望去,偌大的皇宫之中到处灯火阑珊,尤为正殿最亮,这里是群臣朝见之地。
正殿内一男子头戴乌纱帽,身穿华丽朝服,他的皮肤偏黄,一张脸被岁月磨合的不成样子,细看他的眉间紧锁,心事重重。
原来是方才有人同他讲国相府遇刺的事情,他得知赵芸儿被刺客挟持受了惊吓,当即便想赶回府中探望赵芸儿,哪知内侍总管却将他拦了下来。
赵琛怒视内侍总管,此人名叫王泉,因在皇帝身边侍奉,官居内侍总管,故众人皆唤他王公公。
只听王泉低声下气的劝解赵琛:“令千金安危固然重要,但如今大军即将凯旋而归,庆功宴尚未筑成,国相大人当以大局为重。”
“王公公一向独处往来,又怎知思亲之苦,何况本相膝下只有芸儿一女,心中着实放心不下。”赵琛犹如热锅上的蚂蚱焦急万分。
只见王泉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随即在赵琛耳边念叨:“国相大人爱女心切,奴才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庆功宴一成便是赵家迎红事之时,此事孰轻孰重,国相大人心中自有分寸。”
红事?
赵琛不由得惊呆了。
言外之意,无非是皇帝有意为赵芸儿赐婚,皇帝赐婚虽是莫大的荣耀,可他膝下只有赵芸儿一个女儿,让她嫁入皇家心中多少有些不舒坦,此事仍需过问芸儿之见。
赵琛泰然自若的附和道:“王公公所言极是,本相贵为当朝国相,位居群臣之首,于情于理均当做出榜样,此乃臣之本分。”
王泉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在赵琛的指引下又继续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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