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熙与赵芸儿前脚刚离开牢房,准备打道回府,哪知刚出府门就被十数名官兵团团包围。
很显然,是冲着他们夫妇来的。
花寒熙冷眼巡视眼前官兵,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秦王恕罪,我等也是奉命办事,得罪之处,请秦王多加担待!”官兵说完,眼神就瞟向赵芸儿。
赵芸儿顿感不安。
隐隐之中觉得官兵们是冲着她来的。
“拦住本王的去路亦敢称是奉命办事?”花寒熙抽出守门官兵的佩刀,直指官兵,怒道:“快些让开,不然休怪本王刀下无眼。”
官兵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等奉命捉拿秦王妃,请秦王莫要为难我等。”
“抓我?”赵芸儿懵了。
花寒熙眉头一邹,问:“为何要抓秦王妃?”
“王妃杀了人,按理自然要关押候审,何况知府大人现在已经升堂审理,就等王妃一个人了!”官兵讲的振振有词。
可她……到底杀谁了?
赵芸儿稀里糊涂,听的一头雾水。
“把话说清楚!”花寒熙冷眼一横。
官兵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不久前,张家村的族长来府衙击鼓申冤,说秦王妃将他们村中的一名老妪活活淹死,所以来府衙击鼓申冤。”
他口中的老妪?该不会是……
赵芸儿提心吊胆,心中不断祷告不是她。
“无凭无据,凭何抓芸儿?”花寒熙急了。
“张家村的村民以人证,而老妪身上的玉佩更是物证,府衙大人见了玉佩便去询问国相府中人,确认是秦王妃随身之物无误。”
老妪真的死了!
得知噩耗的赵芸儿,不由得惊呆了。
她记得,她们走的时候老妪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她一定是被人给杀了。
赵芸儿对花寒熙说道:“我去府衙一趟,你先回去吧。”
“不行!”花寒熙一口回绝。
“秦王莫让我等为难!”官兵再次劝道。
赵芸儿安抚他道:“凭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动我,你就别担心我了,快些回去吧。”
花寒熙脸色阴晴不定,心情复杂极了。
赵芸儿不顾他的阻拦,硬是跟官兵们走了,花寒熙担心赵芸儿会出事,第一时间奔去了国相府。
府衙大牢与府衙官府相差不远,不一会儿,赵芸儿就被带到了公堂。
公堂之上站着数名身穿素衣的村民,他们个个面露怒色,低头俯视,赫然瞧见地上有一竹席,竹席上躺着一个人,她身上盖着一块长白布,遮住了她的面庞。
府衙官员不过是一小小知府官,当他看见赵芸儿时,连忙点头哈腰:“下官见过秦王妃。”
“公堂之上,没有身份可言。”赵芸儿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当着众人的面俯首参拜:“民女见过知府大人。”
知府讪讪一笑,定神道:“堂下所跪何人?”
“民女为秦王妃赵芸儿!”
“死者你可认识?”
赵芸儿闻言掀开一看,确认是老妪无疑。
“认识。”
知府嗯了一声,继续质问:“张村族长携村民告你杀害村妇一事,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赵芸儿淡漠回之。
……
“你杀了人,还不敢认!”村民怒斥。
“在我张家村犯事,还敢拒不承认!”
“此等恶妇也配为王妃!”
“今日大人不给我们张家村讨个说法,休怪我们大闹公堂。”
……
村民们说个不停,一个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去辱骂赵芸儿,赵芸儿肚量大,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
知府听的头都大了,怒拍醒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村民们纷纷止住嘴巴,互相探望。
赵芸儿说道:“大人明鉴,民女确实去过张家村,但绝非杀害村妇之人。”
“信口雌黄,分明就是你杀的她!”有村民道。
赵芸儿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是张家村人,肯定知道我是何时离开的。”
“申时,你是申时二刻离开的。”有村民笃定道。
赵芸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是溺死可有仵作验尸?”
知府脸色一变,说道:“仵作已经验过,但仵作说死者是死于申时三刻与酉时一刻间!”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片。
一是时间对不上。
二是村口与湖边相差甚远,难不成赵芸儿是飞回去杀人的?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凶手显然不是她!
“那玉佩又作何解释?”村民问。
赵芸儿回话:“民女见她动作迟缓,年纪已大,身旁需要有人照料,于是赠予玉佩,让其有难便可去国相府寻求帮助,不曾想此物竟成了诬蔑的证据,请大人明鉴。”
知府惊讶的瞪目结舌。
那些报案的村民脸色一个比一个差,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的官兵和凑热闹的百姓,无不投以鄙视。
人家好心好意照顾你张家村人,你们倒好反咬她一口也就罢了,竟还诬蔑她杀人,真是只白眼狼!
知府跑下来搀扶赵芸儿,陪笑道:“王妃快快请起。”
“既然事已查清,大人可否还本王妃清白?”赵芸儿问。
知府讪讪一笑,喝道:“经本官审理,被告人与受害人时间相差甚远,故确认张氏乃溺水而亡,被告人花赵氏无罪释放,而张村村民扰乱公堂,诬蔑良妇,各领三十杖,以作惩戒,退堂!”
退堂后,那些谎报的村民被官兵拖下去当堂仗责,而知府为表歉意,不断的说着好话,生怕赵芸儿生气。
“王妃莫要气恼,下官也是一时糊涂。莽撞之处,希望王妃多加包涵。”
赵芸儿俯视地上那具尸首,喃喃道:“人虽不是本王妃杀得,但本王妃见她可怜,愿拨下银两予她厚葬,诸多琐事麻烦大人你多加费心。”
“下官明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强颜欢笑。
“此次幸好遇见本王妃,望你谨记此番教训,日后慎重行事。”
知府连连称是。
赵芸儿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正准备离开公堂,忽感胸口郁闷之至,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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